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墨珲听完之后道,“只是个借口,根源还在祝蓉蓉这件事上。”
祝玫道,“如果查实,会怎么样?”
叶墨珲打电话给彭蔸伊。
彭蔸伊接了电话,恶声恶气问,“干嘛,忙着在开会,是有新线索了吗?”
叶墨珲道,“算是。”
彭蔸伊道,“说。”
叶墨珲道,“我一个朋友。”
彭蔸伊问,“什么朋友。”
叶墨珲说,“女朋友的发小。”
彭蔸伊哟呵一声道,“来来来,说说你女朋友。”
叶墨珲无奈道,“说正事。”
彭蔸伊道,“行,你把正事儿交代完,再说你女朋友。”
徐彦悄悄问,“姐夫这交的什么朋友啊。”
祝玫下了定义,“高干子弟。”
还是正儿八经干事业的那种高干子弟。
地方干部子弟徐彦摸了摸自己的脸道,“md,人外有人啊。”
祝玫呵呵一笑道,“农民子弟在此。”
徐彦一翻白眼说,“你的自尊心要不要这么脆弱?”
祝玫听了这话只想打他。
徐彦道,“没关系,你可以生一个红五代啊。”
叶墨珲对徐彦这番话表示赞许。
事业女性祝玫呵呵一声。
叶墨珲同彭蔸伊说了谢衡目前的情况,彭蔸问,“是市公安纪委把人带走的吗?”
叶墨珲说是。
彭蔸伊道,“嗯,有些事情涉及办案秘密,不能讲,但你把人员信息发我,我来了解一下。”
祝玫问,“有没有可能让我见当事人?”
彭蔸伊道,“我不能答应你。”
叶墨珲道,“先确认人是不是安全吧。”
彭蔸伊道,“你对形势的悲观判断深得我心。”
叶墨珲道,“能不能乐观起来都靠你了。”
彭蔸伊道,“你们这地儿能乱成这样,我也只在前年的北宁见过。”
叶墨珲呵呵一笑道,“那是你见识少,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乱起来吓死人。”
彭蔸伊问,“你还有什么废话要讲?”
叶墨珲说,“你保重。”
彭蔸伊道,“再提醒你一次,我的外卖。”
叶墨珲刚想说做梦,祝玫道,“我马上让他去给你送。”
对于这位胳膊肘往外拐的女朋友,叶墨珲也是很无语。
彭蔸伊道,“这女朋友不错,和盂兰一样好。”
听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叶墨珲道,“你好好办案,彭青天,我先挂了。”
徐彦小声嘀咕,“盂兰是谁啊?”
叶墨珲这会儿,对于徐彦的抓重点能力,倒是有些反感了。
这项技能能不能不要一直发动?发动在合适的地方不好吗?
祝玫只是笑,倒是不揭穿那是他前妻这件事。
叶墨珲的手悄悄合十,对着祝玫比了个拜一拜的手势。
祝玫莞尔一笑,用手指挠了挠他的下巴。
两个人亲密的互动,塞了徐彦一嘴的狗粮。
徐彦又接了个电话,听了一会儿问,“确定吗?”
对方又说了一会儿,徐彦皱眉道,“知道了,行,你就当我没问过。”
祝玫的心一沉,叶墨珲把谢衡的信息编辑之后,发给了彭蔸伊。
徐彦挂了电话,对祝玫道,“人现在在区公安局下面一个看守所的面包房关着,这事儿,姐夫是不是问问章局?”
叶墨珲皱眉,他和章坚的关系比较一般。
祝玫看向他,问,“找黎沐风呢?”
叶墨珲摇头道,“黄泳思出事,难说和这些人无关,还是等小豆子那边的消息吧。”
祝玫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沉重,叶墨珲安慰地拍了拍她问,“晚饭吃了吗?”
