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可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两位嫔妃打起来,就是要打,也得滚出去再打。
“行了!这里是景仁宫,你们都是皇家后妃,如此成何体统!”。
“华妃,你好歹是陪伴皇上多年的老人了,怎么处处同新人较劲,灵嫔初入后廷不懂些也实属正常,你就多担待着点也无妨啊~”。
“还有灵嫔啊,你年轻到底免不了冲动,只是还是要多注意着些分寸,华妃到底位分在你之上,宫中尊卑有别~”。
各打五十板的和稀泥模式,其实本质上还是暗戳戳偏向余莺儿,顺便悄咪咪赞同华妃同样老了的说法。
华妃死盯着眼前神魔不怕一副敢毁天灭地的灵嫔,也回过神来,同她真动手着实有些下身份,传出去也不好听,索性有人给了台阶也就顺势下了。
“皇后说的是~到底有失身份~”。
余莺儿没心情搭理皇后那一堆绕来绕去的肠子,反正自己没吃亏就行。
“哼!都找了同一个男人,俗称二次投胎,谁比谁尊贵似的,还身份~”。
“……”。
两大宠妃剑拔弩张,其余人缩着脖子不敢动,大气不喘。
同时也琢磨出了这位新来宠霸灵嫔的行事做派,不是个肯受气的,比华妃还炮筒子。
如此,也都在心里有了一道各自的章程。
皇后见两人停下来,不论因着什么,反正她的中宫威严是抱住了一半。
但也不能冒险,索性跳过华妃,丽嫔的礼,直接从贵人开始。
余莺儿可太配合了,坐着不动然后抬着架子牛气冲天点点头就好。
丽嫔这会儿鹌鹑得不要不要的,一丝不满的表情都不敢有。
她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欺软怕硬,背靠大树好乘凉那种,如今大树瞧着也不是很抵事,她也就更把自个儿埋土里了。
曹贵人历来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遇事三缄及口暗中搞事情的,早在这位进来之前就一直在观察她,并悄然分析,力求抓紧关键点一击即中。
沉得住气得很,微笑着起身:“嫔妾启祥宫贵人曹氏,见过灵嫔娘娘”。
余莺儿抿一口新茶,“嗯~”。
接下来到哪儿了呢?
哦,沈贵人,余莺儿对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后宫中第一个同她杠上的人。
不想竟是紧挨着她坐,一下神清气爽起来,压倒性瞥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皇后最喜在细节上来特意安排这套,现下不动声色打量着余莺儿,眼里的笑意愈发明显。
如此喜怒形于色,冲动暴躁,实在太适合用来对付华妃了。
尽管隔着好几个大耳刮子,以及一条从小一同长大的丫鬟命,但掐着手心想到好姐妹即将出来同她联合大杀四方了,沈眉庄把呕血的心气生生憋了回去。
接下来是富察贵人,欣常在一流,前者如今进宫不久,脑子还在,心里不服也很好的抗住了。
后者那是极其不爽,但也入宫多年,即便是走的直言直语的人设也还算稳得住的,且还不止呢。
如今余莺儿在她那儿刻下的印象是另一头暴躁且不灵光的小狮子,眼珠子一转预备着哪天去碰碰瓷来着。
“嫔妾储秀宫常在吕氏,见过灵嫔娘娘”。
不知名小人物,余莺儿高傲的颔首。
“……”,决定了,挑个时间就碰瓷!
皇后笑得菩萨极了,“端妃身子不好,改日总有机会,到那时,再叫妹妹见上一见吧”。
华妃全程黑着脸,这会儿是彻底撕破脸,“臣妾宫还有事”。
行了个敷衍到极致的礼便重重踩着花盆底出了景仁宫,丽嫔同曹贵人自然紧随其后。
撞上死敌,华妃连带着看余莺儿都眉清目秀不少。
“那贱人如何了?”。
颂芝呼吸轻了些,“娘娘,就还是老样子的,起不了身”。
“一应待遇不准给!新鲜蔬果也不准给!给太医院送话,谁敢去给那贱人看诊就是同本宫过不过!”。
当初她的孩子都六个月了,偏生被齐月宾一碗安胎药送走。
提到孩子,丽嫔和曹贵人都哑了声,这是雷点,他们可不敢插嘴。
颂芝更小心翼翼了,“娘娘放心,一贯都是如此的”。
华妃勉强气顺了些许,“哼!”。
余莺儿出来刚巧追上对方的尾气,自己也爬上轿,回到承乾宫里才坐下就问。
“华妃和端妃有仇?”。
别误会,她不是关心,只是今日也算同华妃对上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她可不能以后吵架的时候两眼一抹黑,还是知道得多些才好,扎心能扎得更准。
叶嬷嬷作为胤禛暗卫营的八卦小能手,什么阴私不知道。
挥退其余人后才凑近了些,“回娘娘,都是些王府旧事了,当年还是侧福晋的华妃怀过一个孩子,后被身为庶福晋且与之交好的齐氏端去一碗安胎药,就此落了胎”。
余莺儿脱口而出,“华妃能放过她?没搞死她?王爷呢?王爷也不管?”。
叶嬷嬷卡壳一瞬,又解释道,“自是不放过的,但齐氏是虎贲将军齐敷之女,其祖父又是开国元勋,是以,也只能日常出出气找找麻烦,命……是不好动的”。
当年太后联合还是福晋的宜修下胎,齐氏成了中间刀。
主子知道后同太后就彻底没了母子情,到如今更是面子都不留几分了,一上位就戳太后心窝子,把十四爷送去守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