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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我也没有什么想问的了,我要一百万,他给了我两百万,上次,我欠他的五百万,我要还给他,他没要,以后,我定然会想办法给他的。
我刷刷地在下面签了字。
不过是“初欢”两个字,就代表我从此和这个人没有关系了。
心痛不已。
他看到我已经签字,冷笑一声,把纸拿过去,也签了字。
从此,便路归路,桥归桥了。
我没有见儿子,我害怕看到他,让他知道他从此有了一个分崩离析的家,让他知道他的爸爸妈妈离婚了。
我的东西不多,我提起行李箱要走的时候,后面的律师说了句,“初小姐,钥匙。”
不过是一句平静的“初小姐”却叫得感慨万千,从此我真的是“初小姐”了。
两套房子的钥匙,上面都标注了位置,我问明了附近那套房子的地方,就过去了。
玲珑特别不愿意我走,还大哭了一场,我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而且,将来我要回来看儿子的。
玲珑点点头。
我东西不多,开车去了他附近的那套房子,不过这套房子以后算是我的了,过户手续很快会办。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套四室两厅的房子,二百平,我就一个人,对我来说,还是太大,而且,精装修,我基本上属于“拎包入住”的那种。
呵,我冷笑一下,忽然感慨起自己的境遇来,这等于我收了两百万和两套房,替有钱人生了一个孩子,如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现在也到了退居二线的时刻了。
莫名凄凉。
又开始了一个人上下班的时刻,因为以前苏阿姨早起做饭做习惯了,所以,突然一个人生活了还挺不适应,最关键,孩子也不在,我每天晚上都想他想到睡不着,想去看看他的,可是毕竟刚刚离了婚,心里还有顾虑,一直没去。
晚上睡不好,第二天早早地就醒,整个人特别没有精神,所以也没有心情做饭,主要是这么久不做饭习惯了。
李悦儿看到我心情不好,早晨老是饿的肚子咕咕叫,所以,她就买两份早餐。
很奇怪,自从离婚后,我们工作室的订单锐减,我这才意会到,以前“傅太太”的身份拉来了多少订单,所以,现在工作室也不忙。
陈紫大概也知道了我离婚的消息,所以先前的剑拔弩张现在缓和多了,对我不再挑剔,提的只是一些常规的要求,而且提要求的也不再是陈紫本人,而是变成了他们的总包负责人。
我苦笑,因为她的目的达到了呗。
听说傅南衡那边进展也很顺利,北宁集团那边没有过分刁难,甚至连违约金都没有赔,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其实也很好理解,地皮本来就是章则中的,所以,十公分对他来说,都是自己的菜长在了自己的地上,与他人无尤。
当然这些都是李悦儿和我说的,貌似她和傅东林的恋爱谈得挺顺当的。
我现在唯一期望的就是赶快把陈紫这个项目弄完,她已经搞得我焦头烂额了。
期间,苏律师来过一次,说要办理过户手续,我给了他相关的证件,傅南衡已经找了人,所以,过户的双方都没有去,也照例办成了。
傅南衡忙我很明白。
我是在躲,我也明白。
陈紫这个项目快完成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竟然是平谷的“链家”。
他们问我这套房子租不租,如果租的话,就去一趟,把钥匙给他们一把,他们把我房子的信息挂上,将来好往外租。
我想了想,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反正那套房子我估计几年都不去一次,租出去了好歹还有点儿收入,而且,房子老空着也不好。
我开车去了趟平谷,和“链家”签订了租赁合同,他们随时可以带人看房。
然后,我就回了市里了,临近年关,订单突然多了起来。
先前那些人是冲着“傅太太”的名声来的,不过现在,我的确在暖通界声名鹊起,所以,现在即使是“初小姐”,也没有人在意了。
毕竟,好酒不怕巷子深。
我多年努力,终于有了自己的成果。
那天,“链家”给我打电话,说我的房子被一对小夫妻看好了,他们都是在平谷当老师的,一眼看中我这套房子了,想租下来,租金四千,链家问我同意不同意。
