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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旁边的几个女生也都附和着,一副天怒人怨的样子,仿佛若是章泽宇娶得是她们,今天这种事情定然不会发生一般。
而且,我也认为,师兄是一个有始有终而且专情守一的人,怎么可能他和邦尼离婚了?
邦尼?
难道和我有关系?
顿时,心中对师兄有希望着万千愧疚。
我想找师兄聊聊,看看他为什么离婚,正好李悦儿也想知道。
章泽宇说他今天一天的课,唯一的时间就是到六点了。
我说,没关系。
毕竟心中的冲动促使我做出了见他的决定。
其实我是一个挺自私的人,我想找师兄听他说说,他们离婚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别的,才造成了今天的状况。
否则,我心里太愧疚,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我和李悦儿回了工作室,今天一天,陈紫都在找麻烦,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天气雷声大作,本来就是冬天阴冷的天,一下子就黑了几分。
我们平时都是五点钟下班,因为今天天气不好,工作室的物业决定提前拉闸了,所以,工作室里待不了了,我给师兄发了一条微信,说在车里等他。
我的车就停在路边,因为很冷,所以我开了暖气,下了很大很大的雪,今年北京的雪挺多的。
师兄上车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并没有那么沉重。
我搞不懂他这种离婚的好心情是从何而来的。
他说邦尼回美国了。
我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你们离婚和我有关系吗?”
他长久地没有回答,最终,用略带伤感的口气说道,“我喜欢一个人,只是我自己的事情,她非要大张旗鼓地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是我不满意的地方,另外,终究是中外有别,生活方式,做事的方法都有很大的差距,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所以,散了就散了吧。”
“既然没有感情基础,当初为什么那么仓促地决定结婚?”
师兄看着玻璃车窗外的漫天飞雪,一个字都没有说。
而我,仿佛觉得,下过这场雪以后,重新要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了。
师兄下车,我回家。
然后,傅南衡回来,他也顶着一身的雪花,见了我,神情是冷冷的,我不知道我哪里又得罪他了。
睡觉前,我想给师兄发一条微信,让他一定向前看,前面一定有更好的人在等他。
可是写了“前方有更好的人儿在等着你”以后,我忽然觉得,以他和我的关系,我说出这句话来,实在是大大的不妥,所以,没发。
今天很烦很累,我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是被“滴”的一声吵醒的,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才看到那个人站在我的床边,拿着我的手机在看。
我不知道他看的什么,他说了一句,“今天和他鸳梦重温了?”
“没有!”我说了一句,翻了个身子,朝着里面睡去。
“傅太太敢说没有?这前面有更好的人在等他,指的是谁?”他弯下腰来,盯着我的眼睛。
真是糟了,我刚才虽然没有把这条微信发出去,可是,在书写栏里,我也没有删除,我慌忙去抢手机,有些面红耳赤。
他不给,我急了,想哭,他怎么都不给。
“离婚吧!离婚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解脱。”终于在所有的重压下,我说出了这句话。
陈紫也好,章则中也罢,我觉得这段时间来心情一直都不好,想释放身上所有的压力。
“好,既然傅太太在我身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那我就成全你。他离婚了,现在你也要离是不是?我和你终究是一夜情的爱恨,你和他不同,你们慢慢磨合起来的情谊。这种情谊可遇不可求,又岂是见不得人的一夜情有法比的?”他咬着牙说道,似乎对我们那一晚的事情,痛恨到了骨子里。
我还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答应了。
心中各种情绪扑面而来,重压下的释放,愧疚的,不舍的,以及他这么痛快地离婚,还有我对他的怨恨。
我不知道那天他找章泽宇干什么了,我也知道叶宁馨给我的只是一部分的录音,肯定还有他和章则中的很多话,叶宁馨都不方便让我知道。
那一刻,我知道了叶宁馨是听命于章则中的。
话赶话就赶到这里了,可是,他为什么都不拒绝,这么爽快地就答应离婚了?
