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都出去了,程氏看着楚锦山,苦口婆心的说道:“小山,你先不要着急,你先等我探清楚那白姑娘的长相性格,还要等我找好媒婆,结亲不是小事,要慢慢来,各样的礼数都要做到,先等一两个月吧。”
程氏嘴上是这样说,但心里有的把握不大,县令之女,那能看上他们一家农户吗,好有楚锦山也是,明显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什么白姑娘了,怎么以前一声没与她说过,楚锦山大了,其实她还有点不满,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之前看中了一个上河村举人之家的的一个女孩子,听说那女孩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求娶的人可不少。
这些道理楚锦山何尝不知道,但是白婉那天与他见面说家中催的很急,司马一职在军中可是五品之职,位置比白婉的父亲还要高,她娘对这门婚事很满意,只等那位年轻的司马大人家中上门提亲,等两家结了亲,楚锦山就彻底没有机会了,那还有时间拖啊。
“娘,你说的都对,但白姑娘正值花年,家中门槛都快踏破了,她与我说她家已经看中一家很优秀的儿郎,我没时间拖了。”楚锦山着急的说道,听到白婉与他说的话,他从梁县回来,就心神不宁。
程氏皱眉还是摇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我连那位白姑娘见都没有见过,你这么着急去不是让人看轻吗?我不与你多说,我不会去的。”
楚锦山脸色一变,一时语塞。
好在张老三理解少年郎的交集,笑着出来打圆场。
程氏还是不愿意去,两人又说了半天,程氏不为所动,张老三没有办法,只能和楚锦山出了屋子,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说道:“你娘就是这一点倔的很,你不要怪她,所说我不是你亲爹,但也算你的长辈,这样吧,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梁县,看中的姑娘可不能主动放跑了。”
楚锦山一愣,心中有点感动,对着张老三低头:“谢谢你,礼叔。”
张老三拍拍楚锦山的肩膀,笑着说道:“别垂头丧气的,你底下的弟弟妹妹都是支持你的。”
说完这些,他们就去休息了,第二日大早,楚锦山告别因为楚锦山一意孤行而生气的程氏,叹着气离开。
因为张老三和楚锦山不会骑马,楚锦河自己骑了一匹马,身后带着赶着马车的张老三。
半天时间他们就到了梁县,楚锦山对梁县的衙门已经轻车熟路了,但求亲又不是去衙门求的,他之前因为要找白婉,也暗中调查了一下白县令家在哪儿。
三人直奔白县令家,白县令家的院子就比同是县令的郑跃家气派多了,楚锦河看了看高大的院子,还以为回到了秋水镇的盛家。
到了白婉家门口,楚锦山反而有点紧张,可这是他自己的事情,没有临阵退缩的退路了,他看了看身上特地挑选过的衣服,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大门口,敲响了大门。
咚咚咚三声,大门被打开,一个打着哈欠的下人出来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楚锦山,才慢慢说了句:“找哪位?”
楚锦山客气的拱手,笑着说道:“小哥,我们找白县令,我与他有事与他说。”
“你是。”下人没有立刻打开大门,而是先问了一下楚锦山的身份,要人随便一个人来说要见县令,那还要他们门房做什么。
楚锦山也明白这一点,他先说是自己在秋水镇衙门的身份。
他提到隔壁县的衙门,门房就把大门打开了,自家大人与隔壁县县令交好,隔壁县衙门的人来找老爷,肯定是有事找自家大人的。
“您这边稍等,我去通报一声。”门房对着楚锦山拱手,先进去通传了。
白县令今天刚好是休息,他膝下只有一子一女,他儿子今天已经是立冠之年,少年人觉得好男儿应该把年华用来抵挡外敌,开年就弃文从戎,收拾行囊去了边疆,自己小女儿白婉,即将说亲的就是大儿子给他拉的线。
听到门房说有人找,门房说来人叫楚锦山,白县令想了想,对这么名字有些印象,他常去隔壁秋水镇,在郑跃身边常见到叫这么名字的少年,门房一说,他脑袋就浮现一个自带笑容,性格沉稳的少年郎。
他如门房一样,开始也以为是隔壁县有什么事找他,想也没想就让门房把几人带来了书房。
楚锦山进了书房,与张老三和楚锦河一同给白县令见了礼,白县令见着张老三和楚锦河眼中就闪过讶然,这看着似乎不是有公事找他啊。
儿女婚事,楚锦山不可能直接找白县令直白的说,所以向白县令说道:“白大人,在下楚锦山,这位是我的父亲,今日来事有重要的事情与大人说。”
楚锦山说完退到张老三身后,面一县之长,张老三有些拘束,但今天是他第一次作为楚锦山父亲的身份来帮楚锦山,他吸了口气,稳住自己的心里慢慢说道:“县令大人,其实今日冒昧来拜访您,是关于我家小山和您小女白婉的事情。”
白县令有点愣,疑惑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老三继续说道:“县令大人,我是来给我儿子向您女儿提亲的。”
说亲的事,这下子白县令更懵了,他有点尴尬的说道:“这,这找我内人就是,与我说这个...”
