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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都城中的年味也十分厚重,即便连日落着大雪,街上也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梁国为了促商,并未设宵禁,买卖年货的百姓还有留在丰都过冬的异域商贩聚得到处都是。

黎诺安作为二东家,天色黑了也还流连在几间铺子中来回巡视,盯着工匠做活。

姜湄离开之后,依照她教的方法炮制的第一批玉妆露已经摆上了货架,虽然此番未曾在小姐贵妇中造势,倒也卖得不错。

越国的胭脂水粉本就是紧俏货,再加上有传言这几间铺子是三皇子带回的越国美人所开设,丰都城中的人都抱着好奇的心态,自打试营那日起便时不时假意路过的探看。

黎诺安遵着姜湄嘱托,把这玉妆露分装成在精美的小瓶中,摆在店外供人试用,立了块牌子写明不喜则分文不取。

近了年关岁末,街上采买年货的到底是男子居多,以往这种脂粉铺子都是给女人逛的,所以看热闹的多,当真上前试用的却少。

黎诺安原本就是个外向活泼的灵动少女,自来熟的同聚在门前的男子们搭话。

“几位大哥,可是出来采办年货的?”

冷不丁被搭讪,众人都有些错愕,见过推销货品的,还没见过上来就拉家常的。

黎诺安弯着眼睛,笑得讨喜。

“我姐姐说,过年就讲究一个家和万事兴,越是这种时候,家里琐事定是多得很,要是买回去几件不合嫂嫂们心意的,免不了诸位大哥要被呵斥两句。”

“要不说咱们这店开的正是好时候,定能让哥哥们过个和和美美的新年。”

众人被她这话吊起了胃口,有人出言问:“姑娘此话何解?”

黎诺安见这关子卖成了,顺势说道:“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咱们这妆露便是专按女子心意所制。”

“送自家夫人东西,还是要送到心坎里才能事半功倍,咱们这款妆露,香而不俗,雅而不淡。”

“掸在衣袖或加进发油里,只需小小两滴,香味便可几日不散,芳香时时沁脾,试问哪个女子能不欢喜?”

“而且我们铺子里的东西,本来就不是售卖给女子,而是卖与男子的。”

“哪家夫人小姐,不喜从夫君情郎手里获赠如此一瓶香露?若要女子为心悦男子而容,更该把如此好物亲自送至佳人手中。”

她拖长语调,“情情爱爱,谁人都赧于说出口,我们献香阁,可代而劳之。”

“献香于卿,悠悠我心。”

听着黎诺安一番蛊惑人心的说辞,众人听得直了眼睛。

玉妆露卖得不贵,打听了价格之后,多数人便怀揣着试一试的态度买了一瓶,回家送与妻子或心仪的女子。

每一瓶玉妆瓶颈上都系了一条丝带,上面姜湄娟秀的字迹,潺潺如流水般的诉说着爱意缱绻的几字。

献香于卿,悠悠我心。

献香阁一鸣惊人,一夜之间玉妆露被丰都城中男女老少趋之若鹜,一瓶难求。

黎诺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澜澈苑时,赵雪桥方顶着雪打了一套新学的拳法,出了一身的热汗。

他尊为师父的方公公说以赵雪桥的资质,最适合于他习学的便是拳法及枪法。

可惜果然如梁弈所言,他如今已过了适宜习武的年纪,骨骼经络都僵硬得很,从头学起,身上痛,心里急。

靠在浴桶边缘,赵雪桥伸张开双臂,搭在桶沿上,仰着头看着蒸腾的水汽。

三殿下与叶桓之约是三年,他当真能在这三年里习好武艺与兵法,独当一面么?

虽然他明白,以越帝的昏虐,梁弈的才能,入主中原只是时间问题。

可他不愿让安儿等太久,越国朝局瞬息万变,若是因为他不堪大用,而误了营救黎父黎母的时机,最终让她与家人天人永隔,他怕是再难直视黎诺安那双湿软的眼。

还有盼儿……

此前的梦境一直在脑海中挥散不去,如若有朝一日他以敌国将士的身份重新杀回京都,盼儿还能认出他么?

到时她应当已经嫁人了,盼儿善良勤劳,或许正在夫家过着安稳的日子。

可到时平静的日子怕是又会被他打破,他只能默默期盼战火不会波及到她。

胸口像压了颗重石,赵雪桥叹了口气。

正想到此处,传来叩门声,不多不少刚好三下,少女略有些疲累却充满着希冀的声音传来。

“赵大哥,我回来了,你睡下了吗?”

“我……在沐浴。你等我穿衣……”

话音还未落,黎诺安竟推门走了进来,反手合上了房门把背倚在上面。

烛火攒动,她的小脸忽明忽暗,赵雪桥有些慌乱,起身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黎诺安没看他,小嘴嗫喏着低声说了句:“你羞什么,头一回见面时不就看过了。”

赵雪桥:“……”

黎诺安背过身,一双小手在背后不停绞着。

“你起来吧,我不偷看。”

似曾相识的对话,黎诺安抿着唇抬着眼向上翻,听着身后的水声淋漓,她又回味起了两人第一日相识,在赵雪桥房中发生的乌龙。

赵雪桥穿衣服的声音窸窸窣窣,好像挠在了黎诺安的心尖上,酥酥麻麻的痒。

赵雪桥走近轻咳,看着眼前人儿噙着一抹狡黠的笑,适才的阴翳一扫而光。

黎诺安一下跳入他怀里,环住他粗壮的腰身,把下巴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仰起的小脸上满是自豪。

“今日我可厉害了,姐姐交待的事情全办好了,仅这一日,玉妆露便卖出去数十瓶。”

赵雪桥的衣裳被身上残余的水气带得有些潮,贴在浑身精壮的肌肉上。

赵雪桥体热,又刚出了一身的汗,沐浴前只拿了件单衣放在浴桶边上,这会这层轻薄的布料若有似无,他觉着好像如同两人被李二奎王六下药的那日一般,赤身裸体被眼前的小丫头缠着。

喉头干涩鼓胀,连着吞咽了几下空气,嗓子哑得他自己都害怕。

“累坏了吧。”

黎诺安顶着天真无邪的脸,说着最邪肆的话。

“累呀,你抱我去榻上歇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