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酒全部喝完,祝玫说,“陈董,你就这么对我们的人民公仆,光让他罚酒,不给他吃菜,什么道理?”
陈逢时斜睨她一眼道,“我不光请他吃菜,还要请他喝汤。”
正说着,服务生端着汤盅进来了,是一人一份的。
卞祖德这时候举起了杯子,对着陈逢时道,“陈董,现在是我们在海城学习经验,下次,您就可以来渤江喝酒吃菜品汤了,感谢这些天的关照,我敬您。”
卞祖德不愧是江湖老手。
有了卞祖德的主动出击,气氛终于缓和了。
叶墨珲落座之后,周善民终于不再夸夸其谈。
面对这位世家公子,周善民有些露怯。
祝玫看出来了,在座不少人也看出来了。
叶墨珲同陈逢时开始说起合作的项目。
他怕周善民忌惮,说几句,就要带到周善民一下,以免周善民觉得自己被冷落。
叶墨珲不时征求周善民的意见,这些礼数,是他骨子里熟稔的套数。
虽然到得晚,但酒场上的规矩不能落下。
叶墨珲逐一举杯敬酒。
敬到瑞珂彭总的时候,彭嘉声看着祝玫,笑着对叶墨珲道,“我听may介绍过,的确是一位年轻能干的副区长。”
祝玫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陈逢时,心想,彭总可真是直接。
陈逢时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公务场合,聊的自然是公务,私事暂放一旁。
渤江的项目要推进,土地平整必须提前完成。
陈逢时对周善民说了这件事。
周善民喝了酒,举着杯子,对黎沐风道,“专班不是成立了吗?回去就拆。”
黎沐风习惯了周善民的张口就来。
他说,“87师部队土地置换,得整体推进。”
周善民道,“有协议就按照协议来办,陈董,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我自己来抓。”
说完,他又点了新江新区管委会主任吴铭道,“你们几个涉及到的街镇,一把手主抓,吴铭啊,这件事你要上心。”
吴铭捧着杯子说明白。
周善民同陈逢时敬酒,说这件事包在自己身上。
叶墨珲喝了口茶,目光看向自己女朋友。
祝玫低头在发消息。
叶墨珲看向自己手机。
不开心,没有消息过来,他幽怨地发消息问祝玫:在给谁发消息?
祝玫截了张图,聊天对象是monica。
monica:玫老板,你们这个领导好油腻,还是这个副区长帅。
祝玫:你上次不是见过吗?
monica:没有留意!!!今天看着特别帅!全身散发荷尔蒙的那种。
祝玫:冬天了,你收敛一点。
monica:我知道了,我看到了他的事业线!
祝玫:你是饥渴了,你该去找男人了。
monica:走啊,晚上请你去酒吧看肌肉男。这几天在混Adonis,里面的男人都逆天了!
祝玫:你刚刚还说我们这个副区长帅。
monica:衣服穿太多了!
这对话,真是他能看的?
叶墨珲:晚上脱给你看。
祝玫:注意素质!发骚请注意场合!
叶墨珲:只许美女聊骚,不许猛男发骚,是什么道理?
祝玫笑得花儿一般回复:哪里有猛男?
叶墨珲咳嗽了一声,拉了拉自己的衬衫领子,让双开门更明显一点。
祝玫:给我把衣服穿好。
叶墨珲忍笑,默默扣上了领口的扣子。
祝玫看着斜对面monica发来的消息:
帅哥太懂我了!
过了会儿,又是一条:
他不热吗?!!!
热,某位猛男早就热辣滚烫了。
晚宴用完,陈逢时要走。
Ryan给祝玫发来消息:陈董邀请叶区一会儿去海城中心顶楼酒吧一叙。
祝玫回复了一个ok。
陈逢时作为主人,要送客人走。
周善民还在同叶墨珲等人说着后续推进的事情。
明天一早的飞机,今晚其实大家都想各自走走。
奈何周善民非要拖着所有人一起去看瑞河滨岸的夜景。
叶墨珲看了看时间,给祝玫发消息问:陈董后面一档安排什么时候?