祝玫摇头,叶墨珲道,“我做饭吧,你让徐彦留下一起吃晚饭。”
祝玫却说,“没有胃口。”
叶墨珲抱着她,温柔哄道,“会有办法的。”
祝玫难过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叶墨珲很平静的说,“没有原则的宽容是一种恶德,最后每个人都会是受害者。”
徐彦望着他们两个人,忽然肚子咕噜一声叫了。
祝玫斜睨了自家老弟一眼,推了推叶墨珲道,“做饭去。”
徐彦趁着叶墨珲做饭,问祝玫,“姐夫不能找大领导反映一下吗?上次宋书记去京城,难道不是为了姐夫?”
祝玫道,“你爸会为了你工作上的朋友,去找埠山镇领导吗?”
徐彦摸了摸鼻子道,“不太会。”
祝玫摊手,意思那不就结了么?
祝玫道,“不侵害利益,自然是你好我好,只是祝蓉蓉这件事,恐怕背后的水很深,这事已经不是单纯的利益了,甚至涉及到一些人的乌纱帽,他们能善罢甘休吗?如果我们轻举妄动,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叶墨珲怕他瞎折腾,反而惹事,从厨房里走出来说,“还是相信组织吧。”
徐彦咕哝道,“那些人不也是组织的人么?”
祝玫听自家老弟反驳自家男友,就说,“所以要斗争,但也要技巧。”
听女朋友为自己说话,叶墨珲得寸进尺地说,“所以以后洗碗能不能你洗?”
祝玫把食指微曲,比了个敲头的动作,叶墨珲拿着锅铲回厨房。
很明显,斗争失败。
徐彦道,“强权啊强权。”
看守所里专设的留置室门口,区公安分局纪委专职副书记看到江华静带着一个民警来了,对她敬了个礼。
江华静问,“交代了么?”
专职副书记道,“挂案不查这些都查实了,不需要交代也能定罪。”
江华静嗯了一声,问,“别的呢?”
副书记道,“没有别的了。”
江华静冷哼了一声道,“冥顽不灵。”
副书记恭敬地站着,不敢接话。
江华静道,“小唐是这次借到市公安纪委负责办案的同志,吕局让我带着他过来问点事,你不用陪着了。”
副书记恭敬地说了声好。
等副书记走了,江华静对唐隽道,“把摄像头关了。”
唐隽说了声明白,去监控室关了摄像头。
随后,她带着唐隽,进了关押着谢衡的留置室,又特地支开了安保人员。
谢衡穿着简单的t恤和运动裤,坐在桌子前,面对着一张白纸。
看到江华静进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
江华静站在那里,问谢衡,“还不打算说出祝蓉蓉下落吗?”
谢衡似是在发呆,似没有听到她说的话,总之,眼神毫无焦点。
唐隽拿出手铐,将谢衡双手拷上,把他拉起来,逼着他跪在地上。
江华静在谢衡方才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双手抱臂,双腿交叠,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江华静道,“小衡,说吧,祝蓉蓉去哪儿了?”
谢衡道,“我不知道。”
江华静示意了一下唐隽。
唐隽握着警棍,直接一棍子砸在了谢衡的背上。
谢衡一声闷哼,跪倒在了地上。
江华静声音冷漠,她说,“继续。”
唐隽下手凶狠,每一下都打在谢衡要害的位置。
江华静皱了皱眉,看向唐隽问,“你想弄死他?”
唐隽一愣。
江华静起身,“啪”的一记耳光甩在了唐隽脸上道,“别自作聪明!”
唐隽连忙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地说了声是。
可这番谨小慎微,只是惹来了江华静的厌恶,她再度皱了皱眉。
江华静坐回到了椅子上,对谢衡道,“小衡,你要明白,一个人一旦离开了组织,寸步难行,你既然上了船,就别想下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你不知道吗?”
