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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蓉拉扯着姜湄上了岸,姜湄一身青墨色的里衫已经湿透,沥沥地滴着水。

柳冰清瞧着狼狈的姜湄,没想到她会为了救一只狗亲自跳进池塘,见姜湄失了平日的优雅沉静,心里大呼着痛快。

她起身走向姜湄,越过还在地上跪着磕头的芝芙,向姜湄见了个敷衍的礼,俏声说道。

“今日妾身走到这花园中,见夫人养的这狗儿落了水,本想搭救,可无奈妾身怀着身子,可不兴下这污糟的池水。”

“芝芙那蠢婢又不谙水性,我们便只得在这岸边守着,盼着这小东西能自己爬上来,好从旁施个援手,不想夫人竟自己寻过来了。”

花花伏在姜湄怀中,呜咽着看向柳冰清,小小的身子发起了抖,似乎很是惧怕眼前之人。

“我瞧瞧,啧啧啧,夫人不愧是有福之人,这福泽想是也绵延到了这狗儿身上,看样子没什么大碍。”

姜湄冷眼看着柳冰清自说自话,把花花递给瑞蓉,抬手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了柳氏脸上。

这是姜湄第一次动手打人,她虽是在盛怒之中,手上却没用足力气,比那日婆子打柳氏的那一巴掌不知轻了多少。

柳冰清的笑僵在了脸上,她不敢置信的伸手抚上了脸,狠厉地瞪向姜湄。

姜湄脸上的水珠还在顺着莹润如玉的脸颊流淌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莫要以为你有了身孕我便不敢动你,你若是真有些什么不忿,便冲着我来。”

“如今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平日里应当多为孩子积福积善,与这样弱小的一条生命为难,倒是我从前高看了你。”

“从今日起,你便留在你院中好生养胎,不得踏出半步。”

姜湄转向仍跪在地上的芝芙,“好生看顾柳姨娘,若是再生出什么祸端来,你也不用再留在府上了。”

芝芙闻言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奴婢遵命!谢夫人,谢夫人!”

姜湄转身,浸湿的衣裳紧贴在身上,她嘴唇有些发白,脚底也有些发软,瑞蓉一手抱着花花,一手扶着姜湄离开了。

柳冰清站在原地,看着姜湄的背影,眼中怨恨越聚越浓。

柳冰清被禁足,西院门口整日站着两个府卫,除了日常送吃穿用度的婢女婆子,他人再不得进出。

府内下人私下议论纷纷,有人说柳姨娘不知缘何惹怒了夫人,以下犯上才受了罚,也有人说姜湄早已对柳姨娘专宠怀子心生怨恨,将军方一离京便寻了个由头惩治柳氏。

姜湄懒得理会这些闲言碎语,京中关于将军府的流言早就传得越来越离谱,也不多得这一条。

姜湄向来宽厚待下,这冷不丁整治了柳氏,倒是让府内那些有意讨好柳冰清的奴仆清醒了些,便是将军再宠爱这个妾室,姜湄终究是府里主母,如今将军出征,又不知几年方能返回,这府里还是得以姜湄为尊。

柳冰清吃了亏,却又无处发泄,拿藤条抽了芝芙几次,却仍不解气,便日日都要摔些碗盘,姜湄虽禁了她的足,吃穿上却是一点没怠慢,东西任她打砸,隔日便重新送来。

这日她又在摔打,芝芙只瑟缩着流泪,抖着声音劝道:“姨娘,你仔细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柳冰清闻言更是蹿上一股火气,随手捧起妆奁便向芝芙砸去,妆奁撞到芝芙额角,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脸流了下来,芝芙却不敢吭声,也不敢伸手去拭。

妆奁落到地上摔了开来,首饰洒落一地,柳冰清瞥见了此前瑜妃赏给她的一只蝴蝶流苏步摇,俯身拾了起来。

她眼波流转,问向芝芙:“你可知宫中的瑜妃娘娘母家是哪里?”

芝芙忍着额前剧痛答道:“瑜妃娘娘出阁前是宰辅大人家嫡出的二小姐。”

“你给看门的那两个府卫各十两银子,就说我害喜害得厉害,想出去买些酸梅子,出府后拿着这支步摇去宰辅大人府门递上去,就说这是瑜妃赏的东西。”

“多的就不需说了,瑜妃若见了这钗子,定能明白我有求于她,自会去找姜湄的麻烦。”

芝芙见柳冰清又要折腾,也顾不得她再对自己施虐,坦言道:“姨娘,夫人顶多也就关你几日,又何必再生事呢,况且瑜妃娘娘那等贵人,又怎会管臣子内宅之事呢?”

柳冰清不耐烦地说道:“叫你去你去便是了!让我就这么吞下这口气还不如杀了我!瑜妃赏我东西,无非就是看重我肚子里怀的是将军长子,她若是意在兵权,那我肚子里这个可比姜湄那个无所出的正妻金贵多了。”

“是不是姜湄那日的话吓破你的胆了?小贱蹄子,我告诉你,你我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莫忘了我腹中孩子是如何来的,你若胆敢对我有二心,便是死你也要死在我前面!”

“不过若你乖乖听话,有朝一日我当上了这将军府正妻,自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芝芙心知柳冰清心胸狭隘,绝不是她一个丫鬟能得罪得起的,经过上次虐待花花的事后,夫人也不待见她,若是离了柳氏她也未必能得什么善终,只得抹了抹眼泪依柳氏的话去了。

果真不出柳氏所料,第三日姜湄便受了瑜妃传召,瑜妃待姜湄原本向来和善,今次却直接开口过问她家内宅之事,姜湄没想隐瞒,便说了柳氏被她罚了禁足一事。

瑜妃责备了姜湄,说叶桓出征在外,内宅更要以和为贵,况且柳氏身怀六甲,更是不该苛待于她,话里话外暗指姜湄善妒,趁主君离府便借题发挥欺凌妾室。

训完话,她命姜湄即刻解了柳氏的禁足,还指派了一名御医,每月月初月中去看顾柳氏的胎,又赐了柳氏一对玉牌,说是往后有事递了玉牌便能求见瑜妃。

姜湄从头至尾也没分辨半句,她心澄如镜瑜妃要的是什么,瑜妃为了巩固势力,自是要将叶桓这张牌牢牢握在手里,叶桓独子定是要比她这个世人口中无宠无后的挂牌正妻,对叶桓而言要有价值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