卤煮方面的事情，郑科长肯定不懂啊。
但是他会吃啊，反正方燕的卤味就是他吃过的，最好的卤味，没有之一！
“行，我现在就回去，和我弟商量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再来找你签合同。”
郑科长认同方燕的分析，生怕时不待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急急忙忙站起来，就准备走人。
商场负责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么跑来跑去的，你不嫌累？”
“给你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不就得了？”
郑科长一拍脑门，“我真是给激动得昏了头了！”
他弟一家的经济条件，真的太糟糕了。
要不是有他在帮衬着，恐怕连吃饱穿暖都是个问题。
可是，郑科长一肩挑着三个家庭，自己的小家，弟弟一家，还有老丈人一家。
他也是苦不堪言。
猪肉脯是商场今年拿来冲业绩的项目，自然不能给到弟弟去做。
但是卤味也很不错。
一想到方燕的卤味，能把正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弟弟一家，给拉到温饱线以上，郑科长就忍不住激动。
他赶紧又转回来了，冲商场负责人说道，“那我就借你办公室的电话用了一下了啊。”
他去给他弟打电话。
商场负责人在忙他的工作。
方燕没有在这里，等他们协商出个结果。
“郑科长，等您和您弟弟协商好了，可以到沟子村找我。”
等他弟从隔壁县城过来，需要时间，商量也需要时间。
方燕没打算在这里浪费上好几个小时。
从商场负责人的办公室出来，她开始在想……
现在不用跑到隔壁县城去，生意就谈定了。
方燕也没有去摊位那边帮忙，接下来肯定会非常忙，她不一定每天都能亲自出摊，既然想让方杰他们锻炼一下，那就得放手。
想了一下，方燕直接去了猪肉厂。
意外多出卤味这单生意，猪头肉和猪下水肯定又不够了。
她得找猪肉厂的人恰谈，再给她均出一些猪头肉和猪下水来。
还有，两个县城的市场，同时被开发起来，过年前这段时间，猪肉脯的销量，势必也是会猛涨的。
她必须得和猪肉厂的人谈好，多给她留一些。
不然到时候一个猪肉不够，她就得抓瞎。
“厂长，不然，咱签个合同吧？”
方燕其实是想和猪肉厂签个合同，把猪肉的数量给定下来的。
奈何猪肉厂老板不肯，“小方，斗大的字，我就只识得那么一箩筐，看到合同密密麻麻那么多字，我就觉得头疼，合同什么的，就算了，你要的量，我会尽量给你留着的。”
“厂长，这可不能尽量啊，”方燕就怕他这种留有余地的话，“我可是把市场都铺开了，现在就等着订单和猪肉了，我刚才说的数量，你一定要帮我留够了。”
“这是今天刚出锅的卤味，还有猪肉脯，您拿着，晚上来上两两酒，配这个正好。”
方燕把带来的，还没来及得拿出来的卤味，和猪肉脯拿出来，赶紧给厂长推了过去。
“小方，你放心，猪肉厂也是要创收的，你这边要越多的猪肉，对我们的创收越好，过年出笼的猪，都准备好了，都肥美得很，你要的那份，绝不会少你的。”
这也不算是贿赂。
厂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像他这样的老油条，就喜欢有眼力劲儿，会来事儿的人。
其实，在这方面，方燕还是很注意的，就是刚才正在有别的事情，给耽搁了。
这一耽搁，就一直到现在才找到机会，把东西拿出来。
“你不是要走了？”厂长突然问她。
事情谈好了，自然是要走的。
方燕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厂长撕开一包原味的猪肉脯，放进嘴里，把包装扔掉的时候，下巴往窗外努了努，“那车子要到城里去送货，你赶紧过去找他，蹭一段路。”
猪肉厂这种杀猪的地方，肯定得建在郊外人烟稀少的地方。
每次来这里，如果蹭不到车出去，那真是会走到你怀疑人生，都还找不到三轮车。
“行，那我走啦，”方燕赶紧站起来，她一时也不知道，年前还会不会再来，便对厂长说道，“等过年，我来您送年礼啊。”
“知道了，忙你的去吧，趁着过年，赶紧好好挣钱。”
厂长“呵呵”笑着，冲她挥挥手。
方燕做的猪肉脯和卤味，味道又香，口感也非常好，不止他，猪肉厂的人，没有不喜欢的。
就方燕成功蹭到猪肉厂的车子，从郊区回到县城时，隔壁县城，那座占地面积最大，装修最好的饭店里，吴老板看着这几天，猪肉脯和卤味，给他带来的收益，高兴得双眼都眯一条线了，“看看！就算不去找那个落破户进货，咱也一样能把卤味和猪肉脯做起来！”
“可惜啊！”他突然又遗憾地感叹道，“我做了个这么正确而伟大的决定，却只能只有你们知道了。”
围在他身边的员工，一个个都一脸莫名其妙，“老板，你还想让谁知道？”
“隔壁那个姓方的落破户。”
想起那天，方燕对他那副不恭敬的态度，吴老板就气得恨不能马上跑到她面前，把这几天饭店靠着猪肉脯和卤味，收益明显翻了几倍的账本，甩在她脸上，再朝她说上一句，“给你五百块钱，你不要，以后你就是求着我，我都不会再要你家的卤料配方了！”
他的心量不大，被方燕这个在他看来，就像贱民的落破户拒绝合作，这口气始终堵在他的胸口，让他愤郁难平，总想着得让方燕亲眼看看，不用她的配方，他也一样能把卤味卖得风生水起，看着她后悔莫及，痛哭流涕的样子，他才觉得这口气出去了。
只可惜，最近因为卤味和猪肉脯这两个新品，饭店的生意空前火爆。
这些天，他实在太忙了，实在走不开。
容他把饭店的事情都安排妥当，腾出空来，他是一定要再去一趟隔壁县城，亲眼看看那个落破户后悔莫及的表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