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太医,因为天生身体有些孱弱,又对习武很不感兴趣,就从少年时期一边习文、一边学医,一直在文、医两道很是顺当,十三岁就中了举人,被称为远近闻名的天才少年。
只可惜,后续三次进士大考都未果后,就息了再考的念头,转而拜了一位皇城太医院的退养太医为师,精心研究医道。
不几年,也就以二十岁之龄顺利考入太医院成为最年轻的行走太医。
摸爬滚打这么些年,已经成为太医院三大核心之一,自然也是最年轻的一位。隐隐有被擢升太医院长之势。
皇宫内很多疑难杂症,大半都是高太医医治后妙手回春,早已深得当今皇上器重。
没想到,今日一个普通病人的症状,居然让自己完全无从下手!
一路思索着病人的各种外观症状,脉象行迹,实在是毫无头绪!
一直到进入自家厅房,高太医还是眉头紧锁地思量着徐兢病状的各种可能……
“老爷,老爷?”高太医夫人连唤了几声,才让高太医回过神来。
“哦!啥事?”高太医很有些不耐烦地道。
高太医夫人见自家老爷的情形,就猜测,这肯定是被病人的情况难住了,以往也都是如此,遇到疑难杂症就是这般神不守舍,心思恍惚的样子。
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老爷,那孩子的病症很严重吗?”
“是的。”高太医根本不想多说,一屁股坐在太师椅子上,还在闭目思考着。。
“有几件事要问你一下。”高太医夫人,赶忙在其背后给高太医进行头部按摩着。
高太医一边享受着,一边问道:“无事献殷勤,说吧,什么问题?”
“老爷,百家帮的紫牌客卿地位如何?”高太医夫人边按摩着,边问道。
“我也是在酒桌上偶尔听说过,地位很高,除了没有调动百家帮弟子的权限,其他的和堂主相差不大。难道是上官瑞混上紫牌客卿了?”
高太医以为自己婆娘是对未来的女婿地位感兴趣才问的。
其实,自己也是因为这上官瑞,才留意百家帮客卿的事。
“应该没有!我就是打听打听!那,玄阶中品的武道秘籍一般市价是多少?”高太医夫人又换成给高太医捏着肩膀问道。
“很高。我参加过几次拍卖会,那可是大几十万银子的事!你就别惦记了!你这两个儿子对学武很感兴趣,要真想学,还是和外公那边说说!”高太医以为自家婆娘是想着给两个儿子学武的事,就很是淡然地说道。
正揉捏着高太医双肩的高太医夫人早已听得是目瞪口呆。
次日清晨,高妍君在楼上看到父亲出门往太医院点卯,就急匆匆找到母亲问道:“娘,爹昨天查看荆……姨,姨哥,的病况如何?”
高太医夫人摇摇头道:“按你爹的说法,很不好!”
高妍君面露焦急的神情说道:“娘,那我去,和韩妤姐说说吧!看她可有啥办法!”
高太医夫人想了想说道:“也好!你不要耽搁太久。”
得到母亲应允,高妍君一溜小跑着到了延鹤堂。
高妍君一进门就忙说道:“钱执事,韩妤姐在吗?”
“哦,是高小姐呀,咱家小姐在楼上呢!”钱执事说着往楼上指了指。
高妍君又是一溜小跑,上了二楼,早看到韩妤正坐在桌前看书。
“小君,什么事急急匆匆的?”韩妤看着脸色焦急的高妍君疑惑地问道。
高妍君进门后直接将门关,低声道:“是徐兢,昨天出事了。”
韩妤也是一惊,问道:“出了什么事?”
“好像是得了什么病!住在楚山客栈,他一个好兄弟那儿,一直昏睡着!我爹昨晚也去看了,说很严重,根本没有办法看出是啥问题!”高妍君坐到韩妤对面很是忧郁地道。
韩妤看了看高妍君,有些吃惊地问道:“你和徐兢的事,都让你爹娘知道了?”
高妍君脸色一红低了头道:“是,我,我娘知道了!”
“那她没怎么凶你?”韩妤摇摇头苦笑道。
“凶了!但是,也是帮着瞒我爹了。还让我说徐兢,不,荆客卿,是我一个远房姨哥!”
韩妤点点头,微微露出羡慕的眼神,但随即又皱眉道:“那,你爹可说,现在有啥办法?”
高妍君摇摇头:“看样子是没办法。”
韩妤呆呆地看着窗外,好一会才说道:“要不,去找我师姑试试!”
高妍君道:“是那个来自苗疆的满头白发的严师太?”
韩妤点点头。
高妍君领着韩妤和满头白发的严师太,走进楚山客栈。
“请问,宫掌柜可在?”高妍君看着在柜台里忙着的二贵问道。
“我就是!”二贵正要说话时,宫掌柜从后院走了进来,看着高妍君三人有些疑惑地道,“你们是……”
高妍君微微一礼道:“高太医是我父亲,我是来看,我,姨哥的!这是严师太,韩姑娘。”
“好!三位请随我来!”宫掌柜看到高妍君确实和那高太医很是相像,就侧身将三人带到了徐兢所在的客房。
严师太进门后,简单看了眼徐兢,就对宫掌柜道:“这位掌柜,我们要查看一下病人的病况,不知你是否放心回避一下?”
“放心!放心!”宫掌柜忙道,说着直接转身离开。
心下则是感叹,都这样了还至于担心被加害吗?
再说,你们三个女流之辈,在咱楚山客卿还能如何!除非你们自己的小命不拍丢在这儿了!
宫掌柜离开后,高妍君直接将门给关上,有些忐忑地看着严师太。
韩妤将一把椅子搬到床前。
严师太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将徐兢的左手放平在床沿,伸出纤纤细指,搭上徐兢的手腕。
过了好一会,又对徐兢右手进行号脉。
又是十多个呼吸时间,放开手,依次将徐兢的两眼眼皮撑开,仔细看了看。
“是中毒了!”严师太看着韩妤,又看了看高妍君道,“不,准确地说,是受到了一种叫寒番苓的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