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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昨日倾城 > 第197章 辛苦的劳动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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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彭红杏去办公室,叶墨珲倒是有正事。

江焘出事之后,江焘分管的这些部门的干部要调整。

建设局的局长,瞿斌相中了彭红杏。

据杨琼说,原先江焘在任建设局局长的时候,彭红杏是建设局建设股股长。

后来为了给江焘的关系户让位,江焘推荐了彭红杏到了区政府,当秘书五股的股长。

随后江焘自己提拔上来当了副区长,为了用自己人,又把彭红杏安排去了机关事务管理中心当主任。

彭红杏等于是一路被贬出来的,幸好后来卫仆东还比较赏识。

叶墨珲看过彭红杏简历,她在建设局各个股室都干过,曾经也当过建设中心的副主任。

瞿斌看了彭红杏的简历,接触了两次,觉得不错,就让叶墨珲和彭红杏谈谈,看看彭红杏自己的意愿。

彭红杏听叶墨珲开口,就说,“领导,不瞒您说,我在机关中心挺好的,我就一干服务工作的,而且建设局我离开也好几年了,情况也没以前那么熟悉了。”

叶墨珲说,“跳出舒适区嘛,我到渤江,跨度更大。”

彭红杏说,“您不一样,您年轻,又是清大高材生,还做过外交官,又有部委经验,要适应地方工作,对您来说就是三只手捏田螺。”

叶墨珲笑道,“我还嫩着呢,所以需要你们各位的支撑,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姐姐,我到渤江第一天,就是你给我安排的。”

彭红杏说,“安排得您不满意,我的错。”

叶墨珲摆手道,“没有的事,我那是个人问题。”

彭红杏已经听说了,区里有人传言,叶墨珲的女朋友原先在重大办,现在两个人为了在一起,跳槽去企业了。

彭红杏说,“领导有好事。”

叶墨珲想到祝玫,微笑道,“缘分到了。”

彭红杏说,“难怪领导越来越容光焕发了。”

叶墨珲说,“渤江的水养人。”

彭红杏笑道,“渤江的姑娘更养人。”

叶墨珲说,“您也是渤江的优秀女性,后续开发建设的事情很多,建设局局长很关键。”

听叶墨珲说建设局局长,彭红杏倒是一愣,她以为和她谈话,是让她回建设中心当主任,或者,转个实职,当个副局长,可居然是局长?

叶墨珲见她反应很意外,笑道,“瞿书记很欣赏你,杨书记也推荐你,让我来问问你意见。”

彭红杏说,“这,我没想到。”

一个区里,正科实职的位置就那么点,以前都是给领导的心腹安排的。

要能干成事,还要有关系,还要塞到位。

她这么多年来,给这个让位,给那个让位,都让成习惯了,突然好运砸到她头上,还让她有些转不过弯来。

虽然说机关事务管理中心也是个肥缺,但那是服侍人的活,还经常吃力不讨好,招来别的部门的埋怨。

而建设局不一样,她一直就是干建设这一行的,情况也熟悉。

关键是,回到职能部门序列了,今后还有晋升的空间。

彭红杏还沉浸在好运降临的不真实感中。

叶墨珲看了看她。

彭红杏回神,说,“我就怕自己干不好,辜负领导的希望。”

叶墨珲微笑道,“不会,我相信瞿书记的眼光。后续组织部门会去考察,该走的流程也会走,工作暂时先交接给余章平主任。”

彭红杏应了声好。

和彭红杏谈完话,叶墨珲给瞿斌打了个电话汇报了劳动节期间的工作情况。

瞿斌同他说完了工作,还想说什么,却停住了。

瞿斌问,“过节都没有休息吧?爷爷还想让你们去家里坐坐,等着你的好消息。”

叶墨珲看了看日历,说,“五月四日我想请半天假,可以么?”