祝玫问了Ryan,陈逢时今晚12点,包机回香江。
叶墨珲和陈逢时通电话的时候,已经知道陈逢时是有事请他办。
但他没有告诉周善民,因为陈逢时不是公开场合和他说这件事。
所以,叶墨珲知道,这件事应该是涉及到他家里的关系。
这些商人是很有分寸的。
但周善民不是个有分寸的人。
怕周善民横生枝节,叶墨珲只能自己去赴约。
他对周善民道,“书记,我父亲有个朋友在海城,难得来一次,我得去拜访一下。”
周善民听了,倒是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叶墨珲给了祝玫一个眼神。
两个人的默契使然,祝玫留下来继续陪周善民,叶墨珲去见陈逢时。
叶墨珲打车走了。
祝玫跟着众人,陪着周善民打车去瑞河滨岸项目看夜景。
分两辆车去。
黎沐风、周善民、卞祖德、齐聪四个人一辆车。
吴铭、郑勇、方建德和祝玫一辆车。
卞祖德叫了两辆7人坐的商务车,四个人坐,宽敞不少。
此刻的海城,车辆拥堵不堪。
吴铭等人都是渤江的老人了,说话就随便不少。
郑勇拍了拍吴铭道,“周善民自己要弄87师的地?这事儿他办的成吗?”
祝玫坐在前排,听到这一句,假装自己睡着了。
吴铭指了指祝玫。
郑勇从中排往前看了看,摇了摇头道,“没事。”
吴铭笑了一声道,“哪儿有那么简单?那些地方现在是拿来干什么的,周善民真不知道吗?”
方建德笑了声道,“难说,他能知道什么?”
郑勇道,“你让他去做呗。你看黎沐风多聪明,跟在旁边从不表态。”
方建德道,“你还兼着融合办主任呢,郑勇,这活你逃不掉。”
郑勇道,“拖着呗,87师后面是谁我们也不知道,但那地方动不了是肯定的。”
方建德说,“他不是现在拉着叶墨珲么?”
吴铭道,“叶墨珲背景硬又怎么样?一样弄不过87师。”
方建德道,“我听说,他前老丈人是孟岐山,孟岐山是谁啊,87师也不敢动他啊。”
吴铭嗤了一声道,“你也说了是前老丈人,那不是离婚了吗?有什么用?还能罩得到他?”
郑勇道,“是啊,虽然他家里背景硬,那也管不到渤江。周善民也是天真,这种事情不干不就完了吗?大家安安稳稳混个退休,难道他还想当市委书记啊?”
祝玫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抽。
叶墨珲离过婚?
他没有告诉过她啊。
方建德也笑了,说,“张勤民也不过混了个市政协副主席,他怎么,还想对标沈冬辉吗?沈东辉那是什么年代,能一样吗?”
吴铭道,“不过他也没办法,区里没钱,不卖地怎么行?”
郑勇说,“卖给赵大志不行吗?先前搞了个建安的房地产公司,结果倒闭了,别这次瑞珂的事情又黄了。”
吴铭说,“如果土地平整不了,87师不搬,这件事注定得黄。几条断头路不打通,交通太不方便了。”
郑勇道,“这样也好,别瞎折腾了,我们那地方和这些大城市,能一样吗?中部三线城市而已,国家战略,中部崛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自己过好小日子就行了。”
吴铭说,“的确是这个道理。”
周末晚上的瑞河滨岸,人头攒动。
周善民流连不去,直说等瑞珂进了渤江,以后渤江也有这样热闹的晚上了。
祝玫跟在一群人身后,握着手机,反反复复在叶墨珲的对话框里,按下文字,又删除。
他结过婚。
那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离婚?
很多想要问的。
但算了,今晚会见面的。
她想。
这种事,当面问更好一些。
黎沐风落在最后,看到她在给叶墨珲发消息,说,“他去见陈逢时了吗?”
祝玫惊讶问,“你怎么知道?”
黎沐风说,“猜得到。”
祝玫问,“为什么?”
