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苏溪汐睡姿蜷缩得就像一只虾米,这是一种很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北堂玥轻轻地把她抱起来。
苏溪汐皱了皱眉,混沌中,有一片她熟悉的好闻的蔷薇气息包围着她。
她下意识地往散发香气的源头靠了靠,香气慢慢地沉淀到心里,安宁,从未有过的放松安心。
北堂玥错愕地看着她潜意识对他的依恋,缓缓的,那抹错愕变成了一种温柔,缓缓流淌在两人的
原来,只是看着,就会觉得这样的满足。
他决定带她走,有疑惑的地方,他会给她机会慢慢解释。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君子,正大光明地强取豪夺才是他的风格!这小东西,敢偷了他的心,他就索性直接把她整个人也偷了去!
只要她说,他就会相信。
不知道为什么,他愿意选择再信任一次。
侧头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已经偏暗。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夏天的天总是暗得特别晚,这么看,时间估计已经过去好几小时了。
婚没结成,外面怕是炸了吧。
又想到北堂律的警告,心里没来由地涌上一阵报复的快意,终于又一次正大光明地忤逆了他,这种感觉……怎么一个“爽”字了得!
他的人生,休想任何人来摆布!
低头,唇角勾起一抹笑。
呵,苏丫头,我们私奔,让他们找不到我们,既然要闹,那就索性闹得大一点!
心头丝丝雀跃,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少年时代,为了做一件离经叛道而雀跃不已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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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苏溪汐恍惚觉得有温暖的水流在身边涌动。
水?
一种水流熨帖的感觉,很舒服,放松,仿佛回到了母亲的身体里……
还有人在给她按摩着身体,轻一下重一下的,该死的舒服极了,舒服得想要*出来……
前面她好像在教堂帮小澈做义工,然后在换衣间碰到了北堂玥,然后……
她突然惊醒了!
明媚的杏眼瞪得老大,胸前那只正在作祟不停的手——
小脸爆红!
“北堂玥,你做什么!”
北堂玥眼神幽暗,唇角一丝笑容邪恶:“做什么,在洗你啊。”
“我问的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溪汐闭上眼睛,手一撩甩出一串水珠,指着门外:“你出去!”
声音故作凌厉,可是酡红的双颊,轻颤的睫毛,让这拒绝变得实在太过无力。
她就像是毒~品,让人越吸越上瘾,以至于……食髓……知味!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喜爱的女人在面前没理由毫无反应,身体很快……
更加深沉的浓墨染上他的绿眸,北堂玥穿过她举起的手臂,刚劲有力的手臂从她的两肋处紧箍住她,霸道又强势地宣告着绝对的所有权!
苏溪汐浑身一僵,北堂玥坚硬火热的胸膛紧紧熨帖住她柔腻的背,雪白与小麦色,分色明显,却又天生的契合。
“这是我家,你想让我走到哪里去……嗯?”
北堂玥削尖的下巴抵在她小巧的肩窝,轻轻地厮磨着,细碎的气息不断喷在苏溪汐敏感的耳后。
水汽缭绕,巨大的按摩浴缸里,氤氲出一种火热*的气场。
“我是说,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要回……唔!”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北堂玥吞去了。
已经落到了他的手掌心,她竟然还想离开他吗?
既然是在他的私人别墅里,在他地盘上,他就要主宰一切,他半点都不想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火热的唇堵住她,老练地厮磨,舌尖描绘纠缠。
苏溪汐觉得自己好像有把火在身体里烧。
像被丢进一个蒸拿房,全身都在发汗,热血沸腾。
这一吻,再次点起滔天火焰。
“不许说,什么都不许说,只许看着我,只可以想着我,只允许你……呆在我的身旁!”
北堂玥霸道地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一丝晶莹的银线在分开的唇瓣拉扯出。
就好像是月老的红线,剪不断,理还乱,缠*绵,不愿分开。
好不容易整理好的满脑子思绪,又因这一吻,大脑缺氧,渐渐变得空白。
温热的水流中,她可以清晰地感到他身体发生的变化。
“苏溪汐……”他音色沙哑撩人,拖着绵长的尾息,如同极其煽情的咏叹。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被他演绎出来,就像是蕴含了极其浓烈的感情。
蔷薇的香气随着温热的水汽渐渐铺开,扩散……
苏溪汐羞愤地咬住唇,不敢再乱动。
第一次乌龙地葬送,第二次又在教堂里稀里糊涂地发生,她半点也不希望第三次再不明不白地发生!
更何况,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新娘子不是她,她却和他做了新婚夜的事?
这叫什么事?如果这次再妥协,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够了!”她红着脸,试图呵止他,然而出口的话带着微微的喘息和间断,倒更像是欲迎还拒。
细细碎碎的吻落下在她的锁骨。
“够了?不,不够,远远不够……”他恶劣地厮磨着她,以夺去她的全部神智,让她无从分心。
“北堂玥!”
