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言予怀吃瘪,她心里暗自得意,“言相说的哪里话,什么气不气你,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怎么,受不了?”
“受不了没关系啊,以后见我绕着走,别往我跟前凑,我保证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言予怀对她的阴阳怪气置若罔闻,道,“你在树干上做记号的那条路,有没有觉得有些异常?”
元青姝不管他的话,接着阴阳怪气,“什么异常不异常,你说异常就异常?……”
言予怀也径直发表自己的看法。
“那条路容易让人迷路的路,是有人特意设置的,好像是想让人在里面,走不出去,从而产生一种鬼打墙的错觉。”
“这条路,或许是齐王余孽所设置。”
刚才还在阴阳怪气的元青姝闻言立刻恢复正经,“怎么说?”
“这深山老林里面,人迹罕至,从围场出来后,一直都没有路,为什么偏偏这里会出现这么一条路?”
“既然这里有条路,那正常的人走到这里,定是会按照路走,而不是从灌木丛里踩条路出来,这条路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圈,只是圈比较大,加不规则,很难让人看出来这是一个圈。”
“人长时间在这样的路上走,总是会绕回原处,加上路边上的那具骸骨,便会觉得这是鬼打墙,就会心生畏惧,想办法返回,而不是往更深更幽暗的森林深处走去。”
元青姝问出自己的疑惑,“路边上的骸骨,是不是说明曾经去确实有人因为在这条路上迷路而死在这里?”
他摇头否认,“并不是,这条路上的泥土很松,不像是很多年的老路,应该就是这一年左右被人为踩出来,而那具骸骨,死了最起码五年。”
“所以说,这具骸骨,是有人特意移到这条路上?”
“是,估计是想将鬼打墙的效果做的更真实一些。”
言予怀回答完她的问题后又接着道,“你跟踪刘守来到这深山老林里,他能这么轻易甩开你,必定是对这山里的情况十分熟悉。”
“这些各方面的条件加起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森林的更深处,可能是刘守等人,也就是齐王余孽的老窝。”
元青姝听着微微颔首,他说的不无道理。
想着便丢下怀中抱着的枯枝,转身要离开,言予怀眼疾手快的拉住她。
“你去哪儿?”
“我去深林深处瞧瞧……”
“别去,容易打草惊蛇。”
元青姝眉头微蹙,“我有信心自己不会被发现。”
“我知道你有能力,也相信你,但是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齐王余孽在这深山老林里,就是地头蛇般的存在,贸然前去,容易吃亏,且眼下已经天黑,看不清路,别又迷路……最重要的是,我担心你会出意外……”
也不知元青姝有没有将他后面的话听清楚,只见其重新抱起地上的枯枝,按照记忆带着她回到山洞,手脚麻利的用火折子点燃火,削了几根木签子,将兔肉烤上。
没多久,山洞内传来烤肉特有的香味儿。
元青姝常年生活在北境,北境百姓擅烤肉,故而她所烤的肉也堪称一绝。
言予怀盯着还没烤熟的肉直流口水,在明亮光照下,元青姝看到了他白皙的额头上的血痂。
她想起白天自己和陛下演的那出戏,自己被侍卫押出去时,听到他不要命的磕头向陛下求情,他额头上的伤,想来就是那时所留下的。
低下头,装作没看到。
言予怀咽了咽口水,问,“这肉什么时候能熟?”
元青姝对他难得的好脾气,“快了。”
接着又是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久,言予怀突然开口,“白天你和陛下的那出戏,演的真不错。”连他都被瞒在鼓里。
她往火堆里又添了一些柴火,淡然道,“最近我的身边突然多了很多人,我怀疑其中一些人可能和齐王余党有关,虽是怀疑,没法确定,于是我便联合陛下,演了这出戏,本来只是想试探试探,没想到还真有些效果。”
“宁太妃呢?她也是在配合你们演戏?”
“她是真的想离开,白天我和陛下所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她的原话,她也曾向我求助,她所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我怎么会因为她而得罪自己的侄子?”
“北荒呢?陛下欲怎么处置北荒?”
“陛下想统一北荒是为了帮助宁太妃解毒,救出她的母亲,替她报仇等,眼下,我有了别的法子,同样可以将这些事情都办到的同时还能不影响我大元百姓的利益,陛下何乐而不为?”
“什么法子?”
元青姝旦笑不语。
言予怀眉头微蹙,“你不相信我?”
“事情没有办好之前,我任何人都不会相信,更何况你。”
说着,元青姝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她压低声音,“有人来了。”说着麻利的出去查看。
言予怀仔细一听,什么都没听到。
央央所说的不会有错,只是自己能力不够听不到罢了。
来人是谁?会不会是刘守的同党?
他看着元青姝悄然出去的背影,小声嘱咐,“小心点。”
心里还是不放心,悄默默的跟了上去,还没出山洞,见她已经回来,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女子紧紧的抱着元青姝,好像长在她身上似的。
“呜呜呜呜……姐姐,我害怕……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呜呜呜……”
言予怀蹙眉,等等,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借着月光微弱的光他看清了女子的模样,等等,这不是他家妹子喜鸯喜妃?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喜鸯从元青姝身上拉下来。
喜鸯正要发火,看到拉自己的人竟是自家哥哥。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为什么不能再这儿?”
接着异口同声,“你来这儿干什么?”
“我干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你?”
两人连续异口同声的说了四句后终于学聪明了。
“你先说。”
“你先说。”
言予怀的眉头都快打结了,“你为什么要学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