黎沐风道,“看了瑞珂最近的报道,在搞国外的港口,要和码头港口打交道的事情只多不少,他大伯曾在交通部任职,估计是托他办事。”
黎沐风这些年在官场上,察言观色的本事越来越出众了。
祝玫说,“应该是的。”
黎沐风道,“对陈逢时来说,进入渤江,是渤江欠了他的人情,但为叶区长增加了业绩,那么叶区长自然也要投桃报李,用家族关系帮他解决一些实际困难。”
祝玫和他并肩走着,点了点头。
齐聪走在最后,在同女朋友聊视频。
周善民在瑞河滨岸商业项目的主入口处,对齐聪道,“小齐,来,给我们合个影,等瑞珂在渤江的项目开了,到时候我们看看,到底是哪个更有人气。”
祝玫见齐大秘在打电话,她于是说,“我给各位领导合影吧。”
周善民却说,“这几天小祝最辛苦,你来,站我旁边,如果项目落地,你可是大功臣了。”
说着,就拉她去了自己身边。
其他人被迫入镜,几个人推来推去,最后是黎沐风站在了祝玫旁边。
合影定格,齐聪将照片发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祝玫看了一眼,按熄了手机屏幕。
叶墨珲赴海城中心的约。
他到达的时候,陈逢时在84层的Lounge豪华包房里,同商业伙伴聊天。
看到他来了,两个人握了握手。
陈逢时为他引荐了商业伙伴。
陈逢时向朋友介绍叶墨珲,“曾是商贸部的年轻外交官,现在在地方上任职,我们未来有合作。”
叶墨珲在外只有两个身份:叶儒平的孙子,叶煦铤的儿子。
仿佛,他自己没有名字。
同对方打了招呼,陈逢时请了叶墨珲,坐到了景观位去闲谈。
陈逢时问,“喝一杯?”
叶墨珲道,“客随主便。”
陈逢时打了个响指,侍者送来红酒。
陈逢时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叶墨珲修长的手指,拇指和食指捏着杯柄,在桌上微微晃了一圈。
陈逢时斜抬酒杯,二人轻轻碰了碰杯,都是浅浅的品了一口。
陈逢时道,“你有福气。”
叶墨珲挑眉看向他。
两个人都是世家公子,叶家世代从政,低调内敛。
陈家世代经商,霸气外露。
陈逢时说,“想不到最后,她会挑了你。”
叶墨珲微微挽起了袖子,说,“也许她未来会后悔,也不一定。”
陈逢时问,“所以你如何打算?你家里能接受她?”
叶墨珲说,“我想这件事,我的家里无法左右我的决定。”
这话在陈逢时听来,颇为嘲讽。
他的确从来没有考虑过和祝玫结婚。
不是不想考虑,而是不能。
陈逢时笑了笑,闻了闻酒杯中,葡萄酒的陈酿香气。
他说,“这酒还行。”
叶墨珲没有继续说。
陈逢时道,“那可是我最得力的干将,你有福了。”
叶墨珲看向陈逢时,想看出他这句话里言不由衷的成分有多少。
他说,“只是之一吧。”
陈逢时晃动着酒杯不说话。
他们于彼此,是什么关系?
情人、朋友、师徒。
都不是。
一种无法贴切表述的关系。
或者非要清晰的表述。
无非就是:
他爱她。
她不爱他。
她是他的想留而不能留。
而他,大概只是她的一个负累。
让她不能,也不敢心安理得的转身。
明知道,她对他的迁就,只是单纯的利用。
她比他薄情。
可他在感情上的失守,放任了自己的沉溺。
夜色深沉,在海城之巅俯瞰这座城市的不夜盛景。
陈逢时过了很久才说,“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叶墨珲比了个请的手势道,“您说。”
陈逢时说了关于开通港口航线的事。
叶墨珲听了之后道,“这还涉及到海事局。”
陈逢时道,“是,我知道,但先要请港口管理局帮忙。”
叶墨珲说,“港口的事情事不难,海事开辟航线是难事。”
商人做生意,没有大老爷们通融是不可能的,但找谁通融,怎么通融,会不会反过来把自己带沟里,都是学问。
这件事,陈逢时早就瞄准了叶家。
托叶家办事,不论成与不成,事必有回音,这在当今社会,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优秀品质。
陈逢时道,“在叶家也不算难事吧?”
