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曲媥心出发去找被拘留的曲凤蓉,她就率先接到了电话。
内容是:李海言揽下了所有的罪行,商业诈骗,买凶杀人。
曲媥心心里当即“咯噔”一下。
为此,曲媥心还是要去公安局,只不过要先去看一趟李海言了。
经过一阵车程,车子停在了公安局门口,曲媥心稳健而又迅捷的下了车。
然后,板着脸,眼眸满是冰冷的向里面走。
可是,别看曲媥心脚下很快,面容也很冰冷,实际上她的心中是很复杂的。
她昨晚就在想,她和宁雾曼不管是现在还是上一辈子,之所以会走到现在这一步,究其根源,剔除了叶朦菲以后,还是因为曲凤蓉和李海言。
叶朦菲是可恶,但是她是利用了这一切。
怎么说呢,在找寻问题源头的时候可以剔除叶朦菲,但是连成一条直线的时候,叶朦菲就是其中一环。
当然,也怪曲媥心自己。
如果她能调查清楚这一切,这一世,就不会在重复一次上一世的结果了。
现在显然,又走了上一世的老路。
而且现在,还有那让曲媥心产生了被玩弄感的,命运。
她的心中交织参杂着,四处捆绑乱窜的荆棘藤蔓。
想到这,曲媥心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她心中又是一痛。
她的痛,是因为她的母亲,曲依墨。
曲媥心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到了探监室前。
然后,曲媥心果断的打开了探监室的房门。
听到声响,李海言疲惫又心死的看向了,早已知道是谁的来人。
可是,当看到曲媥心进来的一瞬间,李海言的眼眸还是瞬间变冷,斜睨着进来的曲媥心。
而曲媥心,同样眼神死寂的,看了一眼李海言。
只这一眼,就给了曲媥心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现在被收监的李海言,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温文尔雅了。
才短短的两天,李海言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或者说,他在昨晚被宣布收监,也就是曲媥心宁雾曼,跟随着曲凤蓉被拘捕到警察局的时候,顺便给李海言签字收监那时,头发就已经白了吧。
只不过当时的曲媥心,就连家属签字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看李海言。
当时两人也没有任何的交流。
曲媥心坐到了隔着一张玻璃的,李海言对面。
曲媥心沉下了冷冷的眸子,看了一眼李海言手上戴着的手铐,和身上穿着的囚服,就再次看向了李海言的那双狗狗眼。
“为什么。”
听到曲媥心这句冰冷又平淡的疑问,李海言眯了眯眼没有言语。
但他有种感觉,这平淡,是暴风雨的前奏。
“为什么。”曲媥心再次平淡的问出了,相同的三个字。
但这次,李海言开口了。
“什么为什么。”
曲媥心眨了下眼,“为什么要为曲凤蓉开脱。”
李海言没有言语。
“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曲凤蓉杀了我妈妈吗。”
李海言舔了舔唇角,没有任何预料的,笑了。
“呵,呵呵…你也配提依墨。”
曲媥心眯紧了眼眸,“你现在做这种意义不明的揽罪,不就是在放任曲凤蓉逍遥法外吗。”
“你怎么对得起我妈妈。”
“我对不起?”李海言咬紧了牙关,“你果然一点都不了解依墨!”
“哈哈,激动了,我和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杂种没什么好谈的,我会静静的看着,你是怎么和曲凤蓉自相残杀的。”
说罢,李海言就想起身,回牢房。
但是…
“你又真正了解我妈妈吗?”
随着曲媥心这句话出口,李海言刚离座一点的身体,立刻如千斤坠一般,再次落回了座位上。
“我不了解!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依墨的人就是我!”
曲媥心没有言语,但她的眼眸,判断读取着李海言眸中的内含情绪。
看着曲媥心这探究一般的眼神,李海言咬了咬牙,呼出口气。
“你看你那个样子,你妈妈亲手把你养大,整日相伴,你却没在意过了解过她。”
“这就说明,你就是完全遗传了曲凤蓉。”
曲媥心抿紧的唇中,贝齿咬了一下。
“行,不服气,我今天就给你这个冷血的女儿讲一讲。”
“依墨她,从来不会伤害家人,和身边的人。”
“只会维护。”
“当然,她对伤害她的外人,也是毫不手软。”
然而,随着李海言说完这番话,曲媥心却抓到了,几处重点。
“你是想说,我妈妈不明辨是非?”
“畜牲!”李海言怒骂,“不允许你侮辱依墨!”
曲媥心并没有恼怒,反倒是闭上眼睛呼出口气。
“我原以为,你是真的很了解我妈妈。”
“但你也只不过是看到了表面,从来没有真正看透过我妈妈的内在。”
说到这,曲媥心睁开了眼眸,入目的,就是李海言愤怒扭曲的面容。
“我不了解!?你放…”
“所以,是曲凤蓉告诉了你,只要你揽下所有罪名,你的手下,不,是你视作家人的身边人,就能得到释放对吧?”曲媥心打断了李海言的话。
曲媥心在签字时就已经知道了,李海言就是叶朦菲,上辈子黑色产业链的幕后主使。
也就是“郁桑”媚药来源的那家,被曲媥心举报的黑色产业链酒吧,它的幕后老板。
李海言强行的遏制住愤怒,紧紧的闭上了嘴,没有言语。
“并且,你的手下脱罪的同时,你还能看到我和小曼两个人,与曲凤蓉相互厮打狗咬狗。”
李海言的眼尾抽了两下,很明显,全都被曲媥心说中了。
曲媥心呼出口气,从包中拿出了,那封信。
然后,在李海言不解的注视下,将那张信舒展开,平整的按到了面前的玻璃上。
“看看…”
李海言咬着牙,眉头紧锁的非常不屑。
但当他瞟了一眼信上的字迹以后,立刻愣住睁大了眼眸。
紧接着,曲媥心平淡的呼出口气,静静的看着李海言越来越不可思议的眼神,甚至到了最后,李海言整个人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发抖。
下一刻,李海言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曲媥心的眼眸。
“不…不可能!”
曲媥心没有言语,轻轻的放下了手,将信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第二张…第二张在哪!”李海言大吼。
曲媥心平静的眨了下眼,“没有第二张。”
李海言脸上的肉在控制不住的颤抖,他低下头看向了面前倒扣在桌子上的信。
在看到信的背面是未写一字的白纸以后,李海言颤抖着再次看向曲媥心。
“那依墨为什么没有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