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凛稍稍用力就把她托入自己宽厚的怀中。
窗外朵朵烟花绽放,朦胧的光线照亮了落地窗后的人影,浴缸水面荡漾折射出点点光芒。
……已老师,审核员,求放过……
元瑾舒叹一声,十分享受,微微侧偏头,他缓缓吻过来,含住了她微微张开的软唇。
她的头微微后仰,纤长的脖颈拉长优美的弧度。
翌日,耀眼的太阳挂在正空中,驱散了寒。恰逢周末,魏川凛没安排工作,自然醒时,床上只剩他一个了。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的第一反应,便是四处搜寻元瑾的身影。
阳台的落地窗紧闭,一道披着驼绒大衣的纤细身影,在阳台上悠悠踱步,手里拿着手机,耳朵塞着蓝牙耳机。
她的长发随意盘成了丸子头,几缕发丝垂落在脑后,嘴唇轻轻翕动。
他抓起手机看了眼,还差十二分钟到十点,掀开被子,披上厚浴袍。
屋内开了暖气,察觉不到一丝寒冷。
他扒开落地窗露出一颗头,冷得一激灵,湿冷的风把他吹清醒了,把一腔流利的美式英语也吹进了房间。
元瑾专注于演讲稿的跟读,没有注意到他,直到一双结实有力的双臂环住了她的腰肢。
“Good morning, sweetie.”他亲了亲她的侧脸,“why do you get up so early? (你咋起来这么早?)”
她的手机屏幕在他眼前晃了晃,“practice,practice my accent(练习口音).”
他把她带回房间,切换了英语交流,问她几点起的床?为什么不在屋里练习?问她吃早餐没?
她不再是不会说英语的丁盼弟,而是能用英语流利回答他的梅元瑾。
得知她八点就自然醒,他咂了咂舌——他们昨晚边赏烟花边做|爱,从浴室到沙发到床上,直至凌晨两点半。
三点入睡,她八点就起床,冒着寒风练口语。
这孩子,两眼一睁就学习。
丰盛的早午饭后,两人前往机场。
客户安排了要客通道,登机不需要排队,只需要走几分钟路,但就这几步路,魏川凛还是担心她受冻,往她的前腹和后腰都贴上了暖宝宝。
他牵着她的右手,左手暴露在冷风中,“那只手冷不冷?”
“不冷呀。”她语气欢快又俏皮,“说来也奇怪,以前每一年的冬天,我的手和脚都是冷冰冰的,每年都会长冻疮,但今年没有。”
“是不是今年冬天变暖和了?”他垂眸看着她絮絮叨叨,撞入她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灵眸,“是因为全球气温升高的原因吗?”
她托起她的手,心疼地打量着她的双手,手形纤瘦,指形优美,纹路深刻,粗糙生硬。
一双手,写满了她在那些年里尝过的苦寒和受过的冷待。
和全球气温升高没关系,是她常待的地方都开了暖气,盖的被子是保暖的羽绒被。
他举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瑾宝儿,从今往后,你每一个冬天不会再有严寒。”
“啊?”她眼里充满了担忧,“全球变暖这么严重了?那像泉城这样的海边城市,不是很快就会被淹了吗?”
他微笑道:“别怕,地球真要毁灭,一个都跑不掉。”
元瑾:……
上了飞机,系好了安全带,小毛毯盖在了她腿上。
他把吸管插进酸奶里,递给她,“困不困?要不要先睡会儿?”
“不困。”她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酸奶,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可以帮我开一下灯吗?我想看会儿书。”
“看什么书呀?跟我聊会儿天不行吗?”他嘴上是这么说,但已经打开了头顶的灯光按钮。
“回家再聊嘛。”她从包里拿出一本书,“这本书可好看了。”
他扫了一眼封面——《写下来,痛苦就会过去》,伍尔夫的日记选。
元瑾身子一歪,圆乎乎的脑袋倚靠在他肩部,舒舒服服看起书来,发丝像瀑布垂落在他身前,散发着幽幽香气。
这不就是岁月静好吗?他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
飞机进入平流层,元瑾把头发扎成丸子头,打开小桌板,从包里掏出笔和一份打印好的数学卷子和草稿纸。
他单手撑着下巴,侧着头明目张胆欣赏她认真的模样,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她的照片。
“瑾宝儿,其实……不必这么努力,我也有办法让你上大学。”
笔尖停顿,抬头看向他,潋滟的眼眸中充满了期待,“什么办法?”
魏川凛凑近她的耳畔,低声道:“我们给学校捐些钱,建个教学楼实验室什么的,或者我混个名誉校董当一当,换你一个学生名额,问题不大。”
他又补了一句,“你想去哪个学校都可以。”
她的期待变成了吃惊,“还可以这样?那要捐多少钱呀?”
“只要两千万美刀,我就可以把你送到国外比较好的大学了。”
“两千万美刀?!只要?!”这个数额远超她想象。
“嗯,你不用那么拼也可以上大学了。”
她在震惊中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这笔钱能买来我上大学的名额,但是买不了上大学该具备的知识。”
“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大部分事情都可以花钱运作,知识活学活用管够了。”他说,“我不想让你太辛苦。”
“没有真材实料的底子,我会没有底气,没有底气会丧失勇气,还是说……”她盯着他看,带着探究,“你希望我是个脑袋空白的文盲?”
“比起每天在大太阳下劳作还担心收成的时候,学习这件事,超级开心快乐。”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神态慵懒闲适。即便不是站在他身边,她也要读书要接受教育,脑袋荒芜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知道了,你继续写。”
耽误了她写题,回家又要写到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