叶墨珲笑了笑说,“的确。”他大伯以前管过海事局。
陈逢时说了句,“多谢。”
不愧是商人,强买强卖的水平也很高,自己都没有答应呢,他这就谢上了。
开通一条货运航线,陈逢时可以说是躺着收钱。
陈逢时却说,“渤江的项目赚不到什么钱,没有人口和周边产业的支撑,房地产是卖不出什么价钱的。”
叶墨珲晃动着红酒,说,“饮鸩止渴也得止,产业培育需要的周期太长,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未来,产业肯定也要发展。”
陈逢时抿了口酒,忽然问,“等你离开渤江了,以后去异地任职,她怎么办?”
叶墨珲说,“商量着办,这件事眼下尚未发生。”
陈逢时站起了身,打算结束这场谈话。
他说,“祝福的话我说不出口,但我看过她最狼狈的样子,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叶墨珲看向他。
陈逢时说,“她发起酒疯来挺可怕的。”
叶墨珲说,“没关系,我会陪着她。”
只是这样一句话,陈逢时已然觉得,酒还未喝,就已品尝到了苦涩。
忽然想到一句话: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有太多事挤占了他的时间,不是工作关系,他们没有理由彼此陪伴。
他身边,也不适合出现一个没有身份的女人长久陪伴。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也有做不到的事。
陈逢时的手指,敲击了一下高高的桌沿。
不想再继续话题。
因为叶墨珲每说出一句话,都仿佛是在向他无声的炫耀。
他不喜欢这种挫败感。
于是,陈逢时举了杯,抿了一口酒。
这酒的涩味不重,却在口中许久不散。
他比了个手势说,“祝好,不送了。港口的事,我会让专人去渤江同你汇报。”
叶墨珲于是也举了举酒杯,抿了一口,然后放回到桌上,说了声,“多谢。”
叶墨珲从另一侧的门,离开了包间。
陈逢时回到沙发那边,继续同合作伙伴谈事情。
可惜了这一瓶2万多的拉菲。
两个人不过才喝了几口。
等陈逢时谈完工作,已是夜半三更。
陈逢时望向手边的酒,端起,又尝了一口。
依然是微微发涩的口感。
Ryan走过来问,“陈董,准备回房休息了吗?”
陈逢时起身,走到落地玻璃前。
站在这座城市的巅峰俯瞰如蝼蚁般的众生。
外滩边的游人,也看不到海城之巅立着的人。
不过是,站在不同的位置看这个世界。
彼此都很渺小。
一样的喧嚣。
也是一样的寂静。
他说,“明天和珂生董联系一下,关于和飞象集团合作的事情,可以考虑。”
他管他爸叫珂生董。
Ryan有一瞬间的愣怔,但跟随陈逢时这么多年,职业本能让他时刻保持着专业。
他道,“好的陈董。”
陈逢时又道,“还有,明天上午让公关部过来开会。”
Ryan试探地问,“具体讨论什么内容?”
陈逢时道,“和飞象集团的深度合作,包括——”
他微一停顿,才说出了两个字,“联姻。”
Ryan虽然内心震动,依然应了声是。
陈逢时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他孤独的背影,站在270°的落地玻璃窗前。
海城夜色之中。
风声呼啸,高楼广厦,更显寂寥。
景色再美,无人共赏,终究遗憾。
她有新的爱人了。
一个可以给她全部的人。
而他能给的。
是让她不必再容忍他,也不再为他受困。
他又喝了一口酒,让生活助理为他安排一个技师到他的公寓等候。
忙了一天,他需要放松。
她到底不是专业的技师,技术也并不高超。
只是他喜欢她,所以想要被触碰,哪怕不能拥抱。
一杯酒饮尽,他放下空杯。
不甘心又如何?