心里各种情绪纷沓而来,悔恨和怨恨,但更多的应该是四个字——如释重负。
我紧紧地咬着下唇,坐在床上,眼泪氤氲在眼眶里,就是不流下来。
人家说,恋爱靠的是指引,婚姻要靠自己的经营。
是我,没有把这段婚姻经营好,才成了这番模样。
“明天就去民政局。”如今箭在弦上,我已经骑虎难下,只能往下说。
“不用这么麻烦,明天我把律师叫到家里来!不过有一点要求,孩子我要留下。”他说道。
“好!”我斩钉截铁。
我冷眼看到他的唇角有一丝苦笑,是那种失望透顶的笑。
我半夜睡不着,终于想透了这丝笑容是什么意思,他想的肯定是“如今连孩子都舍得留给他,可见对这段婚姻是抱了怎样决绝的念头!
就这样吧。
既然结局注定是分开,又何必在意那么多的曾经。
本来就不该在一起的两个人,何必强扭在一起,既然全世界的人都想让我们离婚,那就离好了。
从此,他可以拈花惹草,放纵人生。
我亦可不受束缚,平凡度日。
这才是两个人本该有的生活!
第二天,律师来的时候,我们分割财产,虽然按照我们之前签订的婚姻协议,我们在婚姻存续期间发生了多次关系,所以协议早就作废了,可我还是按照先前的内容,没有他一分钱的财产。
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始终是凌厉而决绝的眼睛,他在抽烟,神色淡漠。
“怎么?真的什么都不要吗?”他问。
我在低着头看离婚协议上的内容,摇了摇头。
“不要。”
“还是要点儿什么吧,跟过我的女人,我从来不会亏待!”声音冷冽,如同冰柱敲击在大理石上,“更何况,你是唯一生过孩子的一个。”
我的心又是一阵紧缩,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跟过我的女人”。
究竟有多少个?
心中怨恨无比,我狠了狠心,说道,“一百万,外加两套房!”
我出身小门小户,就是这么小家子气。
他似乎嗤笑了一下,“狠了狠心,就要了这点儿?”
我轻声“嗯”了一下。
“苏律师,把平谷那套房子给她,另外,这套别墅附近还有一套公寓,也给她。两百万支票。”他说的很流畅。
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留给我两套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房子,平谷那套房那么远,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几次,反倒是这套别墅附近的房子实用。
看到孩子归谁抚养那一栏的时候,我又犹豫了,笔在我手里,迟迟不肯签字,我很担心——
“放心,玲珑我会留下,继续照顾孩子,上次孩子洒了水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我还没有表示,他就知道了我心中所想,确实是深谋远虑。
今天孩子玲珑抱着出去玩了。
“玲珑现在开始谈恋爱了,以后可能时间会少一些,请苏阿姨多带带。”我的声音很低,俨然我早就不是这个家庭中的一员,我现在所有的请求,都要看他的脸色。
“步云始终是我的亲生儿子,我的人,我向来上心。而且,玲珑就算是谈恋爱了,也绝对不会做出和人谈人生哲学谈了一夜都不回来的情况。”嘲讽的口气。
我愣了一下,谈人生哲学谈了一夜?
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有一天,傅昭蓉让我去找师兄,再去给她当传话筒,可是我忘了那天是周五了,周五宿舍提前半小时锁门的,我粗心忘记了,回去果然宿舍锁门了,想去找旅馆住,可是那时候我没什么钱,生活费仅够吃饭,所以,没去,师兄就一直陪着我,直到我实在撑不住。
我不清楚傅南衡是不是特指,可如果是特指的话,是谁告诉他的?
而且,刚才他说的是“他的人”,意思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他的人”了吗?
“还有,我多久能来看一次孩子,我要不要给孩子抚养费什么的?”
“孩子你随时都能看,抚养费不用。”
半天后,我慢半拍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