谢衡痛得蜷曲在地上,小唐又用力将他拉了起来,让他继续跪在江华静面前。
江华静道,“祝蓉蓉很聪明,知道在繁都一定会被抓,提前逃去了鹏城,在鹏城做的直播。被查到之后,邹老板安排了人,抓了她爸妈过去,她虽然躲着,但她就不要父母了?邹老板这人跟我不一样,道上的人,下手狠,小衡,把祝蓉蓉的落脚点告诉我,我才好救她。”
江华静说的话,谢衡一句都不信。
只要江华静还想让他招供,就证明祝蓉蓉是安全的。
他依然只有一句,“我不知道。”
江华静捏着谢衡的下巴,将他那张英俊的脸抬起。
她道,“小衡,现在上面想让你顶罪,是我压着不让,毕竟我们也算有恩情,但小衡,你要是执迷不悟,没人能救你。邹老板身上可是背着人命的,这事你扛不住。”
谢衡闭上了眼。
江华静抿了抿唇,对着唐隽使了个眼色。
唐隽这次下手有分寸,但谢衡依然一声闷哼,又倒了下去。
江华静的脚踩在谢衡脸上道,“小衡,别学英雄先烈那一套,你不是那样的人,你还想荣华富贵不是吗?祝蓉蓉一个小姑娘,能那么聪明跑鹏城去?你早就有计划了,是吗?老实交代还能少判几年,你好歹也跟过我,我这人最讲感情,对自己人下不去那狠手,你别逼我。”
她的脚一使劲,谢衡闷哼一声,唐隽照着他身上又是一棍。
江华静看着站在谢衡身后的唐隽,对谢衡道,“老实说,那姑娘在哪儿?你只要听话,我保证你没事。”
谢衡被她踩着头,费劲地说,“我真的不知道。”
江华静沉着脸,又看了一眼唐隽。
唐隽又是一棍,砸在谢衡的背上,谢衡死死咬牙忍着,没有求饶。
谢衡的背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是这些日子被刑讯逼供留下的。
可不论江华静怎么逼供,他就说不知道。
江华静怒极了,她捏着谢衡的下巴道,“小衡,你知道被自己在意的人伤害是什么感受么?你要是再顽固不化,我可以让你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
谢衡的目光无神,仿佛灵魂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他对江华静的愤怒毫无反应。
江华静怒极反笑,她的笑,笑得唐隽后背生寒。
江华静说,“小衡,我本来还想留你一命,但现在看来,是你自己要寻死路。大不了,你就是卧底牺牲了,本来干我们这行就是所有职业中牺牲最多的,这样还成全了你一个尽忠职守的名节,但你想想你家里,你生病的爸爸,你那不担事儿的妈妈,哦,对了,还有这个——”
说着,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报名照来,放到了谢衡面前。
“祝玫,女,30岁,现在在渤江区招商局工作,暂时借调在区府办。”
照片上,是祝玫初中毕业时候的报名照。
谢衡看着那张照片,随后,又闭上了眼。
没关系的,她已经有人守护了。
他告诉自己。
江华静道,“你说,李希承对于祝蓉蓉的表姐,会手下留情吗?”
谢衡的喉结动了动,可是徒劳。
此刻,无论他做什么,都已经无力抗争。
他护不了她,反而还拖累了她。
江华静轻笑一声道,“既然你不在意,那我去安排了。”
谢衡依然不说话,唐隽又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江华静将祝玫的照片摆在他面前,她的脚踩在他脸上,她问,“小衡,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祝蓉蓉到底在哪里?”