瞿斌说,“好。有好事,要给两边家里都报一声。”

叶墨珲应了声是。

五一可真是个劳动节啊,叶墨珲感觉比上班还痛苦。

未婚妻发来消息,问他什么时候结束,说要来接他。

叶墨珲把笔一扔,回复:要,很想要。

好好一条消息,非要开车。

祝玫也是无语。

开车的人是她好吧?

祝玫把车开进了区政府大院,楼下站着余章平和裘亦新。

祝玫下了车,和二人打了招呼。

余章平笑问,“祝总这是回娘家了?”

祝玫道,“托二位领导的福,来接叶区下班。”

裘亦新开玩笑说,“我们托领导的福,来加班。”

祝玫大笑说,“我会转达您的意见的。”

裘亦新连忙摆手说,“开玩笑的。”

两个人原是在楼下巧遇,裘亦新最近为了繁星的项目,也是费心费力,经常加班加点。

祝玫刚好把项目推进的情况和他聊了一会儿,余章平见二人聊工作,却也不走,就在一旁站着。

聊了没几句,叶墨珲下来了。

祝玫刚好拉着未婚夫,把一些需要协调市里部门的事,同他说了说。

叶墨珲怨念地想,以为下班了,没想到还是加班。

未婚妻是个工作狂,这日子可真不好过啊。

叶墨珲倒是对余章平说,“明天上午,我请半天假。”

余章平知道叶墨珲已经请了婚假,他一愣,想着不是一周吗?怎么变成了半天?

祝玫连忙对余章平疯狂眨眼。

余章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好的,有事我向您汇报。”

接了叶墨珲,祝玫抬手示意他坐驾驶座。

在下属面前,叶区长保持着绅士的风度,乖乖上车,为祝总开车。

两个人面露微笑,同余章平和裘亦新道别。

叶墨珲咬牙切齿问,“为什么是我开车?我加班好辛苦的。”

祝玫也皮笑肉不笑的回复,“谁让你爱开车,多开车就累了,累了就没那么要了。”

叶墨珲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生命不息,要不能停。”

祝玫道,“蓝色小药丸吃多了伤身。”

叶墨珲说,“我不需要,你不要质疑的我能力,需要验货的话,随时,我们也可以解锁野外场景,车震场景,你选,我都能配合。”

祝玫说,“你玩得可真野。”

叶墨珲道,“我只是换个背景而已,哪里野了?增加点趣味,不然我怕你出轨。”

祝玫,“请讲人话。”

叶墨珲,“我怕你太受欢迎。”

祝玫,“总比你荒淫要好。”

叶墨珲说,“你可以嘲笑我,但不能污蔑我。”

祝玫不和他打嘴炮,问他,“副区长人选,是不是竞争很激烈?”

叶墨珲说,“当然。”

祝玫问,“余章平和裘亦新,还是裘亦新胜算大一些吧?”

叶墨珲说,“其实岗位很多,余章平也好,裘亦新也好,关键是谁为他们去领导面前说话。”

祝玫笑吟吟说,“难道不是你吗?”

叶墨珲挑了挑眉道,“我才不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裘亦新和余章平各有优点,如果问我,我会推裘亦新,但这样,余章平怎么办?最理想的是,两个人都提拔,可是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所以,我选择,抱老婆。”

祝玫啧了一声道,“看把你出息的。”

叶墨珲说,“老婆还没到手呢,是这么怂的。”

脸呢?这人的脸呢?

叶墨珲说,“从你个人感情上,你肯定推裘亦新,对不对?”

祝玫说,“当然。”

叶墨珲却说,“可是这样,会造成一片人躺平,余章平也算是区里资深元老了,虽然能力不强,但资历深,也勤勤恳恳,如果不论资排辈,其他人也会有想法,我想市里会平衡的。”

祝玫说,“所以权力寻租就有了空间。”

叶墨珲道,“没有完美的制度。”

祝玫啧啧一声说,“乌合之众。”

叶墨珲道,“是啊,人历来如此,在群体里必须放弃个性,同时也放弃了个体独立时候的责任感。”

祝玫道,“但人多势众让人产生了盲目的力量感。”

叶墨珲说,“我偶尔还是会清醒一下的,人不能酒色财气样样都沾,我沾个色就够了。”

祝玫一翻白眼说,“你怎么不说财呢?”

