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红袍将正在考虑随意找家客栈入住,正好看见两个扎了腰带的乞丐在街边闲坐着。
徐兢直接走了过去,拿出客卿令牌道:“两位兄弟,认得这个吧?”
“认得,见过客卿大人!我叫苗德凯,他叫步铮。”年龄约莫五十岁的瘦小乞丐即刻恭敬地站起身说道。
一旁年轻些的,也立即站起身看着徐兢。
苗德凯见徐兢看着年轻乞丐,忙说道:“他是个哑巴!”
徐兢点点头道:“这位兄弟,你可知道,最近可有一帮人,是来自河淮那边的,准备在太安城开一家商会,应该叫龙马商会的?”
苗德凯想了想,说道:“似乎前几天听说过。不过,好像在南门那边。我们只在西门这边蹲窝,那边不是我们的地盘。”
“好!谢谢两位兄弟了!我是私事来太安城的,就不要将我的情况说给咱帮的其他人了!”说着徐兢掏了一把铜板塞到了年长乞丐的怀里。
“明白!可这钱……”说着苗德凯就要推回给徐兢。
徐兢笑道:“别客气了,我这边估计还有很多事,说不定要麻烦两位兄弟呢!”
苗德凯一听只好很是感激地收了铜板:“我们一直在这西门这片,没有其他任务的话,可以随时听候客卿大人的吩咐。”
徐兢问了下路径,向两人挥挥手,骑上红袍将直奔南门而去。
走着走着,天色已经全黑了。
街道两边的店铺里已经灯火通明。行人、车马来往穿梭,比之长肃城繁华、热闹了很多。
在人群和车马间穿行了两盏茶时间,徐兢来到一处十字街口,看到旁边一辆马车似乎在等人,就过去问那赶车的道:“这位兄弟,到南城门还有多远?”
那车夫看徐兢衣着普通,就很是随意地道:“你骑着这匹……半盏茶工夫就能到。”
“那,你可听说最近新开的一家叫龙马商会的?”徐兢见这人还算有耐心,就接着问道。
车夫答道:“是有这么回事!铺面就在前面第三个路口,往右手边。”
“谢谢!谢谢!”徐兢略一抱拳,直接夹了夹红袍将腹部往前赶去。
徐兢一边骑着红袍将,一边就在想着,在那附近先找个客栈住到,暂时也不去打扰他们,也正好查看一下可有其他势力或帮会啥的想要有什么骚扰、干涉。
前次在二龙寨举听岳父说了,这太安城距离周边各大城池靠近,是京城通往西部、南部的要道;加之官府管理的有些松散,所以各种帮派势力鱼龙混杂。这新开了一家商会,势必会引来一些麻烦。
如此,自己在暗中盯着应该更有好处。比如,可以便于自由活动,可以更不引起注意地查探那些准备来找麻烦的势力的各种情况;还可以,假装局外人,在龙马商会与其他势力有争执时,说些公道话,公开支持龙马商会。
见四下似乎没人盯着自己,徐兢直接从纳戒取了一坛泡了很久金晶石和归红花的上好酒,用布袋装上挂在了马鞍子边上。
还是用酒当媒介,争取和客栈的掌柜聊聊!但愿能够遇到对好酒有兴趣的掌柜的!
到了第三个路口,往右手拐过,正好看到一家客栈,徐兢直接跳下红袍将,来到了客栈门前。
一个年轻伙计迎上来招呼道:“客官爷,里面请。您这坐骑,我给您先拉到后面?”
“行!好好料理着,我估计得长住些时日。”徐兢说着,拎了装了酒坛子的布袋子,把缰绳递给伙计,进了客栈大堂。
柜台里一个六十多岁、身材瘦小的掌柜,耳朵很紧,早已迎了出来道:“这位客官,先坐,喝些茶!您要是常住,可要僻静些的上房?”
“越僻静越好!”徐兢找了个靠近柜台的桌子坐下后,扫了眼至少有十来张桌子的大堂,只有三四桌有几人在吃喝,就回头看着掌柜的道,“先来几个你店里的那首菜”。
掌柜的见徐兢虽然衣着普通但气宇轩昂,也就很是客气地道:“好嘞!这是咱店的菜样,你看着点!”说着将一个菜板递给了徐兢。
想了想,估计得暂时在这太安城高调一些,才好暗中对龙马商会的后期发展有一定助益,徐兢就扫了几眼菜板说道:“今晚就先来个红烧鳝段,咸水卤鹅,清蒸河虾,再加个青椒木耳炒腰花。”
掌柜的一听,点的都是富贵菜,顿时明白这客人来头不小,更是殷勤地说了声:“您稍等。”就屁颠屁颠地往后院跑去了。
徐兢默默等待着酒菜上来。
很快掌柜的亲自将酒菜、酒盏、碗筷端上了桌子。
帮徐兢牵走红袍将的伙计也回到了大堂:“客官,您的坐骑已经安排好了!”
“有劳了!”徐兢微笑回应了一下后,先是将酒坛的封口泥捏碎,又将坛口的布袋子掀开,随即一股浓烈的酒香立刻飘了出来。
转脸对掌柜的道,“掌柜的,可有新酒提子?”
掌柜的早已闻到徐兢面前的飘出的酒香,顿时眼睛都瞪圆了!喉结更是不住地上下移动着。
好!徐兢不由暗中庆幸,是个上道的!
“有!有!”说着掌柜的又是亲自跑到柜台后面,翻找了一会,拿出一个二两装的竹筒式酒提子,凑到了徐兢的桌子边,双手将酒提子递给徐兢后,双眼紧盯着酒坛子看着。
徐兢看似随意扫了眼掌柜的!已经探知,这掌柜的是个普通人!
随即很是惊讶地道:“嗳!掌柜的,你似乎对好酒很有眼光啊?”
“呵呵!”掌柜的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但还是没有移开眼睛,“祖传三代开客栈,东西南北,各地儿的酒都尝过!所以……略懂一些!”
“这样,掌柜的,俗话说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赌钱。咱一人喝酒也没太大意思,要不,你拿套碗筷来,一起喝两盏?”
“那就……呵呵!”掌柜的一听,还是有些赧然,虽说身子没动,但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