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昏迷的这两天,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好像失去了一半的魂魄一样,什么都提不起他的精神,唯有注视着suki能让他不安的心脏稍微冷静一些。
“珍宝”、“宝物”这些词汇都不足以描述suki对于他的意义,suki之于他,是魂魄,是骨血,是心脏的跳动。
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suki,他会如何。
好在suki平安无事。
幸好,suki平安无事。
鹤月试着勾了勾降谷零的小指,叹息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suki不需要道歉,你没有错。”
降谷零心疼地碰了碰她颈侧包着的纱布,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饿了吧?我去食堂给你拿点吃的。”
降谷零离开后,诸伏景光才开口,“是不是很疼?”
他捧起鹤月被包扎的双手,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医生说你手上的伤口很深,还有些感染,脚腕上的软骨组织受伤也比较严重。”
“当时是不是很疼?”
鹤月对上他满是疼惜的猫眼,心底一松,像是有什么开关被拨开,浓郁的委屈与后怕涌上心头。
“嗯……很疼。”
她靠入青年的怀抱,额头抵上他温热的胸膛,轻轻蹭了蹭,“特别疼,但我不敢停。”
只能靠求生的本能拼命地跑。
诸伏景光把人抱紧,小心地避开伤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
鹤月乖乖放松了自己,熟练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主动以发顶蹭了蹭他的下巴。
介于布偶猫猫此刻有点不对劲,鹤月主动转移话题,“hiro,你那边暑期实践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还剩一些收尾的文档。”
诸伏景光一下一下抚着鹤月的发丝,含笑道,“这些不着急,慢慢来就行。”
鹤月这才放下心,语气轻松,“那就好哦。”
自己弄成这样,鹤月知道两只猫猫肯定放心不下,之后养伤的日子他们肯定不会缺席。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他们的正事。
诸伏景光也猜到了她的意思,无奈失笑,“suki,相信我和zero吧,学业上我们一直没有放松。”
“接下来我们会照顾你,如果因为这个就耽误了学业,那只能说明我们还不够优秀,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好嘛。”
鹤月用能动的小指挠了挠他的掌心,声音懒洋洋的,“我一直都很相信hiro,我只是……”
她停住了,表情愣怔。
“只是什么?”
注意到她的回避,诸伏景光心下叹息一声,弯腰轻轻握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让她与自己对视。
“suki,只是什么?告诉我好吗?”
青年有一双温柔的湛蓝猫眼,此刻正清晰地映着她的面容,里面温柔浓郁,如温水般将她的一颗心泡软。
“suki,你在担心什么?”
他这样问她。
他所珍惜的、珍爱的suki,在顾虑什么呢?
鹤月抿唇,垂眸回避他过于温柔的视线,“没有什么。”
“不可以告诉我吗?”
诸伏景光依旧是用那样温柔的语气问她,带上了明显的委屈,“连我都不能说吗?suki?”
他低头,与她额头相抵,温热的吐息都落在她面上,与她呼吸交错,“我以为,对于suki来说,我是特殊的。”
布偶猫猫圈住垂耳兔兔,委屈巴巴地喵喵喵。
饶是鹤月这样自持力强大的人也耐不住他刻意的委屈,更何况,hiro之于她,本来就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不是的。”
鹤月终于抬眼与他对视,眼眸澄净,“hiro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我……我担心自己会耽误你们的进度……”
因为重要,所以珍惜,所以不想做他们的累赘。
当然,鹤月并没有任何自轻或自卑的想法,她有自己的自信与骄傲。只是因为她与两只猫猫平常的轨迹不一样,而猫猫们又很珍视她,她不想让自己成为阻碍他们前进的存在。
垂耳兔兔咬了咬下唇,兔耳朵耷拉下去。
诸伏景光听懂了她的意思,忽然就笑了。
这是什么感觉呢?
是一次又一次的主动有了回应,是一直朦胧的局势霍然明朗,是被珍视的幸福感。
他主动蹭了蹭鹤月的额头,温声道,“不要这样想,suki,你不是耽误。”
“因为想要以后一直和suki在一起,所以要把suki纳入自己的未来计划里,要照顾好suki,和你一起往前走。”
他的声音好温柔,娓娓道来。
“因为有了suki,我们有了更大的野心,想要变得更更好。”
“suki不是阻碍,不是累赘,是动力,是源泉。”
他笑着问她,“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的鹤月张了张嘴,小声道,“明白了。”
“所以,suki以后可以多依靠我们,多信任我们一点。”
诸伏景光眨眨眼,“可以吗?suki?”
鹤月乖乖点头,“可以。”
“suki好乖。”
诸伏景光轻笑出声,屈指在她的鼻尖轻轻一刮,“因为我认识suki最晚,所以总担心跟你的关系不够好。”
鹤月认真道,“hiro很好,对我很重要。”
“我之后会对suki更好。”
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后颈,轻轻捏了捏,“因为不想和suki分开,想和suki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鹤月不明白这二者有什么关系,不过她还是点头,“我也会对hiro更好的,我们不会分开。”
真犯规啊,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目光。
诸伏景光能够感觉心底那头野兽渐渐平静下来,退回了深处。
“好。”
他笑了,“suki要对我更好一点。”
接着,他又点了点她的右眼眼尾,这下方有道擦伤,此刻贴了医用胶布,衬得她可怜又委屈。
他就这样,用他那温柔的、怜惜的目光将她寸寸打量,一点点看过她身上被包扎的痕迹,良久,才重重叹息。
“suki这次受苦了。”
他低头,唇在她眼尾轻轻一吻,力道珍重,尽是爱怜,眼底情绪翻涌,开口却是带着笑意,“从明天开始,你的三餐由我负责,可以接受点餐哦,但要看你能不能吃。”
鹤月主动往她怀里窝了窝,“好哦。”
“hiro最好了!”
“哦?hiro比我还要吗?”
不爽的声音响起,鹤月从诸伏景光臂弯内探出脑袋,看到了降谷零。
暹罗猫猫的表情似笑非笑,情绪肉眼可见地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