叶墨珲说,“你占了,我怎么敢占,你在我们家什么地位?”

祝玫反问,“什么地位?”

某人抬手,托了托,示意祝总地位崇高。

祝玫哼了一声道,“我不喜欢上位,太累。”

这,到底是谁在开车???

叶区长认命说,“我明白,我明白,我会坚持体育锻炼的。”

祝玫忍笑。

她说,“今天沈钰菲来找我,说起她老公的事。”

叶墨珲知道沈钰菲老公的事,就问,“怎么样了?”

祝玫说了情况,并道,“她还是想不通,觉得他老公只是站错了队。”

叶墨珲说,“这事情,就是阴谋论者见阴谋了,你怎么看?”

祝玫道,“与其没有切实证据的攀咬别人,不如安顿好自己。”

叶墨珲说,“他老公受贿金额定了吗?”

祝玫说,“50万,让她退赔,她却去四处找关系,又亏了一笔。”

叶墨珲嗤笑一声道,“她老公这才是真的降智以求,明知道受贿行贿违法,但想着别人都那么干,他也这么干,难道他收钱的时候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沈钰菲也是,积极退赃退赔,就可以减刑甚至考虑不起诉,但她却给骗子送钱,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祝玫说,“是啊,我也不好意思戳穿,其实,不要管别人收不收,自己只要收了,就没什么好怨的,无非是觉得,没查到别人,查到自己,点太背了。”

叶墨珲笑了笑道,“所以你说她老公冤枉么?其实不冤枉。会觉得不公平,无非是觉得自己在不公平之中,被摆在了不利的位置上了而已。”

祝玫说,“她老公当时当上所长,其实她一开始还挺开心的。但上次我们去皇玺那次——”

祝玫说到这里,瞥了他一眼。

叶墨珲的袖子挽起,手搭在方向盘上,哼哼了一声。

吃醋的样子,是真的蛮可爱的。

祝玫说,“那俩小帅哥的确蛮帅的。”

叶墨珲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说了句,“你的审美有问题。”

祝玫说,“是啊,吃多了山珍海味,也想搞点清淡的。”

叶墨珲说,“我也可以‘做得’很清淡。”

祝玫气笑,问,“什么叫‘做得’很清淡?”

叶墨珲说,“比如,动作慢一点。”

这车是真的开在高速上。

祝玫不理他,继续道,“反正那次之后,她应该也明白的,在她老公那个工作环境里,要往上爬,必然要走歪门邪道,风险是很大的。再说杨南真,为了一个月两万块的收入,当打手,绑架勒索,他难道不知道那是犯法的吗?只是觉得没人管,来钱快,别人搞野路子,我也搞野路子,谁知道后台倒了,保护伞没了,自己也进去了。”

叶墨珲道,“所以制定更完善的制度,创造更廉洁的政治生态意义就在此,但永远没有最完美,所以永远可以有事可做。”

祝玫笑道,“你不用担心失业了。”

叶墨珲嘟囔说,“我只想退休。”

两个人一路拌嘴闲聊,车一路往乐安源村开。

为了一个话题的争论,叶区长错过了一个路口。

祝玫道,“去凼山口看看吗?你说现在还有人趁着过节收过路费吗?”

叶墨珲说,“去看看。”

反正已经错过了路口,两个多管闲事的人从下一个路口下了高速,转过国道和乡道,一路上车也不多。

沿路,是凋敝的乡村。

五一节,乡村里,人也不多。

祝玫问,“还讨厌乡下吗?”