平谷不同于北京,房价要低很多,纵然价格低,可是我关键看中的是这两个人的身份,老师,应该会爱惜房子的,所以便答应了。
因为忙,我委托中介全权办理了手续,让他们把租金直接打入我的账户。
我以为这件事情就完了。
那个周五,我中午就从办公室走了,因为我给苏阿姨打了电话,想去看看步云,让她在家里等我,还有千万别让傅南衡知道我去。
不晓得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反正觉得离婚了就是陌路人了。
我去的时候,孩子正在房间里睡觉,苏阿姨说,自从我离开,孩子晚上在先生的房间睡觉,白天还是在原来的房间,有时候是玲珑陪着,有时候是苏阿姨。今天玲珑看孩子睡着了,所以出去了。
我和苏阿姨又坐在床上聊了半天,我挺想哭的,毕竟这么久以来,苏阿姨像母亲一样照顾着我,现在,这种照顾突然没有了。
我就哭了说来,苏阿姨拍着我的肩膀说,“当初好好的,干嘛要离婚啊?在家里也热闹,现在好了,孩子整天也见不到自己的妈。”
我看了步云一眼,最可怜的还是孩子,何况,他还这么小。
我听到楼梯的动静,听声音,像是他回来了。
我很熟悉这种动静。
我抬腕看了看表,现在才三点钟,他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呢?
一下子慌得不得了。
不过庆幸的是,步云现在不在他的房间,所以,他应该不会进来。
刚刚侥幸完。
就听到门被推开,傅南衡的声音传来,“苏阿姨,孩子——”
他大概看到了我,我背身坐在床上,权当没有看到他。
苏阿姨赶紧站起来,说道,“先生,孩子的妈妈来看看孩子,因为她一会儿就走,所以,没有提前告诉您。”
“我知道了。”傅南衡说道。
我现在再装作没事儿人是挺不礼貌的,所以,我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傅总!”
其实一直以来,他在我心中都是“傅总”,老公不过是一个临时的称谓而已。
那一段露水姻缘,早已随风飘散。
我们现在的关系,才是我们之间的真实。
他站在门口,一手握着门把手,眼神冷冽地看着我。
步云还没有醒。
“你出来一下。”他对我说道。
我看了苏阿姨一眼,就跟着他出去了。
走廊里,他问了一句,“平谷的房子,你租出去了?”
我和他面对面站着,他微颦了眉头,问了一句。
“嗯。”我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件事情,是不是对平谷的房子有什么惦记,所以,回答得胆战心惊。
“没有不舍得?”他又问。
“没有啊,离得那么远,我去一次都困难,闲着也是闲着,我就租出去了。”我不明白他说的“舍得”是什么意思。
“很好!”他说完了这句话,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了。
我知道他每次说“很好”的时候,都是说的反话,我不清楚,我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了,他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苏阿姨悄悄地走了出来,拉着我的手就去了楼下,从冰箱里给我拿出了好些的东西,都包装好了的,她说这是她前几天做点心的时候,多做的,知道我一个人上班,懒得做,所以,特意给我留下的。
我看着这个包装完好的盒子,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拿着包装,低着头,我并没有要把盒子还给苏阿姨的意思,只是说了句,“还是留给傅总吧。”
“嗨,我整天做,他也不吃,以前中午还带饭去公司的,现在不带了,所以,我也就不做饭了,把更多的时间来照顾步云,而且,先生还给我加了工资了。”苏阿姨悄悄地对我说。
我说“好”。
因为这次孩子一直在睡觉,我知道他睡午觉一向是睡一下午的,而且,傅南衡在家,我也不想多呆,就走了。
然后就过年了,今年我是孤家寡人,我回家去过的年。
我妈看到我竟然是一个人回来的,很吃惊,问道:傅南衡呢?孩子呢?
我说离婚了,现在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