不是所有心想,都会事成。
叶墨珲回到酒店的时候,祝玫刚洗了澡,她坐在沙发边发着呆。
如果是以前,她应该在陈逢时的豪华公寓,或者是瑞珂的董事长办公室,给陈逢时按摩放松,顺便读一本陈逢时想听的书。
六年多的习惯,这两年渐渐变淡。
像陈逢时这样的一位大老板,对普通人来说,能与他有关联,就足够有幸了。
能得他青眼关照,更是机遇难得。
只是,祝玫明白。
陈逢时这样的人,有太多选择了。
她不想做谁的之一,她也不想为了高攀而委屈自己,长期压抑。
她只想轻松愉快地,和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过平凡的一生。
哪怕这份喜欢,也是平静的。
门铃响了。
祝玫透过猫眼,看到了自己正在等待的人。
原来已经这么喜欢他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心上,已开满了花。
和他在一起,很轻松。
出差这些天,她想他了。
她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张开了双臂,带着11月的夜晚,寒冷的风。
她仰头,看着他好看的一张脸,一脸关怀地问,“离婚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叶墨珲正想炫耀自己击退情敌的战绩,听到这么一句,一脸懵。
祝玫说,“害我担心自己是个第三者,担心了好久。”
说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说,“差不多担心了三个小时。”
叶墨珲问,“能不能正常点?”
正常不了半点。
叶墨珲道,“不算是结婚。”
祝玫嗯了一声道,“你别告诉我,你和她有名无实,没有感情吧?”
叶墨珲说了句,“是。”
祝玫踮起脚,敲了敲他的头说,“你把脑子里的水倒干净再回话。”
叶墨珲进了门,关了门,吻了吻她说,“真的没有。”
祝玫说,“我查过了,孟岐山,嗯,官还挺大的。”
叶墨珲说了声是,并道,“关系真的很简单。”
他抱着她,贴近她,半分都不想撒手。
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带起祝玫一阵麻痒的感受。
他说,“玫,我和盂兰只是兄妹,我们甚至连牵手都牵不了,我对她没有冲动,她对我也没有。也试过要过夫妻生活,但是没有办法,我们连接吻都不能。”
说着,他的吻,落在她的侧脸,她的耳畔,她的脖颈,他的呼吸带着欲望,他说,“我没有办法对她做这种事,可是看到你,我就会想,这几天分开,我每天都在想要做这种事。”
祝玫的睫毛颤了颤,她笑着说,“我也想。”
叶墨珲说,“可是陈逢时不那么想,他喜欢你。”
祝玫“哦”了一声问,“所以呢?他要你帮他解决什么麻烦?港口?”
叶墨珲本还想卖关子,吃个醋什么的,可是玫小姐不给他机会。
他问,“你怎么知道?”
祝玫笑了笑说,“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陈老板对我是很好,但也不过是个甜点,赚钱才是他的主菜。”
叶墨珲说,“未必。”
祝玫挑眉望他。
叶墨珲说,“男人都现实,知道你对他无意,自然就换另一种交往方式了,利益的往来更实际,对男人来说也更舒适,不是吗?”
祝玫只是双手环抱胸前,笑了笑说,“所以呢?你为什么愿意帮他?”
叶墨珲说,“因为我这人傻,我想要爱情。”
祝玫笑了。
她又问,“你跟他说了什么了?”
叶墨珲说,“手下败将,懒得多说。”
祝玫啧啧一声道,“你赢他什么了?”
叶墨珲说,“赢了你啊。”
祝玫道,“他可是千亿总裁。”
叶墨珲说,“有什么了不起的,那不是照样拿不下你吗?”
祝玫说,“你挺会往我俩脸上贴金的。”
叶墨珲道,“什么叫贴金?999千足金,妹妹全世界最好。”
祝玫问,“哪个妹妹?”
叶墨珲说,“英台妹妹。”
祝玫说,“梁兄,小心啊,别把自己往悲剧里套。”
叶墨珲拿了个杯子喝了口水,然后作势要把自己装进去。
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