“嗯,我在,你不是已经确认过了吗?”
“看,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多了。”北堂玥将手指伸进她的檀口中,轻轻压住她柔软的舌。
苏溪汐羞愤不已,这算什么意思,她是他的*物吗?
她压抑着身体深处传来的悸动,不屑地冷冷道:“没错,我的身体是很诚实,因为我是个正常的女人,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她顿了一下,回过头去,看着北堂玥越来越冷的眼,一字一顿:“今天换做是别的男人,我也一样会有感觉。”
朦胧的雾气渐渐褪去,北堂玥的眼中又凝回了碧玉般的坚冰:“你说什么?”
换做别的男人也一样有感觉?
该死,他完全无法想象她也在别的男人身下,舒展着如同玫瑰花瓣一样娇柔的身体……只是想一想,就有种前所未有的狂怒和占有欲占据他的大脑,太阳穴处突突直跳,如果有那个男人,他一定会杀了他,然后再碎尸万段!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的*?还是随时随地可以*幸的一个有趣的玩物?”——
“你最好闭嘴,别一再挑起我的怒气。”
该死的,这个女人就看不出他对她的不同吗,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
“我没有说错,为什么要闭嘴?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叫做强~暴,我可以告你!”
很好,北堂玥气笑了:“我不认为□□会认为孩子的爸爸强~暴孩子的妈妈。”
“你这种已婚男子没有资格做小澈的爸爸!”苏溪汐气极了,不敢相信他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已婚?”北堂玥错愕,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类似非常愉悦的神色。
“哈哈哈……”他笑了起来,濡~湿的睫毛在暖色的灯光和水汽中晕出漂亮的剪影。
“有什么好笑的吗?”她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北堂玥的胸腔都微微颤动,倏地,他收了笑,整张俊脸都俯下,凑到苏溪汐的面前:“如果我说我没有结婚呢?”
嘴角噙着一抹邪气的笑意,深邃的眼仿佛是浓缩了最清澈碧绿的两汪泉水,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和魅惑。
“你骗谁呢你,今天搞那么大排场,明明就是生怕世界上谁不知道!”苏溪汐半点都没意识到,她这种语气,像极了捉~歼的小妻子质问的口吻。
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委屈。
北堂玥却捕捉到了,一丝笑意掠过他的眼中,他紧了紧鼻子,作势轻轻一嗅。
“好酸呐。是有醋坛子打翻在这浴室里了吗?我记得我没有在浴室里倒醋的习惯啊。”
“我才没有吃醋!”苏溪汐恼羞成怒,有种解释,叫做欲盖弥彰。
纤长的手指挑起她精巧的下颚,苏溪汐只觉得所有的心神都被吸入他眼底的漩涡里,迷失在绿色的海洋。
“我没有结婚。”声音低沉而柔软,每一下都惹得心弦一阵颤动:“我带着你,私奔了。”
私、私奔!
苏溪汐蓦然瞠大了眼,情不自禁地结巴起来:“你,我,你,白祈薇……你疯了!北堂家怎么办,白家又怎么办,你这样到时候要怎么收场,你是三岁小孩子吗?怎么那么幼稚!”
“啧,女人真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北堂玥缱绻地在她耳畔吐息低语,有些不悦地扳回她偏开的小脸:“现在别想这些和我们无关的事情好吗,不要无视我。难道你那么希望我属于别人么?”
“你闭嘴!知不知道这样很幼稚啊,幼稚鬼!”苏溪汐大窘,迅速反驳回去,为心中小小的心思被窥破的尴尬。
不得不承认,她的心里的确是有点小小的窃喜,但是被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她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我就是幼稚,我只对你幼稚,你有什么疑义吗?”北堂玥不为所动,继续亲吻她的下巴。
苏溪汐:“……”
天底下能把这种话讲的理所当然的也就北堂玥一个了,不亏是兄长大人,耍无赖都能耍的那么正经。
苏溪汐问出一个她无论如何都很在意的问题:“那天晚上,你要我留下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不会忘记就是在那天晚上北堂玥订下了和白祈薇的婚期。
北堂玥的动作一顿,眼眸窄起,反问回去:“你先告诉我,那天晚上你去哪了?我明明要求过你了,必须要出现,可是你为什么不出现?”
白祈薇说那日苏溪汐和顾译霆在罗马乐不思归,他要听她亲口说出来,解释一下。
你说不行就不行吗,难道你说的别人就都一定要做到吗?切,自大狂!苏溪汐却是不知道,北堂玥说出的话敢不做到的,天上天下估计除了她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北堂玥的眸中落满了固执,就像一个急于求得答案的孩子。
这种眼神,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拒绝的。
苏溪汐老老实实道:“我收到一条短信,上面说译……呃,你做什么,痛!”
话被打断了,因为腰间的手臂一下子收紧,勒得她喘不过气也就算了,北堂玥竟然还咬了一口她的锁骨!
