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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弈见她情绪有些激动,心想她应当也是今晚受得刺激太过,因着怕她伤到自个儿,便轻轻走上前抚上了她握剑的手。

梁弈戴着手衣,两人并感受不到彼此的体温,感觉到交握之处传来的微微颤抖,梁弈柔声哄道:“冷静点,别伤到自己,相信我,有罪之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姜湄胸膛剧烈地起伏渐渐平稳了下去,她有生以来也没有感到过如此强烈的情绪翻涌,双颊此时都有些微微发麻。

梁弈的手很大,几乎包裹住她握剑的双手,见着姜湄身体渐渐软了下来,他轻轻掰开她的手,接过了剑扔给了身后的段旻。

梁弈朗声道:“把这些人,押往他们亲手打造的地牢!”

吴婆子闻言恶从心起,她这些年处置了那么多条人命也绝非什么善类,见已不能言和自是不愿坐以待毙,她尖着嗓子喊了一声:“我们人多,和他们拼了!”

闻言有胆大的挥舞着镰刀向身畔的鬼卫砍去,鬼卫人人都是梁国顶尖高手,手起刀落众人连个招式都没看清,那人持着镰刀的手臂便被削飞,在半空中划了个弧便落在了垄沟之中。

梁弈连忙伸出手去挡姜湄的眼,身后的骆襄也第一时间挡住了六皇子的视线,被砍了手的那人一声惨叫便躺在地上打滚,断臂处喷薄出大片的血来,瞬时染红了地面。

梁弈皱眉道:“女子与孩子见不得血腥,谁再要反抗,打断双腿便是。”

那鬼卫持着沥血的刀揖道:“属下莽撞。”

这一遭下来,众人再不敢动弹,连那带头的吴婆子也是抱着头瑟缩在一旁,不敢再说一个字。

鬼卫们把这些村人都押解到宁朗的大宅中,堂屋中的女人孩子听着动静纷纷出来探看,见着日夜残害折磨她们的众人都被压进了地牢,众女眼神如炬,自发的一个个跪了下去,流着泪向鬼卫们磕头作揖。

鬼卫们尽是些青年男子,也没见过这种阵仗,此前听了她们的遭遇也是于心不忍,有人出声说道:“要谢便谢我们公子与夫人,我们只是听令行事,受不起这一拜。”

众女闻言又要拜姜湄几人,姜湄上前扶起前面的两个孩子,一摸孩子的胳膊真真是几可见骨,瘦弱不堪,一时泪意有些翻涌。

她又往里屋望去,除了跪在地上的,还有几个女人痴笑着满屋游走的,也有瘫坐在地拨弄着手指头发呆的,姜湄知晓女人们被剪了舌,只得问向其中一个看起来年岁稍长的女孩:“她们这是怎么了?”

那女孩约有六七岁的年纪,眉目清秀却苍白凌弱,怯生生地说道:“有的疯了,也有吃药吃的。”

姜湄一滴清泪顺着脸庞滑落,在场众人心情也是沉重愤然,段旻抽剑出鞘道:“公子,让我去把下面那些畜生尽数宰了!”

梁弈眯眸说道:“宰了?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们?都随我来。”

梁弈带领众鬼卫下了地牢,牢中的村人也不知这如同夜叉一般恐怖的男人想要干什么,一时求救告饶声四起。

梁弈环抱起双臂,手指习惯性地敲打着手肘,吩咐道:“先把那几个叫得最欢的弄出来。”

鬼卫依言捉了七八个人出来,按跪在地,梁弈又说道:“卸了肩膝骨。”

一时间地牢之内惨叫声此起彼伏,约摸半个时辰之后梁弈才带了人上来。

此时恰巧散出去搜村的鬼卫也把村里余下的妇人孩子尽数带了来,梁弈朗声说道。

“诸位,村中荼害你们的人已尽数被我的人卸了骨,失了行动与反抗的能力,此刻就关押在下面牢中。”

“夫人知晓诸位遭遇后,勒令我定要为你们出一口恶气,依我意思是把这处置仇人的权力交还于你们自己,是要杀要剐要折磨,还是留着性命,都由你们自己决定。”

此时天已渐亮,朝阳的暖光洒进宅子,她们的世界也仿佛重新有了光亮。

姜湄开口道:“后山那片阿芙蓉花田定是要毁去的,只是你们的药瘾……”

之前与姜湄“说过话”的那女人,突然用手比划起来,姜湄看不懂手语,正不解何意时跟在女人身边的男孩开口说道:“我娘说,她们便是被药瘾折磨到死,也绝不再碰那东西,一定要毁了。”

姜湄看着几个身边跟着男娃的妇人,心里更是绞得慌,与残害自己的仇人所生的孩子,怕是等同于终身的枷锁了。

梁弈见姜湄眉头缩得越发紧了,走到她面前:“如此也算尘埃落定了,折腾了一夜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后面的事白日里再说。”

众人回去歇了几个时辰,再醒来时村中已飘起袅袅炊烟,姜湄闻到香味觉着腹中咕隆一声响,睁开了眼睛。

女人们为了感谢梁弈一行人的救命之恩,把村里的好肉好菜尽数拿了出来,长期养在地牢里饿肚子的孩子们,自出生起就没见过这么些好吃的,纷纷扒在灶台边看着女人们炒菜,使劲嗅着饭菜香。

姜湄推门而出便瞧见这和美的一幕,仿佛罪恶从未降临于这个美丽的山村中一般。

吃过饭,梁弈命人去挖了隔火渠,将那一切恶念开端的妖花付之一炬。

姜湄和梁弈站在熊熊燃烧的花田之前,姜湄叹道:“惟愿此花再没有现世的一天。”

姜湄转头看向他:“此番多亏了你,才能从泥潭中解救那些妇孺,只是不知梁国愿不愿接收这些苦命之人。”

梁弈闻言道:“你想让她们迁徙至大梁?”

姜湄点头:“昨日柳氏之言你也听到了,越国现在处处都不太平,她们尽是些柔弱妇孺,还有的大着肚子,若是再流连此处,保不齐会再遭毒手。”

“我还想问你借些银子,为她们凑些路费和安家的钱。”

梁弈闻言笑道:“若我没记错,你现下可是我的俘虏,我没收赎金反倒还要搭钱出去?”

姜湄面上一红,轻咬下唇答道:“我有钱的,不是叶桓的钱,是我挂在娘家的铺子赚的,你随时都能派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