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福端当然认识薛庭,只是薛庭不认识他罢了,面对膀大腰圆的薛庭,谭福端虽然没跑,可也只敢躲在后面,他的仪凤军死的死跑的跑,心中早就吓破了胆,偏偏自己大意竟然忘了跑,现在只敢偷偷躲在陈恩福的身后,他却未发现,目前还留在场中的竟然全都是曾经跟随陈恩福而来的那些败兵。
李破也注意到了薛庭,李破当然不认识薛庭,他只是注意到了他,薛庭当然很醒目,2米的身高,体格健壮,他的臂膀比李破的大腿还要粗,他的黑剑长约5尺,宽20寸,和曹胖子的门板巨剑差不多大。
薛庭的每一步都重若千钧,他一步步走向李破,一边挥手赶走身边的亲卫,一边拍打着自己的黑甲,大声的怒吼着,等走到李破面前后将大剑对着李破一指道:“就是你杀了老子的人,滚出来,让老子一剑劈了你。”
陈恩福心中紧张,薛庭的虎吼让他更加不敢睁开眼睛,心里暗暗在给自己打着气:“不要怕他,我看不见他就不会紧张了,这不过是我刚刚觉醒还太弱小罢了,我的实力完全发挥不出来,只能靠李破的指引,对李破的指引,只要等李破的命令,我一定能刺中他,我是万中无一的天选之子,是被天地所钟的人。”
薛庭见没人回应他,大怒道:“你以为躲在乌龟壳里面,我就杀不了你吗?老子先破了你的乌龟壳。”
薛庭一抬巨剑,虎吼一声,便一剑劈来,李破见薛庭来势汹汹,也不闪不避,抬起盾牌一档,然后飞快的喊道:“刺。”
这一声犹如天籁的声音,让陈恩福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手中的枪从未有一日握的那么紧,长枪刚刚递出,便是一股大力传来。“成了,哈哈!任你如何厉害,也顶不住我一枪。今日之我必将化作真龙,这是属于我的战场,今日正是我陈恩福扬名之日,自此之后,天下名将之中也有了我陈恩福一席之地,哈哈哈!”陈恩福在心中暗暗想到。
这一次李破不敢像往常一样,引着人往陈恩福的长枪上串串子了。这次,他抓住了陈恩福的长枪,亲自将长枪朝着薛庭的喉咙刺去。
薛庭的长剑已经斩破了盾牌,李破从空间里,召唤出了秋水剑,才挡住了这一剑的威势,薛庭也不是善茬,见长枪刺来,左手一抬,便捏住了枪头,只是长枪前冲劲道太大,仍然刺中了他的左肩。
薛庭闷哼一声,提起巨剑又是一刀劈下,李破左手持剑,毕竟没有右手灵活,铛的一声,这一剑比刚刚那一剑还要势大力沉。李破持剑的左手差点不稳。
薛庭狞笑道:“我看你还要挣扎到几时,给我去死。”
陈恩福懵了,心中暗道:“难道我刚刚那一枪还未刺死他,该怎么办,他的实力太强了。”
陈恩福周围的士兵早就被薛庭一剑吓破了胆,纷纷躲到了陈恩福后面,谭福端更是楞在那里,正想转身逃跑,却发现后面的黑甲军正在和周敬达的杂兵交战,那些魁梧的黑甲军每一剑斩下去都有一个人丧命,周敬达的大军正在全线崩溃,现在真是跑也不是,留也不是。
李破全神贯注的与薛庭角力,左手挡着薛庭的巨剑,右手用力一转长枪,枪刃在薛庭体内搅动,哪怕薛庭这样的硬汉也忍不住呼痛,薛庭提起长剑,正想一剑斩断长枪。
李破却大喊一声:“拔。”陈恩福先是一愣,便立马一拔,噗的一道血箭便从薛庭体内射了出来,李破偏头躲过,闭着眼睛的陈恩福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被溅了一满脸的血。
陈恩福都来不及擦一把脸,便听到李破又喊了一声“刺”,这一次陈恩福连犹豫都没犹豫,一枪就刺了出去。
这一枪当然不会刺中薛庭,可李破的左手的秋水剑,忽然刺来,而且剑刺来的轨迹简直无迹可寻,薛庭愣住了,这一剑根本无法挡,但又不能不档。
薛庭由下往上挥出一剑,他想连秋水剑和长枪一起都挡住,可这世界上哪里有完美的事情。秋水剑的“时无止”可以超脱时间与空间的约束,当你观察到它轨迹的下一刻,它的位置又发生了变化,当你以为这剑的力道就要到此为止时,可这剑就好似长出了一截,偏偏刺中你。
