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勤政殿内,端坐在上首的明德帝凝眉盯着太子独孤重,声音中更是带着怒意道:“如今楚家犯错,你不离得远远的,何必还要沾染?那楚家的女儿如今已然不能诞育子嗣,你娶她做什么?在家供着做菩萨吗?”
身为皇帝,朝中的事情就没有他不清楚的。
只那楚家的女儿出了事之后,他便收到了消息,自然是知道了楚家姑娘的身体状况。
“父皇?”
独孤重有些惊讶的抬眼看着上首,只双手叠放在身前又是一礼直直问道:“还请父皇允了儿臣的请求,如今父皇圣旨已下,那赐婚的圣旨也是人尽皆知,父皇难道要做食言而肥的人吗?”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明德帝竟然会不允自己纳了楚婉怡为妃。
“逆子!难道你要为着一个女人忤逆与朕吗?”
明德帝扬声呵斥了独孤重,手中更是扔下了一叠折子道:“你瞧瞧,这楚御史贪污军饷,你若是与他家结亲,可不是入了虎口?”
到底是自己疼爱的太子,明德帝不舍苛责太过,只能压着怒气道:“那楚婉怡不过是长的貌美了一些,一副皮囊而已,你留着她在东宫有什么用?”
明德帝看重独孤重,自然是不希望独孤重和贪污军饷的楚家走的太近。
只独孤重接过那小太监从地上捡了奉上的折子,上面写的全是楚家御史贪污军饷的证据,便将那折子放在了一旁,有些执拗的双膝跪地拱手一礼道:“父皇容禀,儿臣断断不信,楚御史是这般贪污军饷之人。”
只慕容的话落,方才站在殿中回话,还未离开的梁御史和那陈统领便向着独孤重微微拱手一礼道:“太子这般信任楚家,不信那楚江是贪污之人,其意是臣下和陈统领诬陷了楚御史?”
不怪那梁御史直直发问,实在独孤重这般护着那楚家是个意外,他们更是怕出了什么变故。
而明德帝端坐在上首,看着下方的情景却是不发一言,只心中思虑万千。
独孤重看了看端坐在上首的明德帝,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梁御史和陈统领二人方才沉声回道:“若孤是楚御史,断断不会这么傻,这么明目张胆的就将那贪污的军饷替着自己的弟弟还了赌债,这不是很快便引的人怀疑?”
梁御史被独孤重的话堵了回去,只皱眉要回话。
可独孤重哪里还理他,只定定的看着端坐在上首的明德帝道:“父皇请信楚御史不会贪污军饷,楚夫人身家丰厚,娘家更是处在江南的皇商陈家,怎么会为着八万两的军饷就这般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且楚夫人只嫁妆便有十万两,当年更是十里红妆,儿臣即便没有见过,也该想象的出来,父皇若是不信,便去派了羽林卫查查,那楚家的钱财,到底有没有八万两银子,又怎么会连自己的弟弟的赌债都还不上?”
楚夫人的身份是商女,所以这些年都未曾提过,毕竟自己的夫君再出色,可是皇商的身份还是比不得那些贵女妇人的。
这也是楚夫人这些年为何与楚御史感情良好,却一直都睁只眼闭只眼任着楚御史纳小妾,任着那四房的老爷赌钱的原因。
不过是娘家底气不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