谢衡只有一句,“我不知道。”
江华静冷哼一声,对唐隽说了句,“改天再来。”
唐隽连忙答应了,他刚为谢衡解开了手铐,江华静已经推门而出,一个人先走了。
乌云一层压着一层,最尾一层低垂着,落入城市的建筑中。
原本明亮的阳光被遮挡,天空看起来有些压抑。
但在这看似平静的天空之下,一场狂风暴雨正在悄然临近,就像这一层压着一层的云,仿佛顷刻间,就能带来一场暴风雪。
招商局的局长吕忻被免了职的当周就出事了。
他的老婆闹到了区纪委,直接举报吕忻生活作风问题。
长期和星河大酒店的副总姘居,还将夫妻共同财产转移给了那个小三。
吕忻这下不仅仅是免职了,因为据说,星河大酒店的副总,出入都是跑车,住的是市中心的豪宅,珠宝首饰无数。
但以一个酒店副总的收入,还没到这种程度,严重怀疑是吕忻的灰色收入。
因此,共同财产的合法性也就存疑了。
纪委查案查成了肥皂剧。
而招商局局长的职位很重要,却暂时空缺了,对全区招商引资推进颇为不利。
投促股的刘宇飞来区政府交材料的时候,特地跑来专班,对着祝玫道,“吕局免职了,以后也不知道谁来。”
祝玫反问,“这是我一个小小试用期该操心的事吗?”
开玩笑,吕忻对她又不好,被查也是活该。
而且吕忻走了,她也不用操心她的试用期了,自己辞职和被迫滚蛋,体验感是完全不同的。
刘宇飞被呛了一句,没话找话道,“你现在在专班,是领导最重视的地方,以后提拔肯定很快。不像我们,唉,今年我还多完成了五个指标,吕局一走,又要重头开始了。”
他唉声叹气的说着,就差把“我想当官”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祝玫只觉得刘宇飞可笑。
一旦一个人只能关注眼前的苟且,就注定他走不长远。
她更关心的是远方的八卦。
因为李牧在群里说,有大八卦,让大家速到重大办。
祝玫对着刘宇飞笑了笑,又拍了拍在打游戏的徐彦,给他看了一眼手机消息。
徐彦收起手机,咳嗽了一声,把刘宇飞晾在一边。
两个人并肩出了办公室,正好遇到了从外面回来的隔壁办公室的鲍淑芬。
专班成立之后,祝玫一直忙着和monica对接,落实一些需要提供给瑞珂那里的基础资料。
也在重大办主任裘亦新的安排下,做一些准备工作。
鲍淑芬算是兼职,基本上不常来专班。
她现在在新江管委会工作,祝玫需要一些新江管委会的材料时,基本都是让徐彦去要的。
两个人虽然是高中同班同学,但祝玫知道,鲍淑芬这人嘴毒,又一直巴结着黄泳思,把自己当假想敌。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尽量避免和鲍淑芬接触,也知道做不成朋友。
其实和黄泳思相比,鲍淑芬更让她讨厌一些。
至少黄泳思看着还贤妻良母一些,可鲍淑芬就显得尖酸刻薄不少了。
徐彦看到鲍淑芬,只是点了点头。
鲍淑芬看着两个人并肩走出去的样子,回到办公室,就和办公室的同事道,“你们没觉得祝玫和徐彦有什么吗?祝玫这女人厉害啊,一路睡上来,以前睡大老板,现在连事业编都不放过啊。”
专班都是从各个地方临时抽调上来的,有些人在区里时间很长了,情况很熟。
其中一人说,“徐彦是徐怀敬儿子啊。”
鲍淑芬吃了一惊,问,“是那个政协主席徐怀敬?”
对方道,“是啊。”
鲍淑芬道,“这女人行啊,真是老少通吃,一个男人都不放过,她以前大学时候就当了老板情妇呢,就那个瑞珂的陈逢时。”
一办公室的人听到了这句,立刻围上来,听鲍淑芬讲八卦。
于是鲍淑芬越发添油加醋,卖力编造。
就在她说到兴起的时候,徐彦把门一踹。
“砰”地一声,门开了。
听八卦的一众人都吓傻了。
徐彦看了一眼鲍淑芬,面色吓人。
而祝玫站在他身后,只是冲着鲍淑芬笑。
鲍淑芬被祝玫笑得毛骨悚然。
祝玫拍了拍徐彦的肩膀道,“交给你了。”
徐彦只是冷淡地对着鲍淑芬道,“你自己看着办。”
鲍淑芬这种欺软怕硬的,直接闭了嘴。
其他人被戳穿了背后说人八卦的事,也都噤声了。
祝玫和徐彦潇洒转身。
徐彦骂了句,“傻逼。”
祝玫说,“傻逼挺多。”
一屋子人被骂得十分尴尬。
两个人往17楼去。
徐彦道,“刚才那个招商局的也是傻逼,他们是不是都把你当竞争对手了?”
