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叔和胖婶他们都试了，他们都那样子说了，你们明天想再试一下是吧？”
郑科长到底还是被气得说了重话，“行，那你们就等着像最大饭店那样吧！”
说着，他就把吴老板那边，原本很热销的卤味，因为小郑同志这边，开始卖方燕煮的卤味那天起，便立刻滞销。
在他们畅销方燕煮的卤味第四天，他们终于是一份都卖不出去了。
“你们以为小方为什么敢在签合同的时候，当着我的面说出那样的话？”
郑科长沉着脸，瞪着自家这个不成气的弟弟，“因为她有这边有认识的人。”
“退一万步讲，她那么聪明，你的意图她早就知道了，她明天直接过来，抓你个现场也不是不可能。”
小郑同志惊得脱口而出，“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知道，我明天打算卖自己煮的卤味？”
他觉得自己在方燕面前，遮饰得挺好的，除非有人出卖他，不然别人绝对看不出来，他的意图的。
郑科长：……
弟弟蠢也就罢了，这才刚赚了几天钱，就飘了，觉得自己很牛掰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晚，还来找你？”
郑科长是深吸了几口气，才把怒火控制住，“因为小方今天中午给我打电话了，再跟我说了，一旦你违反合同里的条约，她肯定说到做到，立刻终止合同。
你说，她要是没看出你的意图，为什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小郑同志惊呆在原地，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合着方燕啥都知道，就是不说！
“知道人家为什么不说么？”
郑科长气不打一处来，“因为她一旦说出来，这个合作再继续下去，就没意思了，所以她给我打电话，想给你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他突然就站起来，无力地叹了口气，“反正，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你如果还执意，要卖这锅卤味，一切后果，你们自己承担，我没那个脸，去找小方求情。”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小郑同志直直摊坐在灶房的地上，抱着头，垂头丧气地蹲在地上。
他媳妇儿在旁边安慰他，“孩子他爸，我觉得，咱明天还是得试试，万一有人买，咱以后可就发财了。”
能省下很多的成本呢。
“如果没人买，还倒霉的被小方知道了呢？”
小郑同志问道。
他媳妇儿给噎住了三秒，又抱着侥幸的心理说道，“不会的，她咋可能那么神呢？我觉得大伯就是唬我们的。”
小郑同志脑子虽然不怎么聪明，却是个很信任哥哥的弟弟。
因为他能娶妻生子，能活到今天，全仰仗他哥的帮助。
不然，他肯定早就饿死了。
闻言，他不悦地瞪着媳妇儿，“再敢说我哥的坏话，你就给我滚回娘家去！”
说着，他突然站起来，拔腿就往外跑……
方燕第二天还真的出门，去了隔壁县城。
一来，是实地考察一下这边的市场；
二来，是顺便能不能抓小郑同志一个现场。
方燕考察完市场，就去了小郑同志的铺子附近转悠。
咦？
他今天居然没有卖卤味？
等小郑同志有事走开了，她还上前去找他媳妇儿搭讪，“嫂子，我听说你们这里的卤味很好吃，给我来两斤。”
“妹子，你能不能明天再来买？”
小郑媳妇儿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最后想到了什么，那些很想向方燕推销她和小郑同志煮的卤味的话，终还是不敢说出口了，转而说道，“今天的卤味卖完了，得明天才有。”
“这么快就卖完了？真的一点儿都不剩了吗？
老板娘，我是从外地，专门来买的，如果有的话，还请给我挪个两斤出来，行吗？”
小郑媳妇儿眼底里的挣扎之色，更加明显了。
她觉得，眼前这个顾客是外地的，反正之前也没吃过方燕煮的卤味，无从对比。
更重要的是，她是外地的，不是本地人，那个方燕就算在本地有认识的人，也不可能找到她去了解情况。
所以小郑媳妇很想把锅里，昨晚自己煮的卤味拿出来卖了。
能赚一点是一点嘛。
“小方？”
刚才离开的小郑同志，看到方燕的背影，急急从后面跑过来，“你真的来这边了？”
小方？
小郑媳妇儿吓得儿都快喘不上气了，幸亏！
幸亏她还在犹豫， 不然就完蛋了！
做人，果然不能存有侥幸心理啊！
方燕听着小郑同志的话，微微挑了挑眉，“你知道我要来？”
“我哥说的。”
小郑现在对他哥更佩服了。
昨晚，他连夜去找人，问了饭店的事情。
确定真的是，从他开始卖方燕煮的卤味，那天开始，饭店的卤味就很难卖出去了，一直到现在，已经是一份都卖不出去了。
饭店的卤味，他哥给他买一次，比他煮的还要好吃很多。
结果都能被方燕煮的卤味给打败了，更何况，他的只是用卤汁加水煮出来的……
回来之后，他望着一大锅猪头肉和猪肠，忍痛做下决定，“明天不准卖这个，谁敢卖出去一份，谁就给我滚！”
他的脾气，也是很暴的。
今天一大早，他又去找了郑科长，和他谈了好久。
等到从他哥那里离开时，他便做下决定，在合同的有效期内，他再也不动任何歪心思了，先老老实实赚钱。
方燕年后就要去随军了，到那个时候，他就算是想跟她买卤味，也没得买了。
他哥说得对，这种稳赚的生意，他得先把钱挣到手里。
“我哥说，你看出了我的意图，今天说不定会抓个现场。”小郑同志现在倒是挺坦荡的。
说着，他还给方燕道歉了，“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贪心了，为了省成本，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以后，我绝不会再动那些歪心思了。”
说实话，他是不想给方燕道歉的。
毕竟他比方燕大那么多，让他给方燕道歉，这多难为情啊。
但是他哥说了，如果方燕真的来了，他就必须得当面给方燕道歉。
小郑同志觉得，方燕亲自来的可能性很低，便答应了。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