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生语气阴森，拎着陆铁牛的耳朵往门外拖。
“媳妇，你先看好娘，我收拾收拾这小混蛋。”
陆铁牛吓得扯着嗓子哭，那样子比死了娘还要伤心。
“小叔，别，你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欺负小宝了，我一定好好的听奶奶的话，听婶婶的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捣乱了。”
“呜呜呜，小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偷偷抢小宝的饼干了，也不给小婶饭碗里吐口水了。”
陆海生拉着陆铁牛到了医院后院一个无人的角落，靠着墙，冷着脸，看着这个虎头虎脑的侄子，眯着眼睛强忍怒意。
自觉理亏的陆铁牛竹筒倒豆子似的开始秃噜。
“小叔，我真的不敢了，是奶奶说的。”
“奶奶说，小婶没长一个好屁股，连个儿子都不会生，以后小叔家的东西都是我的，我可以随便用，随便拿。”
“呜呜呜，我也没做啥，就是偷偷的掐了几次小宝的屁股，我就是就是觉得好玩，小宝爱哭，婶婶就说我。”
“我不爱听，所以，所以，我就用婶婶的苦茶子擦脚，就，就擦了四，不，五次。”
“这次，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奶奶说，平平娘用一个破药忽悠咱家的钱，就让我带着小宝的帽子跟假装跟小宝一起去跟平平安安玩。”
“只要小宝冻坏了，奶奶就可以跑平平家耍赖，说是平平他们叫我们出去的，这样平平娘就不好意思要咱们钱。”
“我奶说了，现在婶婶跟小宝话都每一分钱都是我以后娶媳妇的钱，我能不能娶到好看媳妇就看她们花的多不多。”
“要是她们把钱都花了，以后就让我去麻子，拐子，哑巴，傻子，呜呜呜，小叔 我不想要一个有毛病的媳妇。”
陆铁牛哭唧唧的交代了所有的事，陆海生已经完全没法生气了，他面无表情的拍了拍陆铁牛。
“铁牛，你是男人，自己干的混事要自己承担，从今天开始，你伺候你奶，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你的罪才算完。”
“还有，最重要的，回去给你婶子跪着道歉，以后要是在干混事，我扒了你的皮。”
“最后一点，我还没死，你不用惦记我都钱，就算是我死了，有你婶子在，有小宝在，轮不到你充大头蒜。”
“可是，奶奶说，以后你死了我给你摔盆当孝子，你挣的东西就都成了我的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才二十多头，你这兔崽子天天盼着老子死，你要是在这么想，老子走的时候把你这小兔崽子捎上。”
陆铁牛一哆嗦，疯狂点头，“道歉，道歉，我道歉，我现在就去道歉，我伺候我奶，一定伺候。”
陆海生无力的摆摆手，“别跟放屁似的说空话，“走，现在就动起来。”
陆铁牛磨磨唧唧的跟在后面，脑子里盘算着小叔说的话，越想越惊吓，生怕小叔真的带他走。
回了病房，陆铁牛咣当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吓得赵喜以为这孩子失心疯了。
“婶子，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干坏事了，要是我说话不算数，就让我小叔走的时候捎上我。”
陆海生嘴角抽搐。
赵喜一脸茫然，“海生哥，你去哪?”
陆海生在小屁孩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行了，随时招呼着，做好自己该做的。”
“小喜，你先回家去，这里有我。”
小喜犹豫，“要不我让小久帮着看几天孩子，我在这伺候几天?”
陆海生冷哼，“不用，谁这里有人伺候。”
陆铁牛连忙点头，“婶婶，你快回家，这里有我，我zhif的错了，我一定好好伺候奶奶。”
赵喜根本不放心，自己的婆婆是什么样子，她心里清清楚楚，要是她不在医院伺候，以后估计会没完没了的折腾，留下这种话柄之后一辈子都安生不了。
陆海生拉着她的手臂往外走，“回吧，没事，我会说清楚，你现在肚里有娃，不能累着。”
赵喜拗不过，只好回了家。
陆海生坐在病床前一直等着，陆铁牛肚子饿的咕咕叫，偷偷看了眼绷着脸的小叔，一瞬间肚子不饿了。
陆海生说话算数，老太太输着液体，他就让陆铁牛看着，只要液体没了，就让陆铁牛去喊人。
一开始陆铁牛还怕。
几次过后就完全熟练。
老太太做了大手术，插着尿管，因为输着液，尿袋子半个小时就要倒一次。
第一次因为不熟练，陆海生也不帮忙，陆铁牛给自己倒了一手，他嫌弃道洗了十几次手，那肉乎乎的胖爪子洗的都白了一层。
第二次就好多了，后来基本不用陆海生提醒，自觉的倒。
叔侄俩一直熬到半夜，老太太哼哼唧唧的醒了过来。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处张望。
没看到赵喜后眼神立马不高兴起来，声音虚弱无力道，“赵喜呢？我这当婆婆的遭了这么大罪，她这做媳妇的连人影都没有?”
“海生，你自个说说这种媳妇还能要吗?”
“我这一辈子能用几次她，就这一次她就露出本来面目了?”
陆海生不想跟她争辩，只是语气平淡道，“娘，小喜身子重不方便，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实在走不开。”
“这几天铁生会照顾你。”
老太太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尖叫，“你说什么，铁生是个孩子，你们两口子还是不是人，合起伙来欺负我这把老骨头，欺负一个孩子是吧。”
陆海生淡定道，“要不我跟爹打个招呼，我申请退伍，好好伺候你。”
老太太想到老头子的暴脾气，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把儿子的官折腾没了，一定会打断自己的腿，把自己赶出去。
自己这把年纪了要被赶回娘家，还咋活。
想到这个结果，她立马蔫了，好声好气道，“海生，要不让你媳妇来几天吧，娘上个茅房也不好去啊。”
陆海生指了指床底下的尿盆，没事，你可以拉盆里，有铁生收拾。
老太太脸色涨红，“我现在就想。”
陆海生拿了尿盆，让陆铁牛帮老娘脱裤子，他帮着老娘抬身子。
陆铁牛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把尿盆放好，“奶，可以了，你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