祝玫道,“女的那个,是我高中同学。情况复杂,反正,就当她妒忌呗。男的那个,他的目标应该是你,想和你这位二代结交,奈何你不搭理他。”
徐彦说,“我搭理傻逼干什么?”
祝玫嗤笑一声。
进了重大办,李牧见人到齐,就说,“你们猜猜谁要走了?”
大家都好奇地眨眼,瞅着李牧。
杨子煜问,“难道是江区?”
李牧一摆手道,“你肯定猜不着,再猜。”
徐彦撇了撇嘴。
祝玫看出来了,徐彦知道,她戳了戳徐彦问,“谁要走?”
徐彦比了个口型,“卫。”
卫仆东?
祝玫有些疑惑,“为什么是卫区,不是奚区?”
奚清松都明着被区人大质询了,怎么不是奚清松走,而是卫仆东走呢?
李牧一击掌道,“问得好,我也是这个问题。”
杨子煜疑惑道,“真的是卫区长走?”
李牧点头道,“放心,消息保真。”
祝玫瞬间明白了,上面要对渤江下手,出大事了。
但卫仆东是干净的,四套班子,党委政府,一个指挥,一个干活,人大政协一个举手,一个拍手。
要担责任,政府往往是背锅的。
把卫仆东调走,那就是留周善民背锅了,甚至可能倒追张勤民。
她给叶墨珲发消息问:卫走?
叶墨珲回复道:好事。
祝玫问:保他?
叶墨珲:老婆大人英明。
祝玫看了消息,笑了笑,没有再问,倒是叶墨珲发回了消息来问:知道你前男友被举报了吗?
祝玫看着这条消息,反问:难道不是意料之中?
叶墨珲道:但举报人有点意料之外。
祝玫好奇问:谁?
叶墨珲回复:奚清松。
祝玫真是满头问号:为什么?
叶墨珲:不李姐。
祝玫:不李姐+1
祝玫把这段对话给徐彦看,徐彦比了个耶的手势。
祝玫问,“什么意思?”
徐彦道,“不李姐+2.”
祝玫一个白眼推开他。
徐彦给自己老爹发消息八卦内幕。
得到的答案越发离谱:奚清松觉得黎沐风老婆出事,他本人肯定受贿,怕常委副区长的位置被占了,就实名举报了。
祝玫觉得,别看这些领导平日人模人样的,但其实愚蠢起来,狗都看不上。
以奚清松如今的情况,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举报黎沐风有什么收益?还实名举报?
渤江的水太浑,眼见着目前是不会有干净的时候。
即便未来海晏河清,但若来一场洪水暴雨,依然是泥沙俱下。
祝玫觉得,官场争名逐利,实在也无乐趣可言。
但为官一任,能做一两件有意义的事,也算不枉。
晚上和叶墨珲散步的时候,叶墨珲道,“是非成败转头空,奚清松不想着找人填了招商局局长的位置,倒是有空写举报信,我也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祝玫问,“这样的人是怎么爬上来的?”
叶墨珲道,“那周善民是怎么爬到那个位置上的?”
祝玫啧啧一声。
两个人从小区里散了出去,一路走去公园。
祝玫忽然听叶墨珲低声说了句,“快走!”
祝玫立刻也察觉到他们被人尾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