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傍晚,牧大年正背着自己的猎物走进家门,还不待把猎物卸下身来,便被早已经等候在房里的几名衙役给按倒在地。衙役们手脚异常利落,瞬间便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起初牧大年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当有人从里屋放出他的妻子、儿女,并掌亮灯的时候,他这才看清捆绑自己的是县衙里的差役们。
于是,他大声问道:“为何绑我?我是守法猎户,是给衙门交过银子的!差爷,您是不是弄错了?”
差役头莫样的人冷笑一声道:“千错万错差役没错,万错千错都是你错!休得啰嗦,不明白的去到大堂问老爷。带走!”
衙役头一声带走,众衙役连推带拉便把他弄到了大堂。因为是晚上,老爷不升堂,差役们便把他暂押在大牢里。
苦思冥想了一夜,也没弄明白自己身犯哪条王法的牧大年,得出一个“抓错了”的结论后,才想打个盹,只听“哗楞”一声,号房的铁栅门被狱卒打开,还是昨抓捕自己的那个差役头,带领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进了号门。
这些差役不由分,给牧大年去了绑绳的同时,把一具重刑犯的枷锁刑在了他身上,这还不算完,一个狱卒取来一幅铁链交到一个差役的手上,差役麻利的将铁链两赌锁环,紧锁在了他的两只脚踝上。
众衙役给牧大年戴好囚押江洋大盗时才使用的这套刑具,这才把他弄出大牢,带上大堂。
大堂上正襟危坐着一位年近古稀的县太爷,只见他有气无力的把惊堂木往书案上拍了一下,弱声问道:“牧犯大年,你可知罪?”
幸亏牧大年耳聪目明,否则会多出一个藐视公堂,蔑视官家的重罪。
牧大年高声道:“大人,人冤枉,人没有触犯王法,请大人明察!”
“嘟!大胆刁民,没有充分的证据本县岂能捉你?来呀,取出证物,看他服不服法?”
差役头急忙把一枝箭仍在牧大年的面前,道:“牧大年,这只箭可是你的?”
牧大年伸手拾起这只箭,仔细端详和掂量着看了好大一阵子道:“回禀大人,这只箭不是饶,他比人使用的箭重了少许,请大人明察。”
“大胆刁徒,本县几乎访边了所有猎户,唯有你使用的弓才能射出这么重的箭。你若这支箭比你使用的轻,你的狡辩本县或许相信几分,因为能射轻于你所使用箭的人大有,可你偏偏这支箭比你使用的还重,那这支箭除了你能射得出,越发没人能射的出了,这也越发证明这支箭是你射出的了。本县分析的合理否?”
“大人,人不知道这支箭与人有何关系,但这只箭绝不是饶,您若不信,可把这支箭混在人使用的箭之中,看人给您找出此箭。”
“本县知道你用此箭作恶以后定会抵赖,也料想到你会有此一,难道本县不知道你已在你使用的所有箭上做了记号?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招?来呀,给我打,打到有招为止,若当堂打死,本县便落笔你是畏罪自杀。打!”
县太爷这声“打”字,明显是使足了力气,因为整个大堂被这一声“打”好像给震得一颤,尤其是衙役们,身体都是明显的一哆嗦。再当听到令签落地发出“噗铃”一声响的时候,众衙役的身体又哆嗦了一次。
“啪、啪、啪、啪、啪……一五,啪、啪……一十、十五、二十……”
当差役口中数到一百二十五的时候,用冷水泼过来的牧大年,因为受刑不过便摆手有眨
衙役头叫停了刑杖之后,随即也轻声叫醒了县太爷,并心的道:“禀老爷,牧犯有眨”
县太爷虽然睡眼朦胧,却很明白这是在哪,张口问道:“打了几杖招的?”
衙役头陪着心继续道:“禀老爷,没有超过您规定的一百三十刑杖,牧犯便有招了,的们确是按着您的要求,全使上了吃奶的劲头,怎奈这家伙骨头硬,撑到了一百二十五杖才眨”
“还等什么,还不快让他签字画押吧?完事以后直接监押在死囚牢里,等本县呈报上司等候问斩就是。”
差役头目送着颤颤巍巍走往后堂的县太爷,直到看不见老爷身影的时候,问幕宾道:“招供您写好了?”
幕宾道:“这哪是我写好的,老爷早已经写好几了,我只是誊抄了一便而已。拿去让犯人画押吧。”
差役头从幕宾手里接过供状,拿到牧大年面前,牧大年虽然几近昏厥,对自己尚未开口啥,还是记得的,虽然斗大的字不识一条框,还是审视了一遍道:“差爷,人尚未招供,这是哪来的供词?是、是老爷弄错了吧?”
“哼!千错万错老爷没错,万错千错都是罪犯的错。这是老爷神断风格,尚无一例错断,你画押就是。”差役头阴沉着脸道。
牧大年正待犹豫,差役头又冷冰冰的道:“你若不花押,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因为老爷的规矩,只给犯人一次招供的机会,第一次要么被打死,要么就画押,像你这种情况属于抗招,再次行刑只有被打死。你还是乖乖的画押吧。”
牧大年听得目瞪口呆,心想:“自己活这么大从未听过历朝历代有这种神断的,看来自己真是孤陋寡闻,少见多怪。仔细想想,老爷想让你怎么招,你可不就得怎么招?唉!横竖是个死,多活一是一吧。”
想到这里,牧大年便在所谓的口供上画押。就这样,牧大年稀里糊涂便成了一个谋财害命的杀人犯,并给问成死罪,关押在死囚牢里等着处斩。
在死囚牢里等死的牧大年,迷迷糊糊度过了一年,这他正依偎在铁栅栏号门上捉虱子,突然狱卒打开了号门。
因为这是自牧大年关进来之后,狱卒第一次打开号门,牧大年认为是自己的大限到了,尽管心中懊丧,还是问了句:“禁卒爷,砍头前不是给顿饱饭吃吗?难道这里没有这个规矩?”
狱卒并不作答,站在门外的两个差役道:“咋啦,想那顿饱饭?要是这样,咱哥们便去回禀新来的县太爷,就这位仁兄很想吃顿饱饭,不想复审案情。那咱可就回见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