“译?你叫的很亲密……我不准,叫顾译霆!”
苏溪汐:“……”
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靠之,她想仰天长啸,谁来告诉他,这人到底是不是冰山一样的兄长大人啊?
北堂玥,你敢不敢再幼稚一点!
“好,顾译霆。”
“继续说。”
“我得到秘密消息说,顾译霆出了危险,生死不明。我当时非常担心,偏偏我给他打电话又完全联络不上他。一想确实几天没见到他的人……实在担心他……”苏溪汐顿了顿,发现北堂玥脸色臭臭的。
“喂,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知道他有生命危险,担心是很正常的吧!”她不由自主的辩解道。
……KAO!她干嘛要解释啊!她跟顾译霆本来就是清清白白的!是他在那瞎摆脸色!
“我承认,我就是不喜欢你对别的男人太过在意!但这个,我可以不计较……”北堂玥稍微缓和了下表情,说道。其实他不是真的平息了,而是要听苏溪汐把事情说完。
见苏溪汐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又道,“你接着刚刚的说。”
“然后,通过那个神秘电话,我辗转拿到了顾译霆的信物。那是他天天带在身上的戒指,于是,我更相信他是遇到了意外……第二天一早,我就根据他们安排好的方式,飞往了罗马。”苏溪汐微停,在心里想着怎么解释自己没有跟北堂玥说声就跑了,尤其是在他已经约了她的前提之下。
“这个……因为这件事情对顾译霆来说,生死攸关……而且,对方特别交代,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于是……我也没有跟你说了……”说完,她马上又补了句,“连小澈也不知道!”
显然,这些都是被安排好的……北堂玥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道,“嗯,你继续说。”
“我跟顾译霆在罗马相遇,但是我发现他完好无损,根本没什么事儿。而他也不知情我会去……”
“嗯,你放了我鸽子,但给了他个意外惊喜。”北堂玥的话语酸酸的。“然后呢?你们在罗马愉快的花天酒地去了?”那声音越来越是掩饰不住的醋意,“都一起玩什么了,嗯?”
“……才怪呢!我们头一天晚上在外面就遭到了狙击!小命都快被玩没了!我现在能活着来见你,已经是够命大了。”
北堂玥瞬间簇紧双眉,“怎么回事?你仔细说。”
“……才怪呢!我们头一天晚上在外面就遭到了狙击!小命都快被玩没了!我现在能活着来见你,已经是够命大了。”
北堂玥瞬间簇紧双眉,“怎么回事?你仔细说。”
“就是我跟顾译霆被追杀,本来以为是因为白家内斗,不过对方的目标是我们俩个人……中途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死在罗马了……还好……命大啊……”苏溪汐唏嘘着。同时想到了那个及时出现救了她的少年。到现在,百家三少那边也没什么说法,并没调查出对方的来历。
连白家都调查不出来的人,得是什么来头呢……
显然那个少年对她没有丝毫恶意,而且他的出现是为了保护她的。
本以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这样做,但最后,他只是把她交回了白家,自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他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那么及时的出现呢……这个疑团在苏溪汐脑海中越来越不可捉摸。
苏溪汐在深思的同时,北堂玥也在沉吟。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女人竟然遭遇到了这种危险……
而白祈薇向他“精心”提供“证据”,从中百般挑唆,又说明了什么……
像北堂玥这种在黑道和商界摸爬滚打的老狐狸,不用多想,也瞬间明白了这事儿跟白祈微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倾身,轻轻亲吻了下苏溪汐的额头,柔声道,“宝贝,对不起,让你遭受了危险。而且,在你危险的时候,我没能在你身边保护你。”
甚至……是导致你遇到危险的一个导火索……
这句话北堂玥实在说不出口。但是,他一定会好好处理接下来的一切。
北堂玥不由得一阵懊恼。自己竟然在气愤之下,被别有意图的人蒙蔽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冲动过……
果然,感情可以让理智变成空谈。
甚至连他北堂玥也不例外。
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冷血、足够理性、足够强大,原来,那只是软肋没有被戳中。
而这个丫头……就是他北堂玥唯一的软肋。
他北堂玥还从未这么失去理智过……
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冷血、足够理性、足够强大,原来,那只是软肋没有被戳中。
而这个丫头……就是他北堂玥唯一的软肋。
他北堂玥还从未这么失去理智过……
北堂玥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自己也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男人……
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失控,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想去毁灭一切……
若是这个女人不在了,他又会怎么样……?无法想象……
北堂玥突然抓起苏溪汐的手,紧紧捏握在掌心,柔声道,
“丫头……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以后,每一分每一秒,你都会活在我的保护之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你分毫……”他的声音很轻柔,却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力度。
“每一分每一秒啊……这,其实是24小时监控吧……”苏溪汐并不太领情的回道,“我才不要……唔……”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北堂玥的双唇霸道的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