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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整献计于赵雪桥:“襄州之有樊城,犹齿之有唇也。”

为切断襄州的援助,应当先攻樊城,樊城下则襄州可不攻而得。

赵雪桥在帐中燃灯参详了一整夜沙盘,决定采信刘整之计,调转矛头向樊城发起攻势。

赵雪桥依照刘整计策亲拟了手书一封,飞鸽传予了梁弈。

“我军精兵铁骑,所当者破,惟有水战不如越尔。降将刘整,献吾良策,应夺彼所长,造战舰,习水军,则事济矣。”

得了梁弈首肯后,赵雪桥也终于重用了刘整,令其督造战船千艘,加之在川西缴获的五百艘战船,日夜操练梁军水上作战。

赵雪桥又令副将带兵绕过襄州,驻守于其余方向通往襄州的路途上,切断了城与城之间的全部援手。

樊城一战千机营改良的火炮立了大功,赵雪桥命人趁夜色烧毁了樊城与襄州之间的浮桥,如此两城互不能相助,成了孤立无援之势。

几番攻势下来,越军招架不住,只能退至内城坚守。

刘整率战舰抵至樊城西南角,以火炮攻破城墙,梁军顺利攻入内城,樊城自此陷落。

樊城失陷,襄州岌岌可危,守城将领多次派单人轻骑送信至京都,然越帝再怎么下令征兵调兵,各城已是自顾不暇,再无兵力可派了。

赵雪桥率领众将围困襄州多时,直至城中困境已近极限,劈屋作柴,又久久等不到援兵。

冬日一过,水师自樊城攻向襄州,炮轰城楼,城中人心已散,将领终是出城投降了。

此战缠桓了近两年光景,赵雪桥又向梁弈去了封书信,禀告捷报,欲作一月休整,便向京城发动总攻。

梁弈接到军报时又已是一年的春暖时光了,经过两年时间沉淀,他与梁珏已对朝政渐渐上了手。

梁帝于今日早朝时颁了道旨意,立了梁弈为储,梁珏为睿王,梁衡为康王。

梁帝近两年的病又见恶化,据胡荃所说,已是不宜再拖了。

是以梁弈得知终于拿下了襄州,距离攻破越王都的日子便不远了。

越国统治了中原近千年的王朝即将覆灭,归于梁国版图,如此便可将梁帝送至南方将养了。

原本还有朝臣拿姜湄越人的身世做文章,说储妃乃未来国母,不该由身为越女出身的姜湄坐上凤位。

最终又是梁珏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得百官哑口无言,梁越两国即将一统,更该提倡两族通婚,才能及早实现大融合。

姜湄的身份,岂非就是最好的抛砖引玉?

再加上她于百姓邻邦之中颇负盛名,青鸾商号这两年间开遍了全国,甚至在罗刹与西凉等地也开设了分号,后来也就没人再敢提反对之词了。

最重要的是因梁弈代理朝政军政的种种手段,叫百官们又敬又怕。

原本大伙都以为三皇子此人行为乖张,放浪不羁,从前上朝也是说不来就不来了,无非就是因为武艺高强又有军功在身,桀骜惯了。

可不想梁弈执掌大权后,竟是勤勉不苟,上到军国大事,小到行市农牧,都事无巨细理得井井有条。

再辅之睿王的才智,两人携手在这两年间颁布了不少新令。

因为战事将毕,国土人口翻了一整倍,梁弈决定依照两国国情重新划分朝廷辖权,避免再出现大权旁落于宰辅等职位的现象。

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分掌政、军、监察三权,将国土重新划分,实行行省制。

统一南北通用货币,以青鸾商号的名头开设银号。

越国东南两面临海,如此便可大兴贸易往来,只待战事一毕,便全面开放各个关隘,与周边各国互通行商。

梁帝靠在躺椅上,听梁弈说着这些构想,闭着眼摆了摆手。

“既都交予你们兄弟了,孤也懒得挨件过问了,听着烦心。”

梁弈听着这话抬了抬眉毛:“舆图之广,历古所无。我们父子几人做成了这片土地上数十代先人都未做成之事,父皇这反应,着实叫儿臣寒心啊。”

梁帝只微睁了睁左眼看向他,嘴角噙着笑意。

“对普通人而言,不同的年纪该做的事也不一样。”

“可孤自打坐上这龙椅,一件事就做了一辈子。”

“整日上朝下朝,看折子,日日过得都差不多,不知不觉就老了。”

“我原以为我就是个劳碌命,要在龙椅上操劳到闭眼的那日。”

“可好在,还得了两个能帮孤分忧的儿子。”

“也不知道长生天何时会把孤这条命收回去,既然有人代孤劳碌了,孤还不抓紧剩下的时间享享乐?”

提及此事,梁弈敛了笑意,难得正经的说了句。

“父皇一生励精图治,勤政为民,梁越两国百姓都受了您的恩沐,长生天自是不会把这样一位明君过早召回的,父皇定能长命百岁。”

梁帝复又闭上了眼,口中轻声说了句。

“孤不是个好丈夫,孤舍不下这天下,叫阿月等了太久太久了。”

梁弈知道他思念母妃几欲成狂,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好在此时淑妃前来请安,梁弈向她行了个礼,她也冲梁弈点了点头,转而向梁帝走去。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今日感觉如何?”

梁帝睁眼,看见淑妃之时眼中像是有了些光彩。

“淑妃来了,坐吧。”

淑妃却没依言落座,提着手中食盒放在梁帝身边的茶桌上,边掀盒盖边说。

“前些日子看陛下喜欢储妃熬的秋梨膏,臣妾便同她讨了制作法子熬了一罐,给陛下冲一碗尝尝。”

梁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连连摆手。

“孤现在不渴……”

淑妃闻言似有不悦:“陛下,这是润肺的,喝了只有好处,关渴不渴的什么事。”

她没理会梁帝的拒绝,手中的汤匙在碗中不断搅动,直到褐色的梨膏尽数融入了水中。

“臣妾熬了一下午呢,陛下不喝岂非寒了臣妾的心?”

喂到了嘴边,梁帝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一口,忍住想吐掉的冲动,委婉的同淑妃说道。

“淑妃,你既不善烹饪,就弃了吧,每每都要来折磨孤……”

梁弈默默退了出去,负手看向晚霞,见父皇身边还能有个知心之人陪伴,只觉得庆幸。

这条路太孤独冗长,若无姜湄相随,他也不愿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