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冬日暖阳的照耀下,平稳地降落在海州宝东国际机场。
机舱门打开,司机王师傅快步跑来,接过了魏川凛左手上的小行李箱。
右手的包,他没给司机。
他搂着梅元瑾,拎着挂着小马挂饰的铂金包,合不上的包口露出了书籍、笔记本、彩打的练习册、保温杯……零零碎碎都是她的东西。
这包耐造容量大,当书包用最合适,元瑾最爱拎这包出门,意外却方便了他。
男人嘛,总要干点体力活彰显自己的体贴和优势。
王师傅朝着停在要客通道上的黑色宾利走去,放好行李后,飞快打开了后排车门。
魏川凛的手贴着她的腰,让她先上车,自己再绕到另一边上车。
宾利启动往前驶去,元瑾望向车窗,和他们同个头等舱的其他乘客现在才上摆渡车。
魏川凛替她把外套卸下,帮她把脚上的靴子脱了,换上了舒适的拖鞋,边上还放着一双运动鞋。
车子在车流中穿行半小时后,拐进了一片别墅区,道路两旁是修剪整齐的绿植,华丽的独栋别墅错落有致,风景优美怡人。
“这条大道夏天肯定很漂亮。”她看着正前方的大道,梧桐树叶已经掉光了,“要是下雪,很适合画一幅雪景图。”
不愧是美术生,他握着她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现在不可以画吗?”
“没有那种雪天的意境,白雪盖在树枝、路面上,才有萧寒沉寂的感觉。”
“等你放假了,我们去北方滑雪,那种够有意境吗?”
“应该有吧。”她说。她只在电视上和油画里见过雪。
宾利停在其中一栋三层高的别墅前,站在门口的年轻男佣迎接。
明亮宽敞的客厅里坐着好几个人,魏思岳最先看到他们,急忙站起身过来迎接。
“元瑾,好久不见。”他起身走过来,扫了一眼两人的手,“小叔,你的人情世故呢?就这么空着手就来了?”
“谁说我空着手来了?”魏川凛拎起手中的铂金包,“没看见我给你带了一包作业么?包你三天写不完。”
客厅里,郑明茵站起来,其他人全都站了起来,笑意吟吟地看着新到的客人。
“别听思岳的,回自己家,需要带什么东西?”郑明茵笑着走过来。
这幢别墅是郑明茵和魏云烽的婚房,离婚时判给了郑明茵,但魏川凛在这边居住的时间加起来也很漫长。
她亲切地挽着元瑾的手,热情洋溢,“来,宝贝儿,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她牵着元瑾来到客厅,面前都是生面孔,但她盯着其中一位看了又看。
“我们家小宝,梅元瑾。这位是秦幸。”郑明茵介绍的正是她盯着看了又看的人。
秦幸拿遍了国内外羽毛球赛事的冠军,属于她的时代,体坛没有她的对手,无敌太寂寞,她便退役了。
以往只能在电视上看到的冠军,此时此刻就站在她面前,还伸手同她打招呼。
“你好呀,元瑾。”
激动和惊讶,齐齐涌上元瑾的心头,但她表情管理做得极好,没有丝毫失态,握住了秦幸的手。
“你好,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您的比赛。”她露出几许羞涩与崇拜。
秦幸摸了摸她掌心的薄茧,“最近训练力度不低呀,孩子。”
“我还没放假,天天都打球。 我这几天放假休息,没人陪我上球场练,我自己拿拍子练击球动作。”
“哎呀,我也好久没打球了,今天手有点痒。”秦幸看着眼前年轻的后辈,“不如等会儿你陪我打一场?”
跟羽坛大佬打球,求之不得。元瑾开心地应着:“好呀,好呀。”
就在她们寒暄时,魏川凛已经和其他人攀谈起来了,等她和秦幸聊完了,才把她介绍给大家认识。
她也不扭捏,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大方又礼貌。
大家默契地让出两个位置来,聊天持续了约摸二十分钟,有个人提出来要去小区里打高尔夫。
“你们去打吧,我和小美人去打羽毛球了。”秦幸走过去拉着梅元瑾的手。
小美人?是在说我么?梅元瑾羞涩地笑了笑,和秦幸往外走。
“元瑾!”一道激动的喊声传来。
她扭头看去,魏书妍从电梯里走出来,朝着她飞奔而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元瑾循声望去,魏书妍正朝着自己飞奔而来,身后还跟着的两个美人不约而同对元瑾投以微笑。
魏书妍给了元瑾一个大大的拥抱,才给把她介绍给两位美人。
五官精致柔美的鹅蛋脸美人,是常家的独女,常宁,仗着墨黑色的桃花眼,肌肤如冬日的雪一样白皙。
“上次我给魏总打电话,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这姑娘一定长得很好看。”常宁眼中充满欣赏,“梅小姐果真美似天仙。”
元瑾瞬间就反应过来,倒是没想到魏川凛的新老板如此年轻貌美。
现在的她略懂人情世故,商业吹捧简直是信手拈来,笑着回夸常宁。
“你们先聊,我到那边去和魏总打个招呼。”常宁说完就走了。
五官深邃立体的方圆脸美人,是魏思岳的女友,Samara,长着橄榄色的深眸,小麦色的肌肤看起来很有活力。
元瑾忽然就想起,她之前觉得自己晒太黑,不好看。魏川凛当时安慰她——谁说长得不够白,就不是美人了?你长得这么好看,皮肤是白是黑都好看。
当时她只当他是甜言蜜语,现在看着Samara,她深刻理解了那句话:真正的美,无关肤色。
Samara如同骄阳般热情灿烂,拥抱了元瑾,用蹩脚的华语同她聊天。
“元瑾,你好,思岳跟我谈起过你,我看过你画的画,我喜欢。”
Samara华语水平有限,聊了几句就切换了带着浓浓拉美口音的英文。
元瑾习惯了美式英语和英式英语,自己也致力于学习美式英语的腔调。
头一次听拉美口音的英语,她听得有点费劲儿,但Samara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口音,自信大方地与她们说笑。
元瑾看着她自信明艳的笑颜,瞬间就对口音这事儿释怀了。
她常因为自己口音不够纯正,担心别人看笑话,而没勇气多开口。
现在看来,讲英文有口音又怎么样呢?
完全不影响交流,别人也不会嘲笑,甚至听起来有点可爱。
一群人分成了三队,一队打高尔夫,一队打网球,一队打羽毛球。
秦幸去换衣服了,梅元瑾站在魏川凛跟前,手指捏着她的衣角,“你不来打羽毛球么?”
他明明也会打羽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