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姝不想与他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上手,轻轻一推,祖安就被推出去了好远。
她向里面走去,一脚踹开房间的门。
进入房间,房间内有一股淡淡的熏香,有些熟悉,一时想不起来。
正在脱衣服的言予怀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诧异的看向门口。
元青姝连忙转过头,看向别处。
“央央找我有事?”说话间,已经走到她对面坐下。
仅穿着白色里衣的言予怀出现在元青姝眼里,此时的他里衣敞开,胸前两点随着他的动作而若隐若现。
“央央特意来找我,是不是改变主意了?”
元青姝默默的移开视线,“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
“天气闷热,这样凉快。”
她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开门见山,“南墨手中的药方,是不是你派人偷的。”
久久没有回应,扭头看到言予怀不知何时又站在她面前,他身上的衣裳经过刚才的动作已经变得和没穿一样。
“无凭无据,央央为什么觉得是我派人做的?”
她的目光转移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迫于无奈她得闭上眼睛。
“因为你并不想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言予怀一改之前的态度,“我虽希望期盼这个孩子的降生,但是孩子在你肚子里,他的存亡,是你说了算,我能做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你的侍女将药方丢了,不能这么平白无故的怪罪到我身上。”
她哑口无言,暗自懊恼这么冲动的跑到他府邸来质问他。
“罢了,就当是我冲动了!”
说着转身离开,突感手腕一阵温热,低眸见言予怀拉着她的手腕。
她眉头微蹙,正要呵斥,目光被他手腕上戴着的玉珠所吸引。
这样的玉珠,她随身携带有一颗一模一样的。
她的那颗,是她按照元千珏的喜好,特意请能工巧匠定做的,是送给元千珏的束发礼,自他收到礼物后,便一直戴在手腕上,从未取下来过。
元千珏从山崖上掉下去时,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他,却只拉到他手上的那串玉珠,玉珠的线因外力的牵拉而崩断。
玉珠散落一地,紧接着尽数滚落至悬崖之下,只留下她掌心的那颗玉珠。
自此以后,她将玉珠用红绳串起来,随身携带。
“你为什么要戴这样一串玉珠?”
言予怀抬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玉珠,反问,“怎么,我戴不得?”
倒不是戴不得,只是这特殊的样式,颜色,难免不会让人多想。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
言予怀装傻,“我不知道。”
房间内的熏香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浓,这时,元青姝也终于回想起这熏香的香味为何如此熟悉。
是元千珏惯用的熏香。
元千珏戴的手串,到他惯用的熏香,他想干什么?
她眉头紧锁,眼神不善,厉声质问,“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言予怀对她的质问置若罔闻,笑着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只是想好好做个元千珏的替身,留在你身边。”
元青姝诧异的看向他,“疯了疯了,你真的是疯了!”
说完转身要离开,言予怀紧紧的拉着他的手,“我没疯!我只是想留在你身边,就算是做元千珏的替身也没关系!”
“元千珏是齐王余孽,陛下绝对容不下他,你和他,这辈子都没可能,你把我留在身边,我可以扮演他,我可以扮演的很好,真的……”
“我还可以学他的穿着打扮,饮食习惯也都可以按照他的来,保证看不出来我原本的喜好……”
“我真的可以做的很好,你信我一次……”
“你看我这手串,就是他常戴的……”
他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尚在雍州时,她为了元千珏留下来的玉珠,不惧死亡冲进火场的身影……
心里泛起一股浓烈的酸涩,就算是没有记忆的她急需用钱,需要拿身上的玉佩或者玉珠去当铺当钱,玉佩和玉珠之间,她还是留下了玉珠。
即使是失去记忆,她还是下意识的保护好元千珏留下的东西……
强忍住心中的酸涩,接着道,“这香,也是他惯用的……”
他因不适这香味而打了个喷嚏,却依旧固执的表示,“这熏香,我也可以用一辈子……”
元青姝甩开他的手离去,言予怀瘫软在地上,眼神黯淡无光,即便他如此作践自己了,她还是不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
元青姝回到府邸后又让府中下人去找顾氏重新写了药方,次日一早亲自去太医院取的药。
给她配药的是上次诊断她怀孕的御医,这件事情元熙帝说了保密,整个太医院就只有他一人知晓。
取药回府后便吩咐侍女煎上,半个时辰后,南樱端上来一碗黑乎乎,散发着苦味的汤药。
这药真的很苦,光是闻着味儿已经想吐了,南墨紧紧皱着眉头,“将军,这药真的能喝吗?这光是闻着味儿都想吐了。”
元青姝脸上的表情亦是狰狞,“伯母医术高明,她的药呕……总归是好的呕……呕……”
南墨连忙上前给她递手帕,“您看您还没开始入口都吐成这个样子了……”
元青姝因为呕吐而双眼泛红,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接过汤药,吨吨吨的往肚子里的灌。
喝完后把碗给了南墨,紧接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用手捂着嘴,强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许久才平静下来。
她半躺在太师椅上,大口喘气,南樱在一旁给她擦额角处的汗水。
她自嘲道,“最近真的好矫情,喝个药都把自己弄得要死不活的。”
南墨心疼道,“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英勇,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这才对您有影响。”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
许久后,她突然感觉到脚边一热,低头看,黑炮又靠在她脚边打盹儿。
她沉闷的心情因看到小奶狗而好了一些,弯腰将小奶狗抱在怀里,逗弄它。
“真是条懒狗……每天看到它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的路上。”
南墨的心情也不由轻松了一些,“可不是,没见过这么懒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