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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山庄是依山傍水而建的世外桃源,接待非富即贵的客人,各种服务应有尽有。

郝亿景感慨:“我突然有点想吟诗作词。”

身侧两位美女娇笑着吹捧:“我们洗耳恭听。”

郝亿景张了张嘴,搜肠刮肚一番,发现自己没这方面的墨水:“我是画画的。”

他注意力很快被旁边的曲江宴吸走。

“前女友发消息想复合?”对方没回答甚至起身要走,他贴脸开大问,“昨晚那巴掌忘了?”

曲江宴唰的变了脸。

郝亿景赶紧转移话题:“这里的美女……还行,要不给你叫两个?”

“你可真不挑。”

世界是个巨大的氪金游戏,越有钱越能解锁更多版图。

曲江宴二十五年来,业余精力都砸在各种烧钱的兴趣爱好里,足以保持洁身自好。

这些姿色确实没法跟唐禧比,但郝亿景有点恼:“你吃火药了?”

“你叽叽歪歪吵着我眼睛耳朵,换个地方。”

郝亿景悻悻然摸了下高挺的鼻梁。

“郝少,吃葡萄~”

左侧美女用饱满的胸脯去蹭他胳膊。

郝亿景胳膊晃了下,吓跑一条鱼,倒也不生气,笑得风流倜傥:“小心些。”

挺绅士的一人,拒绝都这么委婉。

曲江宴在百米远外坐下来,心思似乎并不在钓鱼上。

太阳即将西沉,湖里的影子越拉越长。

春泽秋月的管家打来电话。

“不行。”

扔下二字,曲江宴扔下钓鱼工具,敷衍打了个招呼就走人。

春泽秋月。

唐禧打包好的行李已全部搬上了车,车子驶出。

曲江宴穿搭走男大休闲风,灰衣黑短裤,双手插兜,麦色长腿随着大步伐勾勒出健美肌理弧度。

以前唐禧觉得特帅特有安全感,自打见识他的残酷后,发现那身高还会带来逼仄感。

唐禧牵着阿稻下意识后退一步。

“我会跟翩跹说,她会把阿稻送我养。”

曲翩跹是曲江宴的亲妹,跟唐禧相处很好,平日一口一个“二嫂”地喊。

她一年前头脑发热买了阿稻,因为种种原因养不了,就送到春泽秋月。

“她决定不了,”曲江宴瞥了眼两人的距离,上前一步,“当初买它的钱,是我付的。”

阿稻的品种和品相决定它身价不菲。

十二岁的曲翩跹跟家里作对被冻了卡,压根买不起。

唐禧诧异,显然不知道这真相。

她个子不低,却堪堪到男人肩膀处,不愿仰视他,以防压低气势。

“多少钱,我转给你,连带它这一年的吃喝医疗玩具费用。”

“不卖,我自己要养。”

嗓音如鸣佩环,语气却很欠。

曲江宴暗暗观察她,打包运动一整天,鬓边的碎发泛着湿意,黏在姣好的脸蛋上,衬得侧脖颈白腻纤长。

唐禧情绪有点被挑动。

打是打不过的,对方要是发狠来一拳,我可能当场毙命,娇也不能撒。

她一时半会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决定暂时搁置一下。

“我已经解绑了你给我的卡,之前花你的钱,也转进去了,你有空查看一下。”

唐禧自顾自说,没注意到男人眸底翻涌着异色。

“另外,把那小金锁还给我。”

“送出去的东西也好意思要回?”

“好意思,”唐禧冷着脸,再次强调,“还给我。”

就在她以为要不回来时,曲江宴面瘫脸,回屋取出小金锁。

唐禧双手接过,细细检查一番,确定完好无损才放进包里。

以前送她价值百万的珠宝,也没见她这般小心翼翼。

唐禧揉了揉阿稻的脸,依依不舍:“你要乖,不要挑食,不要再爬阳台。”

狗对离别很敏感,又见证家里少了很多熟悉东西,急得嗷嗷直叫,叼着牵引绳去追唐禧。

曲江宴低声呵斥:“阿稻,回来。”

阿稻压根不理他,将牵引绳往唐禧手背处顶。

唐禧不敢看它,加快脚步,最后开车离开。

不知不觉夜色浓稠,月光周圈朦胧,屋里屋外亮起了灯。

几日没回来,曲江宴觉得家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院花园东一个坑西一个坑。

他努力回想之前种的是什么,啧,唐禧把自己种的花草挖走了。

屋里好几个花瓶都空了,里面的插花被扔进垃圾桶,生怕愉悦到他片刻。

阿稻无精打采,不情不愿被拽进屋。

角落放着一袋狗粮,曲江宴往狗盆里倒了一满碗,因不太熟练,狗粮溅出不少:“吃吧。”

阿稻原本甩动的尾巴慢慢垂下,盯着狗盆发愣。

什么伙食啊这?

它不爱吃这个口味的!

而且女主人上午说快过期了,打算扔掉的!

曲江宴打小就是被人伺候的富贵命,惯一个小白眼狼就够怄气了,绝不能再惯一个。

“爱吃不吃。”

曲江宴丢下一句上楼。

比起楼下,卧室少了更多东西,看起来空落冷淡没啥人气。

他洗完澡裹着浴袍出来,怎么都找不出一条底裤。

猜到某种可能,男人风干了沉默,拨了个电话。

百无聊赖之际,他打开电视想看会新闻,网络却显示异常。

鉴于别墅里没第二人在,他亲自去检查一番,发现人为破坏。

小事,勿怒。

手机不合时宜响起,他阖眼深呼吸压下那股燥气,下楼将门外放着的袋子拿进来,穿上底裤熄灯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时,后花园池塘传来震天响亮的蛙声。

曲江晏辗转反侧,整张脸迅速泛红,气的。

小事,不要动肝火。

他按着发痛的太阳穴打了个电话,半个小时后,雇佣将花园里探测出来的音响砸了。

世界再次归宁。

曲江晏阖眼,被窝里有一股淡淡的荔枝肉香。

他被这个味道包裹了一年半载。

在每个极致缠绵的深夜里,香味随着剧烈运动扩散,诱他深陷……

他从衣柜里翻出新被子,铺床入睡,半夜被渴醒,卧室客厅里没一滴水,绕一大圈到楼下喝完水,那点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双手叉腰,围着厨房绕了圈,火气不断叠加到达临界值,彻底爆发!

想要互相伤害是吧?

行,谁都别想好过!

他拨打唐禧的电话,打算吵醒对方。

打不通,显然,唐禧早已将他拉黑了。

操!唐禧你够有种!

短期内这个地方没法再待,曲江宴换了衣服,开车闪电速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