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意味着需要长期共处。
即使不用朝夕相处，但也是定期要联系的。
像吴老板这样的人，对方燕来说，不是个合格的合作商。
就算上次，她主动给他们推销猪肉铺，也是想着，把他当顾客，货讫两清。
“吴老板，合作是需要讲究时机因缘的。”
为了能尽快把这尊神送走，方燕暗自吸了口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现在，我已经和你那边县城的商场，签了协议，给他们供货猪肉脯。
相当于他们是我在当地的代理商，我不能再和这个区域内的顾客，直接有贸易行为，更不能再给你供货。
因为我和他们签的协议是，整个县城，只能有他们这一家代理商。
所以，我不再给你供应猪肉脯。”
“那卤味呢？”
吴老板问道。
和小郑同志的协议，倒是没有这个要求。
可是，方燕着实不想和吴老板合作，索性也点点头，“也是不能再给别人供货。”
她说得有点儿模棱两可。
也防着，万一吴老板是个事儿精，还跑去找小郑同志核实。
那她也有回旋圆话的余地。
吴老板又气又丧。
气的是，方燕如此顽冥不化；
丧的是，他的钱啊！！！
年前别想赚到大钱了。
年前他的第二分店别想开起来了。
“小方，我放长眼等着，”到底还是不甘心，吴老板用诅咒表情，恶狠狠地对方燕说道，“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
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
一个区域只签一个代理商，那岂不是就让他一家，独拢整个县城的市场？
只要在生意场上摸爬跌打过的人，谁不知道，必须得有竞争，才能出业绩？
方燕让商场一家，独拢整个县城的生意。
明知道整个县城的生意，都是他们一家的，谁还会拼命地去开拓客户？
在吴老板看来，一个县城至少得有两个代理商，彼此之间牵制，又能形成良好的竞争关系，有利于市场发展，以及创收。
不过，他觉得方燕就是一块朽木，雕都雕不出好东西来，不配再听到他的金字良言！
“好的。”
方燕本来是想说，那您可要养好身体，再别动不动就发怒，不然，我怕您还没等到我后悔，您就嘎了。
想到这话一出，吴老板估计又得一阵输出。
算了，她的目的只是想让这个讨厌的家伙，立刻马上消失。
所以，方燕一改先前的态度，微笑着说道。
吴老板：？？？
他马上又反应过来，这个落破户是不相信自己的话？
“有你哭的时候！我就等着看！”
他终于气呼呼地走了。
“呸！毛病！”
方杰先把小鱼仔哄进屋子里，对着吴老板的背影啐了一口。
方燕笑了笑，冲他说道，“哥，你刚才护着我的时候，真帅！”
方杰被她突如其来的夸奖，给闹了大红脸，腼腆地说道，“帅啥？还不是这么黑？我还担心给你惹事儿了呢。”
“怎么会给我惹事儿呢，只要不是咱主动去招惹别人的事，就不会给我惹事儿，”方燕和他并肩往屋里走，“我上次和初春说的话，同样也适用在你身上，不管你以后去到哪里，咱不主动惹事儿，但是事儿打来了，咱也不用怕。
最高级的做法，是用智力解决问题；
中级的做法是，靠吵架解决问题；
最低级的做法，就是靠打架了。”
“嗯，我都有记着的。”方杰现在就是方燕的一枚迷哥，反正，他就觉得，他家妹妹最聪明了，不管她说啥，他总觉得很有道理，就全都给默默记住了。
“燕燕，”方杰本来是准备，等啥时候有空了，再和方燕说，他已经考虑清楚了，年后出去闯荡的，这会儿正好赶上，他便说了，“我想好了，年后就出去外面闯荡。”
这个答案，在方燕的预料之内，又有点儿让她意外。
因为，在初春一个女孩子，年后都要出去闯荡这个事情的刺激下，方杰一大男人，自然不可能选择继续猫在村里。
可是，让一个大字不识几个，从出生以来，就一直呆在村子里，与田地打交道的人，做出独自出去闯荡的决定，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
方燕很高兴，方杰有这个勇气。
“好，”她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高兴，“哥，你想好了去哪个城市没？”
方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对外面城市的情况，一点儿都不了解，说实话，要不是听你说，我都不知道离咱最近的城市，就是尚市和省城，还有言城和流城棚市。”
选择有点儿多，方杰也不知道他该去哪座城市。
方燕能理解他的迷茫，和无从选择，便和他分析起来，“前几个月，有顾客来我的摊子卤味，他就说起过，省城是咱整个省的省会，政治、经济、文化等等的中心，总之，去那里谋生的机会会多一点。”
“尚市的特设是服装加工业、渔业和农业为主。”
“棚市……”
……
方燕把几个城市后世的发展方向，都和他分析了一遍，“你觉得你更想去哪个城市。”
毕竟在今天之前，从没接触这些，即使方燕已经尽可能浅显易懂。
可方杰还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不过，他也知道，谋生机会多的城市，选择更多，可能也会适合自己，“我觉得省城好像挺好的？”
说着，他又挠挠头顶的短发，“燕燕，你说，我去省城能干什么呢？”
上次，听到方燕建议初春，以后读夜校，就去读服装设计的，并且和她讲读这一专业的好处。
方杰当时听了，就在心里想着，找个机会，他也要向方燕请教这个问题。
他这个人有一点做得不错，知道自己不聪明，他便暗自决定，以后就乖乖听妹妹的话，老实照做就好。
“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去做的？比如做个小生意啊？或者是去给人家厂里看大门什么之类的，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方燕心里其实有个想法，但是，她得先了解一下，方杰自己有什么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