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洗好了脚双颊绯红的美人抱起,俯身轻吻了她玲珑的鼻尖一下,额间发丝上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滴落在姜湄面中,惹得她眨了眨眼。
梁弈的桃花眼又开始放电,“对不住,把你也弄湿了,小的伺候皇妃擦身谢罪。”
姜湄虽然知晓他只是嘴上逞能,实际每次两人亲近后他比自己更加难捱,却还是被他话语撩拨得脸红心跳。
姜湄有些懊恼,莫非自己从前如同庙里姑子一般的性情只是假象?实则自己是个比安安还馋精壮汉子的……浪荡之人吗?
经过上次榻上点火让梁弈狼狈不堪之后,她也不想再只做一枝被他肆意拨弄而不知反抗的娇花了。
他此时赤膊着上身,姜湄被他凌空横抱着,她抬起仍然有些凉意的小手,抚上了他湿滑的前胸。
姜湄很好奇,从前每每被梁弈搂在怀里,都觉得他的胸膛坚硬又温热,这回不再隔着布料,摸上去反而有些柔软的触感了。
她用手指戳了戳鼓胀的肌肉,然后便看着颜色不同的一处激起了颗粒。
梁弈咬了咬牙,搂在她身侧的手轻拍了下腰臀之间的软肉。
“别闹,湄儿,你要是再做坏事,我会食言。”
两人自打解开了这道锁,便好像陷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比试。
起初是由梁弈掌握主动权,不过大多是嘴上逞逞能,在武学上说来就是假把式,纸老虎。
可自从姜湄通了窍之后,可都是不客气地直接动手,专往梁弈的软肋上攻,激得他这几日夜里都得用冷水洗脸擦身才能把火灭干净,又时常被梦燥醒。
甚至传信问了胡大夫,这种情形会不会对日后有什么影响……
姜湄给梁弈束发时,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说的不欢喜,不是因为你没听我的话。而是……”
“而是今日,你把我吓着了。”
“我看见那怪物那般凶恶骇人,又瞧见那个刺客尸首,脑子里登时就空了。”
“我怕你有事,虽然知道你本事大,心思活,可便是你被伤到一点,我也是不愿意的。”
姜湄是个护短之人,柳冰清在她面前如何张牙舞爪,她都只当看跳梁小丑,可若是欺辱到她身边人身上,她便会伸出平时匿在柔弱外表下的刺。
“你原本不用以身犯险的,我知道你为了确保夺得头筹,才去与猛兽相搏,可你却没问过我,愿不愿意用你的安危去换一套头面。”
梁弈的心化成了一滩水,转过身,拉起她的手。
“湄儿,我心里有数,我还没娶到你,我舍不得死。”
“托娅一直跟着我,在天上观察着情势,若有异样它会鸣叫示意我,我若不卖破绽,又如何引蛇出洞呢。”
“不过惹了你不欢喜,还是该打。下次我定提前老老实实事无巨细地同你说得极清楚。”
说罢他拉过姜湄的手,在自己脸上拍了一下。
清脆的啪声,姜湄轻呼,却拗不过梁弈的力气,打完以后她微凉的指腹在挨了打的那片脸上轻轻滑动。
“傻子……疼不疼啊……”
梁弈拉过她腰身,迫她在自己腿上坐下,长臂一捞,把她的双腿也抬了起来放在自己膝头。
姜湄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这个从未有过的坐姿让她脸上红晕更胜从前的每一次。
“不沉吗……”
梁弈感受着她周身的重量,颠了颠腿,惊得姜湄搂了他肩头。
“让我掂量掂量……还好,再养得丰腴些,也抱得动。”
揽过香肩,低头踏雪寻梅,梅香甜润幽谧,百转千回。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越发的冷了,在十一月末时降下了第一场雪。
三人坐在园子中在入冬前竣工的观景亭中吃涮肉,这亭子是姜湄入府后命人造的,府里光秃秃的太过压抑,来年再造些流水木桥,种些花果树,搭上葡萄架,夏日里也有个看书消暑的地方。
京都也吃涮肉,只是羊肉的品质远不及丰都的,吃法倒是差不多,桌上红红绿绿的摆了一桌子。
梁弈亲手为姜湄调了蘸酱,在芝麻酱打底的小碗里放了点豆腐乳、韭花、葱末,又淋了一小勺姜湄亲自炸的辣油。
“来,湄儿,没放香菜的。”
姜湄谢过他,就这梁弈夹给她的一片肉卷了酱料放进口中,脂香四溢,酱香浓郁。
梨涡显现,“好吃。果然依着京都的吃法,配上丰都的肉,连味道都升华了。”
景晟的熊头帽上腾腾的冒着热气,筷子舞得飞快,吃得满头大汗。
那熊头过于大,景晟的脑袋还不如它一个耳朵大小,最终姜湄只能裁了块皮子,重新缝了一堆假熊耳,给他做了顶冬帽。
梁弈心里觉着这辈子都没这么舒服过,美滋滋的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
姜湄见他空了杯,扯起衣袖执起酒壶,又为他斟了一杯酒。
梁弈不解,姜湄的脸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吃着锅子热的,微微泛着红。
“在我们那里,若身边没人伺候,妻子都会为夫君斟酒的。”
梁弈握了她的手:“在梁国不用,妻子是捧在手里疼的,又怎舍得令其劳累。”
姜湄抿唇甜笑,景晟无语地偷睨了两人一眼,原本热得浑身发汗的他打了个冷颤。
梁弈劝道:“寻了个把月也没找见一家合适的铺面,你若急着开酒楼,不如就把倚仙楼买下来算了。”
姜湄咬唇想了想:“也不急,第一茬种下的花花期快到了,眼下我只有骆护卫一个得力的帮手,若是这功夫再开酒楼,怕也是分身乏术。”
刚说着话,便有鬼卫来通禀:“殿下,姑娘,小公子,打扰了。”
梁弈不耐:“你用不用对着汤锅子也问个好?有话快说。”
鬼卫面色讪讪地说:“禀殿下,段头儿的人马到城门口了,再有个两刻钟估计就能到府门了。”
梁弈大笑:“好,好!今日是初雪,果然是祥瑞之兆!”
他一把牵起不明所以姜湄的手,朗声说道:“适才不是还说缺帮手?帮手这就来了,只是湄儿今日若真开怀了,可要记我的人情。”
“如今已欠了多少了,你自己可还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