央央继续脚下的步伐,“不想。”
王思思愣了一下,一路小跑着才追上央央的步伐。
边跑边道,“姐姐你好生无趣。每日都这样一板一眼的,怪不得表哥嫌你无趣,新婚燕尔就把你丢在雍州……”
央央脚步一顿,扭头看向王思思,王思思被这死亡眼神一震,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你倒是有趣,也没见你表哥要娶你!”
“你!”王思思胸口剧烈上下起伏,明显被气的不轻。
想要追上去理论,又想起她刚才那个吓人的眼神而不敢上去,最后自己憋了一肚子气。
她越想越气不过,一路跑着追到央央身后。
“十三年前,表哥曾求娶当时雍州知府柳汉的第九女,也就是前两天表哥带进府邸的玖儿。”
“虽然当时柳家拒绝了表哥,但是他们这是准备再续前缘呢!”
王思思不禁有些得意,谁知央央连些许的停顿都没有。
央央冷笑,王思思还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人柳玖儿的侍女,早就在昨天下午不经意的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
说完后还一脸无辜的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夫人您如此大度,应该不会在意吧?
在意?她在意有用吗?
一个个都是狡猾的狐狸,还以为自己掩饰的挺好。
王思思,柳玖儿,看来这言家的后宅,以后只会越来越热闹。
偏她不是爱热闹的性子,看来,得早日离开才是正经,不过,她要是离开了,姨娘可怎么办?
王思思若是进了后宅,王氏在言家说话的权利更大,姨娘的日子也会更加艰难,自己若是再离开,姨娘岂不是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不若,带姨娘一起离开?
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言予怀在言家,姨娘又怎么会离开?
可不离开她以她的性子,又咽不下这口气。
实在不行,先去探探姨娘的口风,若是她实在不愿意和自己离开,自己再想办法,若是愿意,那再好不过。
正想着,看到姨娘身边的春菊急匆匆向她跑来,“夫人,不好了,夫人……”
“怎么了?”
春菊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待气喘匀一些后道,“姨娘,和柳玖儿吵起来了。”
“什么?”
央央心中一惊,言予怀本身就对姨娘有偏见,又偏袒柳玖儿,她们俩吵起来,岂不是让姨娘和言予怀本来就不好的关系雪上加霜?
央央大步的向言予怀居住的静园,边问,“怎么回事?”
春菊道,“夫人自从昨天听相爷说要纳妾以后,一整夜没睡着,着急的要命,这不,今天天没亮就起床去炖甜品,想给相爷送去,希望能缓和您和相爷的关系。”
“结果在门口被那柳玖儿拦住,她趁着相爷不在,不仅打碎了姨娘特意做的甜品,还对姨娘是百般羞辱,姨娘都忍了下来。”
“后来她又对夫人您出言不逊,夫人没忍住,就和她吵了起来……”
“奴婢怕事情闹大,就赶紧来找您,您也知道,姨娘就能听您的劝。”
央央闻言叹气,姨娘糊涂,这时候怎么能和柳玖儿吵架?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静园,此时,静园内,柳玖儿和李氏还在吵。
准确的来说,是李氏情绪激动的对着柳玖儿大喊大叫,而柳玖儿则平静的看着李氏,情绪没有过多的变化,好像她只是一个无辜的旁观者。
“你这个毒妇,竟然妄想破坏我儿子儿媳的感情,你马上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柳玖儿神色淡淡,“你只是一个姨娘,你说的话,恐怕算不得数吧?”
“就算我只是一个姨娘,予怀也是我生的,这是谁也没法改变的事实。”
“是吗?你生的又如何?他不认你,说什么都是浪费口舌。”
“再说你那儿媳妇,叫央央是吧?长得人高马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男人呢,这样的女人,怎么会有男人喜欢?”
“如果言予怀真喜欢她,你才要担心呢,因为你要注意注意,你儿子会不会其实是断袖。”
说完捂着嘴偷笑,李氏的脸气的通红。
“我家央央就是比你这个祸害好一千倍,一万倍,予怀现在不懂得欣赏她,都是因为你这个祸害从中作梗,以后他一定会明白的。”
“我从中作梗?”柳玖儿吹吹自己新涂了色的指甲,一派悠闲。
“只有那没本事的女人,才会把自家男人犯错怪罪到别的女人身上,自己要是管的好,哪还有别的女人的事?”
柳玖儿在其侍女的示意下看到央央,嘴角微微上挑,表情不屑,“哟,还晓得找帮手啊?不过那又如何?”
央央走近,“倒是没想到,柳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表面下,竟如此巧舌如簧。”
柳玖儿微微侧身,笑道,“多谢夫人夸奖了。”
“你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暴露你的真面目,你就不怕我们把你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告诉言予怀?”
“我敢在这里说,自然就是不害怕。”
她说着走到央央身边,凑到其耳旁,“不知夫人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这句话她没听说过,但是这道理,还是明白的。
至此,央央这才正式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子,她不像是流露表面的小白花,更像有智慧的,食人花。
“你们两个,一个被言予怀厌恶的亲生母亲,一个是挟恩嫁给他,没有感情的女人,凭什么和我斗?”
斗?
从王氏说要给言予怀纳妾到柳玖儿的出现,她从未想过和任何人斗,因为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故而她所想的,只是离开。
一旁的李氏越想越气,扬起手要打柳玖儿,高高扬起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拦下。
言予怀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拉着她手腕的手青筋暴起,面露凶光。
“是谁允许你在这里放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