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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够大,却挡不住来到树底下两个人发出来的声音。

“哎呀,不要猴急哩,让我慢慢脱……”

“俄来俄来,帮你去外衫……”

“有人发现咋样……”

“安心哩,谋会个……”

……

单歇暮神色僵了一下,圈住白筵的手松了几分。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来这里是偷情的!

他……他应该不懂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狐狸眼悄悄抬眼,白筵吮-吸着她的血,眼中面上毫无波澜,禁欲清冷。看起来也不是要蹿下去的样子。

单歇暮松了一口气。

很好,果然不懂,单歇暮已经想好了,要是他问起来,她就告诉他,他们就是在玩打架游戏。

底下激烈,风停了,声音在山野间就更加清晰了。

白筵最后舔了两下,放开了她到手,眼睛这才透过树缝往下面瞥了一眼,然后又看了一下气定神闲坐在他怀里的人,没有羞怯也没有欲动。

他心神动了动。

一股隐隐的压迫感从上袭下来,单歇暮睁着眼往上看,一张俊美刚艳的脸朝她逼近。他眼睛如墨,眉骨深邃,双手撑在她的身侧,一点一点把她压制到了主树干上。

“好看吗?”他低沉着嗓音,沉沉地问她。通身的气质又变了个遍。

单歇暮心里一骇,血液有瞬间的凝固,忙不迭地捂住他的嘴。下一秒,手心传来一阵濡湿感,他伸出舌头舔了她的手心,眼睛却是攫住她的,不给她一丝一毫闪躲的机会。

若说之前是小打小闹的展示风情,那么此刻就是带着点别的什么逗弄。

单歇暮顿住了,这诱惑的模样,随便往夜店一站,都是妥妥的头牌。

打架游戏,亏她居然想得出来……莫名的,她有点想笑,但是又觉得有点不给他面子。于是她努力镇定着推了推他,只是眉眼间的笑意出卖了她。

然后她看到他嘴角僵了一下,头扭开了,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是单歇暮还是看出了他淡淡到羞恼和无精打采。

她在心里直乐,突然觉得他好蠢,他莫不是忘记了他刚刚才给她甩了一个冷脸,下一秒又来一出柔情蜜意,谁看着都会出戏呀。

看到他收敛了,单歇暮也松了一口气,她差点以为他发情了。不过……她内心不纯洁地看了一眼他的腰-腹,瞅了两眼后,又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究竟是像蛇一点还是像鱼一点……她捂住了脸……

许是做贼心虚,树下的两个人完事很快,结束以后就匆匆离开了,一刻也没有逗留,单歇暮紧绷的心,也终于松了,待他们走远了以后,拉着白筵也匆匆地离开了。这里她是再也不敢来了。

但是他没有打算换个人,这个认知让她很开心。回到洞里后,单歇暮想了一下,还是可以猜到他为何会那般,怕是以为她要跟他们走了。

单歇暮笑着入梦,看,感情不就出来了吗?

一大早单歇暮醒来就发现白筵赖在她身边睡着。

她发现他真的是越来越放肆了,昨天晚上,明明他就是在帮她赶蚊子来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耍赖上来了。

前两天他明明还会好好呆在他里面的大石头上的。

她微微侧身,细长的狐狸眼一点一点掠过他的眉眼,他闭着眼睛,眼窝不深,扇子般的翘睫毛毛茸茸的,人看起来,真的很乖呀……单歇暮撑着头,任由无边的深沉漆黑充盈水眸,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胸口的皮肉,淡粉色的十字伤口几乎要消失不见了。

她要带他回去,一定要。

视线微闪,然后肆无忌惮地往下,从她醒来就感受到的在腿上的沉甸甸重量,他的尾巴尖松松地搭在她的小腿上。

单歇暮轻轻抬起了另外一只脚,压在上面,软绵滑腻。

她的视线又转到了他身下,两侧本该平坦的地方有了起伏。一左一右各一个。

她早就发现了,全身就这两个位置有外露的鳞片,起伏的地方被鳞片包裹着,呈现半椭圆形。

单歇暮又悄悄抬眼,确定他还在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轻轻摁了一下,硬硬的,绕圈摸了一圈,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正当她要收手时,本来搭在她脚上的尾巴动了动,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缠住了她的手腕。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是陌生的多段音节。

毕竟内心有点不纯洁,突然被抓包她吓了一跳,讪讪地想要把手拿回来,不过尾巴缠得紧,不能如她所愿。

他垫在她颈下的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有点似笑非笑看着她。

许是刚刚睡醒,周身都是懒散的味道,眼睛里的生冷还没有完全褪去,整个人看上去冷清淡漠得紧,加上那份刚艳看起来更加不可侵犯。

“啊,哈,我就是就是看到了一只蚊子……”突然想起他好像也不招蚊子,想到这,她又闭上了嘴,只能耍赖般看着他,“白筵……”乖笑着伸出另外一只手去抓他的尾巴,想让他放开。

但是她另外一只手也被缠住了。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低估了他的理解能力,他深深看着她,似懂非懂探究她、审视她,“一只蚊子?”明明就是再正常不过的语言,偏偏从他口中吐出偏偏有种华丽的感觉。

单歇暮眼睛飘向一边,含糊地要挣扎着起来。

他突然侧起身,手撑在她身侧,困住了她。

“白筵……”

他慢慢俯下来,散开的头发从他身侧倾泻,浅褐色的眼睛凝视着她,深而无言。

最后单歇暮视线里只剩下一片黑色,痒意在眼脸处散开,扑脸是他浅淡的呼吸。

无法聚焦的黑色,眼前黑蒙蒙的一片,仿佛困在了一个空间里。

单歇暮眼迷离的沉浸在他营造的空间里,感受着他亲昵贴近她,脸轻触她的肌肤。

撑在他身前的手指甲几乎要陷入他的皮肉里。压下心底的歧念,她侧过脸,躲开了他。

撑在上方的人,瞧了好一会她,觉得这就是他预想的结果,然后眼底闪过愉悦和满意,果然,昨天在山上她是假装镇定自若。

脑补完的某人开心了,他丢了一个漂亮的眨眼给她,接着挨在她身侧,笑盈盈地将拿过她的手,按在了他身侧的暗紫色鳞片上。

单歇暮刚刚回过神来,手心微动,她就看到从暗紫色鳞片里钻出来一只白紫色的爪子捉住了她的手。

爪……爪子?怪不得那么高的树他能不费吹灰之力就爬上去了,原来是因为有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