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次不用我了吧？”伊莉雅揉着脑袋问道。
“不用。这次，直接面对面，光明正大地来。”赫柏说道。
赫柏回到统帅帐的时候，地上依旧跪着一片。
“都起来。”赫柏语气平静。
众人站起。膝盖又酸又麻，却没有一个人用手揉。
赫柏盯着众人，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缓缓扫过。
“都知道了？”赫柏语气冰冷。
施耐德点头。
在赫柏回来之前，伊莉雅已经派人送来纸条。不仅说明了伊莉雅就在皇宫，也说明了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演习，是代理女皇巡查的一部分。很明显，禁卫军这次搞砸了，完全不合格。
“哼。平常一个个的都自命不凡，都觉得挺了不起。一旦动了真格的，全都成了软蛋。昨天的演习，为了尽可能贴近真实，连我都不知道。”
缓了口气，赫柏继续说道。
“我实在是没想到，平日里蛮像那么回事的禁卫军，真打起来如此不堪一击。相互之间的掩护配合根本没有，一盘散沙。对伊莉雅巡查路线的布控漏洞百出。施耐德，你是不是以为多放几个人站桩就叫严密布控了？愚蠢！一个简单的营地失火假消息就让你自乱阵脚。两三个人就从你面前把伊莉雅强行带走。我看你是舒服日子过多了，皮肉松弛了吧。”
“请统领责罚。”施耐德没啥说的，昨晚如果是敌对国的杀手，现在他的脑袋恐怕已经不在自己脖子上了。
“责罚？你长了几个脑袋，担得起吗？”赫柏越说越怒。
“平常我对你们实在太松懈了。这是我的责任，我也不避着。全体禁卫军，自我开始，深刻检讨，降薪两级。自我以下，全体戴罪立功。我本人，降为副统领，施耐德留职察看，昨夜参与伊莉雅护卫的所有人，降级一等。”
说完，赫柏冷眼看着众人。
“有异议没有？”
“没有！”
“今天，训练照常。施耐德留下，其余解散。”
众人散去，只留施耐德在营帐里。
只剩下赫柏和施耐德两人时，气氛不再那么紧张。
“施耐德，我知道你现在有情绪。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很久了，一直看不到晋升的希望。这次教官争夺战，本来你是很有机会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这个教官的位置你可能坐不上了。”
施耐德点头。作为禁卫军的副统领，也是高层。施耐德知道很多普通士兵不知道的消息。所以，他对于这个教官的位置并没有想太多。
施耐德明白自己的斤两。能坐上副统领的位子，他其实挺满足。自己和赫柏实力差距明显，真要坐上统领之位，恐怕下面不少人会有想法。
只不过，昨天的事对他打击有点大。客观的说，他和禁卫军确实太大意了。和平日子过久了，思想上总有些麻痹。昨天只是一场演习，要是真的，对方仅凭三两个人就能换掉己方最高统帅，这仗就不用打了。
撤职，罚俸，甚至直接下大狱，他都没话说。但是他很不甘心。他迫切地需要证明自己。哪怕再次失败，至少也要败得明白。不能像昨天似的，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切都结束了。
仿佛看懂了施耐德的心思，赫柏接下来的话直接让施耐德双眼发光。
“我给你争取到了一个机会。五天后，还会有一场演习。具体内容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可以提前告诉你的是，你的对手仍然会是昨夜的那三个人。这几天你好好准备一下，静下心认真总结思考。如果这次再失手，……”
“那您也甭说别的，我自己卷铺盖滚蛋。禁卫军丢不起这人！”
“好！预祝你这次一雪前耻。”
一天后，一份详细的情报送到了施耐德手里。无双，丝宾，娜莲三人的详细资料，画像，甚至一些过往事迹都包括在内。更夸张的是，连土缕这个最近才跟着无双的“小弟”都在其中。当然，无论多么细致的情报，都可能有疏漏的地方……
施耐德丝毫不敢怠慢。立刻着手研究起了这份资料。
与此同时，皇宫某处。
“东西送到了么？”无双问。
“送到了。我亲手交到他手里的。”丝宾回答。
“咱们这样，算不算胜之不武？”娜莲问。
无双回过头来，对着娜莲严肃地说道：“失败者是没有第二条命去指责胜利者的。”
几天后，在第二次演习的前一天夜里，赫柏交给施耐德一份资料，很简短。
演习名称：消失的夜明珠。
要求：禁卫军守护夜明珠两天。（从夜明珠送达时算起）
规则：无。
“今晚，禁卫军抽出四百名士兵参加演习，你亲自挑选。这是地点。”赫柏用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点。
施耐德看了一眼，表示记住了。
“天亮前必须赶到，建好营地。夜明珠会在太阳升起时送到。记住，这是演习，更是实战，没有规则！”
“是！”
施耐德立正敬礼。
看着匆匆离去的施耐德，赫柏微微叹了口气。希望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将不要输得太难看，更不要一蹶不振。国家很需要他这样的人才。放在禁卫军里，太屈他了。
当天半夜，夜深人静的时候，施耐德精选四百禁卫军出了国都。
演习选择的地方很讲究，离国都不远。三面环山，是一处谷地。进出只有一条道路，典型的易攻难守。以施耐德的看法，这是一处绝地，只有白痴才会把军队带进这样一个地方。
不过，他的任务也不是打仗，而是看守夜明珠。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是个不错的地方。三面悬崖，只需要注意不要被索降就行。正面只有一条路，除非飞过来，否则不可能不被发现。
带来的四百精兵里，法师一百，弓箭手一百，斥候一百，战士一百。各种器械一应俱全，甚至还有魔法加持过的巨盾。无双是个强力魔法师，这一点施耐德很在意。
天快亮了，施耐德多少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