薛庭档开了长枪,但没躲过秋水,李破练习这一剑已经很久,“时无止”就像自己确定了两个点,但两点之间却不是直线,虽然自己感觉走的是直线,但剑的轨迹却是完全捉摸不透的,在未到达终点前,你甚至都不知道它能移动到何处,这是一个无限变化的技能,好在,它有一个确定的终点。
现在秋水剑到达了它的终点,薛庭的咽喉,薛庭眼睛瞪得的大大的,而这时,李破却收回了秋水剑,又抬起长枪一枪贯穿了薛庭的喉咙。
薛庭死了,他的死,震惊了很多人,而最惊讶的却是谭福端和陈恩福,谭福端可是知道薛庭有多厉害的,那可是先天境界,而且天生神力的人物啊!至于陈恩福,他主要是惊讶于自己的天才和无比强大的实力。
陈恩福睁开了眼睛,先是对李破点了点头,说道:“好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能顶这么久,不错,以后跟着你陈哥混,有我一口干的,就有你一口稀的。哈哈!”说罢又拍了拍李破的肩膀。
李破看着一脸血的陈恩福,那高高翘起的小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啦,可真是飘的厉害。
周围的人刚刚都吓的不行,就连谭福端都没真切的看清楚薛庭是怎么死的,虽然心中有些怀疑,可形式比人强啊!
陈恩福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有厌恶的往地上连吐了几口浓痰,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弟兄们,现在咱们又陷入王爷的围堵了,看来这周大帅也不怎么靠谱啊!把白带子摘下来,先别丢,指不定等下咱们还要用呢?”
周围的人也是一阵哄笑,这是又要叛变了,只能说这战场上的形式果然是瞬息万变,唯有谭福端楞在那里,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些家伙是二五仔啊!
等大家都摘掉了白带子,都盯着谭福端时,谭福端一脸尴尬的说道:“摘,摘,小的这就摘。”
这时旁边忽然有人指着谭福端说道:“这不是刚刚鞭打陈大哥的那个什么指挥使吗?他怎么还在这里,没跑啊!”
这个问题谭福端也问过自己,可他也没答案,难道说自己一时懵逼吗?谭福端被吓坏了,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然后膝行到陈恩福面前,抱着陈恩福的双腿哭道:“饶命啊,陈,陈大侠,陈将军,小人是猪油蒙了心才敢鞭打您啊!您是隐世的绝世高手,还请放小人一命吧!小人家里还有80岁的老娘要奉养啊!”
陈恩福厌恶的一脚踢开了谭福端,然后说道:“行了,别嚎丧了,拿上武器,跟着我们,咱们要为王爷立大功。”
谭福端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将军,这薛蛮子的尸体怎么办!您老人家好不容易才杀了他,怎么也要先去领个功吧!”
陈恩福心里一寒,暗暗道:“他奶奶的,刚刚一不小心杀了王爷的爱将了,这该如何是好!如今王爷气势如虹,周大帅怕是不行了,不行,我得先活着,才能扬名立万。”
陈恩福一想明白,便马上一脚踢在谭福端的屁股上,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妈的,功什么功,还要不要命了,要是让王爷知道我们杀了他的爱将,我们全都要死,他奶奶的,现在王爷势大,咱们只能在王爷这边才能活命,走,都给老子起来,咱们去打周大帅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