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身上带着十几个豁大的窟窿,眼中明显多了几分退却犹疑之色的巨影。
逯良却是并没有要就此罢手的打算,只前脚刚被打飞出去,后脚就以更快的速度再次朝着这巨蟒飞扑上来。
身形纵起间,只如莽夫一般,半点花哨也全无的就再次和这巨影硬碰硬开来...
直到好一会儿,看着这巨蟒终于摇晃着身体栽倒在地上后,逯良身形这才停下。
旋即脚下黑潮就是瞬间涌出,直准备一鼓作气将这大家伙给献祭掉。
但也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的高草之中却是再次传出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听到这声音,逯良眼神顿时一凝,脚下黑潮蔓延的速度只不自觉慢了下来。
但当他看到接下来眼前发生的一幕时,整个人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就见那不断攒动的高草边上忽然窜出来几条十几米长的“小家伙”,直接飞扑拦身横在了逯良和这巨蟒中央。
只不断朝着逯良吐芯嘶鸣,似是想将逯良吓走。
“......”
看到这一幕,逯良眼睑只忍不住低了低。
只出神了好一会儿后,才将脚下那漫出的黑潮尽数收了回去。
旋即就缓步走到了那硬撑着身体又将那几个小家伙护回身后的巨蟒身前。
看着那瞪着竖眼巨曈,正一脸警惕的望着自己动作的大家伙。
逯良微微抿了抿嘴,但也没说什么。
只在右手掌心处轻轻一划,旋即就在那几道满含恐惧的目光下,将手贴到了那巨蟒身上。
看到逯良那奇怪的动作,那巨蟒身形也是下意识紧绷开来。
但只下一刻,伴着一股异香弥散在空中的同时,就见那巨蟒身上那数道恐怖的伤口,就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开来。
看到这一变化,只原本还打算再挣扎反抗一下的巨蟒直接僵愣在了原地,直忘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而在其身后那三条“小蛇”,在看到眼前这变化之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眼里的担忧之色也是顿时消去了不少。
旋即就被逯良手里那抹异香吸引了注意力,眼神中直有一抹难以掩饰的渴望出现。
但出于对逯良的实力的恐惧,只一边呜呜咽咽的伏在母亲身后,一边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逯良。
看到这一幕,逯良嘴角也是忍不住勾了勾。
直也没再逗它们,抬手间就朝着这几个小家伙甩出三滴血珠。
事实上,对于用自己的血给异兽疗伤究竟有没有效果这事儿,逯良其实心里也有些没底。
但他很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的话,放着这家伙这么重的伤还带着仨小孩。
在这异兽云集的深林之中,绝计是活不过三天的。
只在身居这片幽深密林的这五年时间里,对于跟那帮异兽战斗搏杀的次数,逯良早已记不清有多少回了。
而在这期间,单只是异兽之间的偷袭厮杀,逯良遇到过的同样也是不胜枚举。
所以他心里清楚的很,生活在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只不受伤还好,但凡一旦受伤,基本上可以说,这里没有一处地方是安全的。
而以这家伙这般伤势,即使接下来自己放过了对方,它也未必能从他那些邻居对手们的手里走脱...
至于话说回来,为什么逯良会觉得自己的血液有这样的效果,那就不得不提一嘴,他现在这副白白嫩嫩的身体了。
虽然只这长相依旧还是跟过去的他一模一样,普普通通。
但其白皙娇嫩的程度,说实话,逯良只自己没事儿都想咬自己两口。
要不是当初他真的试过一次之后,被一大票恐怖的家伙追着跑的经历让他隐隐有了猜测。
他怕是也不会想到只自从他醒过来之后,他竟然迷迷糊糊成了一颗活的“人参果”。
看着这巨蟒身形已然恢复的差不多了,逯良只也赶紧收回手掌,自己叼着右手伤口舔了舔。
轻轻揉了揉这几个小家伙的脑袋,只也不管它们能不能听懂自己在说啥,逯良就自顾自地开口了。
“以后啊,可别再这么犯蠢了,可不是每一次你们都能运气这么好,能碰上我这种好人的。”
声音渐缓后,逯良这才扭头看向那巨蟒,只声音中却是不自觉多出了几分抱怨。
“他们几个那死鬼老爹呢?就让你们这么孤儿寡母的在这看家,合适么?
回头再找老公的时候,你可长点心眼吧,走吧走吧。”
话语只刚刚落下的功夫,逯良就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絮絮叨叨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敢拼命就能得到想要的结果的,你要知道,命就只有一条,一旦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所以...感觉打不过的时候就赶紧跑。”
看着那只突然有些寂寥的身影,巨蟒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盯着逯良看了一会儿后,就扭身卷着自家三个小迷糊,消失在了高草之中。
“苏函,这事儿要是被你知道了,你多半又要说我犯蠢了。
我这儿多半也是疯了,竟让能在一条蛇身上看到你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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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来见我吧!”
“啊...啊?”
听着那忽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只正站在云上盯着那一大几小离去踪影的青脸壮汉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只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出声。
“大人,试炼到这儿就结束了?”
“嗯。”
“可这不才过去五年么?”
“那你打算让他呆多久?”
“起码五百年吧。”
“那你怎么不让他呆到死呢?”
“那也不是不,呃,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话音刚出,这深青身影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赶紧适时闭上了嘴。
“好了,小十一,族地封印不稳,你要是真有这个闲功夫,不如过来出一把力。”
“呃,咳咳,不了不了,等我把他带过去,我就抓紧修炼。”
听到这话,青脸壮汉慌不迭赶忙摇起了脑袋,抬手擦额的功夫,直忍不住撇了撇嘴。
心里只嘟囔着,谁要这么小就去那种地方,不去不去。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那熟悉的声音就又再次在壮汉耳边响起。
“对了,怕你脑子再犯蠢,我还得再提醒你两句。
那几条小蛇,你就别再打它们主意了,否则一旦沾染上了什么因果,以后你可能免不了还是要跟那个人打交道。”
声音刚歇,似是猜出了壮汉心里在想什么,那声音只又再次响起。
“除非,你想让他在你肚子里再炸一回,又或者...你想让我的计划安排功亏一篑。”
听到这话,原本脸色转黑了的青脸壮汉只刷的一下,背后就渗出了一身冷汗。
稍稍犹豫过后,最终只瘪了瘪嘴,整个人一下子就蔫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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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吊床之上,看着头顶上那被枝叶阻隔筛离过后剩下的,那泛在空中的微弱光亮。
逯良忍不住叹了口气。
直想不出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帮他分清楚方向,又该如何才能够离开这里。
事实上,自打他刚出现在这片密林的时候,他就萌生出过直接越过头顶之上的那片密林,飞离这里的念头。
但,只自打他醒过来之后,他就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
他的身上莫名多出来一股奇怪的压力,只让他行动和运转能力时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滞涩感。
而这种滞涩感觉在他展开骨翼飞行的时候,尤为明显。
只每当他离开地面越高,身上那莫名倾覆下来的压力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