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峙许久,直到言予怀带着侍卫出现。
言予怀看到云臣略有些惊讶,聪明如他,很快就猜到了这或许是他们精心演的一出戏,同时这也就说明她没有危险,他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下。
“宁太妃,请吧!”
宁箬芷看着言予怀,心如死灰,如同行尸走肉般上了软轿。
她畏惧言予怀,比对元熙帝更为畏惧。
因为他心思深沉,不容易让人看透,行事狠厉,不留情面,再者,便是元熙帝因对她有感情而会在乎她的感受,言予怀不会。
他察觉到元熙帝对自己的特殊,曾多次明里暗里的提出自己是先帝的妃子为由,要将自己送进皇陵给先帝陪葬,为此宁箬芷对其更加畏惧。
她是想离开皇宫不假,可没想死。
言予怀朝云臣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一行人骑着马原路返回。
云臣安置好宁箬芷后骑着马追在言予怀身后,看着他的腰,不禁想起自己曾经将军离开雍州前看到的画面,由衷的称赞一句。
“言相好腰!”
言予怀看着他的眼神复杂,默默的用长腿一夹马腹,慌忙逃离。
亲娘,这人是什么变态?居然看他的腰?还说出来?他可没那个特殊爱好。
……
森林中,元青姝追着刘守一路进了森林深处,刘守常年生活在都城,对燕山的熟悉程度远比元青姝多,进了森林深处,他利用自己对燕山熟悉的优势很快将元青姝甩开。
元青姝一路追查,刘守是目前齐王余党露出的为数不多线索,不能就这么放弃。
一路向前跟踪,甚至超出围场的范围,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一直到下午,她意识到自己好像迷路了,就她现在所处的这条小路,被她走了好几遍。
长时间的饥饿和口渴让她不禁变得有些心烦气躁,狠狠地踢了路边的一个枯叶堆一脚,枯叶顿时四下分散。
她的注意力被枯叶下的东西所吸引,竟是一具骸骨。
骸骨,走不出去的路,难不成是鬼打墙?
周围高大宽阔的树枝遮挡住几乎所有的阳光,一阵风吹过,阴森森的,让人不免胡思乱想。
好在元青姝内心足够强大,眼前的景象并没有给她造成很大的影响。
她看着树干上被自己用匕首划出来的好几道印记,叹气。
前面路过这棵树时就觉得眼熟,好像不止一次路过,为探究是真的遇到过,还是只是相似,她用匕首在树干上划出一道痕迹。
之后,她再一次路过这棵树时就会在上面划出一道印记,眼下已经是第三次,加上之前走的那几圈,她最起码在这条路上走了五六圈。
这么顺着路走下去,恐怕是没法走出去,得想个法子才行。
她想过顺着原路返回,但是在小路上来回的走动那么久以后,她早已经不记得原来的路在哪里。
想了很久后,她选了一棵附近最大的树,爬上去,看向远处,终于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间看到一条小河。
顺着小河上游或者下游走,应该能走出去,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在原地转圈。
眼瞅着天就快黑了,她不敢耽误,确定好小河的方向后连忙向河边走去。
通往小河的方向没有路,她就拿着手中的虎头湛金枪开出一条小道,一直通往小河边。
在小河边喝了些水,稍作休息后,她决意向河流的下游走,走了没几步瞧见不远处有个不深不浅的山洞。
今天她定是走不出去,倒不如好好休整一日,明天天亮后再行出发。
下定决心后她先去森林里寻点吃的,运气不错,她猎到两只肥硕的野兔和一只野鸡,还采摘到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果子的红彤彤野果,瞧着好看,她就顺手摘了几个。
拎着野兔野鸡到河边处理好了后回到山洞,又准备去山洞周围捡一些枯枝和干树叶,干树叶打算铺在山洞内干净的地方充当床铺,干树枝则是留着烤食物,取暖所用,森林深处的深夜,还是有点凉。
突然,她听到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灌木丛里路过,灌木枝摆动的声音。
她小心翼翼的收回捡树枝的动作,躲了起来。
待那声音越来越近,她看了一眼,那熟悉的白色身影,似是言予怀!
他这两天就穿着白色的衣裳,还被她诟病来着,头一次见秋狩还穿白衣裳的,也不怕弄脏了。
正想着,那道人影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看向她这边,熟悉的眉眼映入眼帘,还真是他。
她叫了一声,“嘶……”
言予怀见她,脸上一喜,大步的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追刘守进了森林深处,担心你,便一路跟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言予怀指着某个方向,“刚才我在一棵树干上看到几道新鲜的匕首痕迹,想着应该是你迷路划出来的,根据树干上渗出的汁液,推断你离开这里那里不久。”
“紧接着又看到一条刚踩出来的路,周围的枝叶被砍断,看痕迹,高度,像是你的虎头湛金枪,我就更加确定是你留下的路,于是我一路顺着走下来。”
看自己的形迹被摸的透透的,自己引以为傲的智商在他面前好像有些不够用,她哼哼两声,“你倒是聪明。”
言予怀知道她是在阴阳自己,但还是露出粲然的笑意,“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了。”
“你记不记得回去的路?”
言予怀摇头,略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有点路痴……”
元青姝,“……”
得,本来还以为得救了,结果又来一个迷路的。
她指使言予怀一起捡枯树枝,言予怀也不问为什么,就听指挥行事。
捡够了又跟着一起去了山洞,言予怀跟在元青姝身后,欲言又止,似是有话要说,“央央……”
元青姝停下脚步,“言相可随喜妃一样唤我一声姑母,或者……”她眉毛微挑,似是挑衅,“也可唤我一声,姨母!”
言予怀脸色立刻变得铁青,气的肝疼。
“你是非要把我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