叶墨珲说,“怎么会呢?悠闲生活,隐居山野,多么理想的状态。”

祝玫笑了笑,说,“小时候不是挺讨厌吗?”

叶墨珲说,“谁还没有不懂事的时候了?”

车一路开,这一路,平平安安。

叶墨珲说,“上一次好像是十一吧,收了那么多年,这过节说不收就不收了?”

祝玫说,“人都被抓了吧?”

叶墨珲说,“是啊,看守所人满为患,方诚真可怜,接了个烂摊子。”

祝玫道,“从头收拾旧山河。”

山河是收拾了,床铺也收拾了。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起,实践了一下,什么叫‘做得’清淡一点。

温柔,才是一段感情最好的底色。

情到酣时,他问,“我和他比,谁更清淡一些?”

祝玫咬着他的耳朵问,“你喝多了么?在说什么?”

叶墨珲说,“如果我说我很在乎,你会不会觉得我不懂事?”

祝玫说,“如果我说会,你打算懂事一点吗?”

清淡变为浓烈。

他说,“老婆,我想到你有过曾经,我会吃醋。”

祝玫说,“你就当我是饺子吧。”

叶墨珲咬了咬她的唇说,“你在想什么?你想做我嫂子?”

祝玫一愣。

叶墨珲说,“好玩不过——”

祝玫,“我呸,你这人脑子里都是什么?!我是说,你拿我当饺子,蘸醋吃!”

叶墨珲说,“我不想让别人看你,琮哥也不行,更不要说,某书记,某董事长,某些,嗯——”

祝玫说,“欲加之罪。你说的谁,我一个都不认识。”

叶墨珲说,“要不要用一下记忆恢复术?”

祝玫喂了一声问,“你喝大了吗?怎么胡言乱语?你要不先出去?”

叶墨珲贴上来说,“不,就不出去,看到你就醉了,想醉死在你这里。”

祝玫问,“是啊,亏得我名字里有个玫字,替身文学,我是主角,柳梅儿的玫。”

叶墨珲说,“老婆,我知道你不会吃醋,我总觉得……”

听他欲言又止,祝玫问,“觉得什么?”

叶墨珲说,“觉得你不会吃醋,不在乎我。其实我一直想问。”

祝玫道,“问,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叶墨珲抱紧了她说,“我怕的是你后悔,你那么好,你也曾经有过那么爱的一个人。跟了我这样一个人,你未来不会后悔吗?”

祝玫问,“你是什么样一个人?”

叶墨珲抱着她,不说话。

祝玫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问,“如果我说,要不算了,你怎么说。”

叶墨珲望着她,那样子,让祝玫心软。

祝玫笑了,贴上他说,“你这人其实挺傻的,看着满不在乎,心里比谁都在意。你呀——”

那颗心,柔软又自卑。

她抱住了他。

他的温柔气息,让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突然笑了起来。

叶墨珲问,“笑什么?”

祝玫说,“你这人看着犟头倔脑的,居然也会不自信。”

叶墨珲哼了一声,对着她锁骨的疤痕,吻了一遍又一遍。

他道,“说实话,谁家老婆有个谈了十几年的男朋友,都会不自信的。”

祝玫说,“哪儿有十几年,你还二婚呢。”

叶墨珲说,“那能一样么?”

祝玫啄着他的唇说,“懂不懂翻篇?懂不懂?”

叶墨珲说,“我怕你后悔。”

祝玫说,“你让我安心。”

听到这句,叶墨珲越发贴近她。

彼此的欲望,点燃了这一晚的夜幕。

星火燎原,在寂静中燃烧。

轻烟淡雾之中,叶墨珲累过了,四仰八叉躺床上,餍足地吻了吻她说,“哎呀,以后不吃清淡的了,这清淡口的,怎么吃了会说胡话呢?”

为了挽尊,他也是尽力了。

度数低也是会醉的。

清淡也是会累的。

两个人当晚,过了一个辛苦的劳动节,终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