张老三脸有些红,说亲的话,当然是找一家主母说的,但是程氏不愿意来,张老三和楚锦山作为男子,根本没有办法拜访县令的夫人,他们没有办法,所以才找县令来说的。
好在白县令并不是刁钻之辈,张老三支支吾吾解释了一下,他就能理解了,楚锦山没有直说他与白婉是相互结识的,他怕说了让白县令以为他是那种登徒浪子,。
白县令笑了笑,一家有女千家求,自己的女儿能有多的求亲者那是代表自家女儿的优秀,坐下与楚锦山还有张老三说了会话。
原本开始还说的挺好,但是在听到楚锦山如今是个衙门的吏员,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在白县令看来,吏员就是不愿意在读书进取的读书人才会选择的路,吏员虽然对普通人来说很不错,但吏员不是正经的读书考功名,在白县令这样正经功名出来的官员眼里,是三教九流,吏员升迁太难了,有的人一辈子在衙门都升不上去,只是个吏员,不是说白县令势利,任何一个做官的父亲都很难把女儿交到这样的人手上,所以他只是勉强笑了笑:“你们的心意我知道了,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与内人商量一下,他是我家小女的母亲,总要她相看一下。”
张老三笑着点点头,他没有听出白县令是什么意思,但是楚锦河与楚锦山面色有些不太好,可是这也在他们两个的意料之中。
对于一个小吏员和一个正五品的备军司马,任谁也知道会选择哪个,只是楚锦山想的是自己来白县令这里提亲就行了,是嫁给谁由白婉决定,自己为白婉做出自己的决定,之后的事情就得靠白婉从内部说服父母了。
楚锦山握了握拳,从他到衙门后已经非常努力了,他与衙门上下打成一片,也凭着自己的聪慧博得了县令郑跃的重视,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他还是没有让白县令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话都说到这里,今日由父亲来提亲已经算是失礼了,楚锦山不可能在厚脸皮再和白县令纠缠了,喝了一盏茶白县令面色不显的把三人送出门。
送楚锦山们出门的是白县令的贴身小厮,他心里觉得楚锦山有点自不量力,他家小姐怎么可能愿意嫁给一个吏员,他家小姐连州府的那些个少爷都看不上呢,等他把几人送到门口,脸上的鄙夷更加明显了,居然还是做牛车来,他原想刺楚锦山两句,一转眼突然看到牛车旁边有一匹大马,小厮一愣,这不是军理里的战马吗?还是那种高级战马,他赶紧收回鄙夷,心中惊疑不定。
那匹马是楚锦河的,楚锦河并不知道一个战马有什么名头,这马还是上次萧呈焕送自己的那几匹马,战马是只有军中才有的,严禁民间售卖,不然军中也不会有专门管战马的司马一职,楚锦河只是觉得速度快和耐力好,还有两匹一直在三房放着,楚锦山这些天也在学着骑马,就是用这两匹马练手的。
小厮心里疑惑,莫非这家人还另有来头,回了书房,白夫人给白县令来送茶点,刚好看见楚锦山们的离开,笑着问白县令道:“这小郎君长得俊郎,是来找你办公事的吗?”
白县令看着手上的案宗,摇摇头:“那到不是,是来找我说亲的。”
“说亲?给谁,我家大郎还是婉儿,那郎君长得不错,他身后那个女郎也长得秀气,主要气质挺独特的。”白夫人来了兴趣,家里的大郎是她的大儿子,今年二十有五,还没说亲,急坏了她现在见到个女娃娃就想介绍给自己儿子,她说的女郎是陪着楚锦山一起来的楚锦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