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只见他的唇在剧烈浮动着,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再许是蹲坐太久,双腿早已麻木,才拉伸了一只腿,瞬间倒地,脑袋沉重一阵晕眩。
那个右手边拿着一颗香橙味棒棒的小林臆似乎是听见了身后有什么动静,这才转身转溜转溜圆滚滚的眼球。
当看见那个小男孩摔倒了,林臆赶紧奔起小腿,奔到小男孩面前,她没有注意到他干涩的眼睛里有一缕银光在波动。
她的小手将他的身子扶好后,这才关切地看他手臂腿臂有没有哪里受伤的地方。
她不知道,她这种眼神,他有多想要。
在这个世界上,这种看他的眼神好久好久之前已经消失了。
他仿佛不该被人这么关心担心。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唇,他就这么凝视着她,戴公主的王冠,穿天使的沙裙,就像纯洁无暇的天使从天而降般。
不知不觉他抬起了手,他的目光火热地锁着这只小手,它又白又嫩又好看,是不是握住,它就不会消失了?
想着的他还没触碰到那只手,远远的前方顿时响起了一声大喊:“小臆,雨下了,我们回家吧。”
他顿时不悦地抬了抬眼眉,当看见那只伸出来的大手,他顿然一丝不悦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慌还有惧,他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是他好害怕,他好怕。
他怕她的手会像沙漏一样流得一滴不剩。
林臆回望了望,这才起身,天使般降临,她站了起来,伸出那只拿着棒棒糖的天使手,软乎乎地对注视着她的小男孩说:“哥哥,这个给你。”
徐廉奕没有接,他就这么望着她,眼里的情绪让林臆看不懂,似是在乞求又似是在哀求,总之很深沉。
最终,林臆默默地将仅剩的唯一的棒棒糖放进了他的口袋,当放好后,她就毫不犹豫地奔腾而去、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还不相信她会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的徐廉奕这一刻,他全身都像被贯穿一种强大的力量,狂奔而去。
那一时,他的双目猩红地像充血一样满满侵染,他想说话,他想要喊住她,可是他干涉的唇舌就像被冻裂般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
那一头已经快跑着一起在绵绵细雨中穿出敞开的大门,就要进一辆黑色车时,小短腿的小男孩整个人疯狂地嘶哑:“不要走。”
这时候奇迹发生了……
她真的停了,她真的不走了,他踉踉跄跄地上前,他扯住她的衣角,他想说话,可是奇怪地发现前方不止离他最近的人还有一两三甚至……
天气,下雨,它都不会动了。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恐慌,他一步步后退,眼里的这个世界真实又缥缈,虚幻又真实。
他不知道怎么了。
他不知道怎么了。
他不知道怎么了。
他只是想要叫住她,他只是不想她走。
天边一道七色彩虹不可忽视地在雨中绚丽地绽放,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那道彩虹那么真那么实那么美那么丽,怎么可能它一出现,世界就变了,树木也变了,还有她,他只是想要抓住她而已。
最后,一阵晕眩袭来,他陷入昏迷。
那时候的他不知道当他晕倒之后,世界随着他的晕倒仿佛失去了一层控制膜般,继续随波逐流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