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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魔宫少主高中进士了? > 第24章 昏迷的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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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队伍的行进速度不敌关嵬骑行军,这西南之路行了已有七日。费征雁在马车里已经快被颠散架了,一到休息的时候就捂着腰下来放风。

严以琛毕竟还是年轻,连日骑马并未打消他那份精气神,有时路过村镇集市,总要买些当地特产打牙祭。他这些天的目标是和陆骁混熟,但这就不是啥容易事了,这家伙一整天都臭着个脸,不是赶车就是喂马,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车夫。

严以琛、林鹭以及三护卫经常凑在一起,几个人总觉得宁王和陆骁之间有点不对劲。宇文奕宁是真能在车里待得住,都很少看见他挑开帘子透气。他不出来,陆骁却经常跑过去喂他的马,侍卫李熊乐得清闲,有时看陆骁在那,直接到旁边歇着躲清闲去了。

“陆将军想抱宁王大腿?”徐崇观察许久,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挺合理的。”杨虎在那点头,“说不定打动了宁王,他就能官复原职了。”

费征雁像个背后灵一样,幽幽地来了一句:“说什么八卦呢?”张猛、徐崇和杨虎一激灵,缩了缩脖子。

严以琛脸皮厚,把费征雁拉进他们的小圈子里,“大人,您在官场这么多年了,肯定知道些他俩的恩怨情仇,给我们讲讲?”

林鹭也一脸新鲜,想听八卦。

费征雁嘿嘿笑了两声,勾手指让他们凑近点,严以琛刚把耳朵伸过去,就被费征雁揪住了,使劲扭,疼得他直喊。

陆骁抱了一捆干草,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嚎叫着的严以琛,像往常一样去投喂宁王那两匹拉车的马。马车里依旧安静,仔细听能听到细碎的翻书声音。他用手指梳顺那匹白马的鬃毛,余光看到马车帘子微微掀开了一条缝,又很快消失。

行至第九日,队伍终于抵达了南诏的边界。此地的风貌与帝都截然不同,崇山入云,猿啼不止,山腰上一片一片血一般的映山红,引得蜂蝶齐舞。各种植物争奇斗艳,在潮湿的土壤上肆意生长,吵得人眼花。

这种山地地形很难出现大型的聚落,零星有些小寨子出现在山间,被雾气遮罩。官道上倒是有些行旅的商队,骡子与骆驼负着各地货物,匆匆而过。

林鹭坐在马车顶上,观察着货物,对严以琛说:“南诏西北方通向西域,南面是缅国,这两个地方的商品都与中原流通。这里因为路途难行,所以关税比较低,一些商队愿意铤而走险,就走二十八峰天险,年年都有不少人死于非命。”

严以琛已经见识了危崖之上的土路,非是要打起十二般精神才能安全通过。在陆骁剿匪之前,还经常有山匪拦路打劫,心中感叹起商贩走卒的不易。

杨虎骑着马来到严以琛边上,“少卿,再走半天,就到赤陶郡。”

费征雁也探出头来,“终于快到了,老夫出发前给郡太守送了封信,不知道他收到没有啊。”

目的地临近,众人一扫之前的疲惫,打起精神加快脚程。山间气候多变,正晌午时突然降下一场大雨,雨后浓雾不散,只得放缓脚步,谨防马匹滑了蹄子。

陆骁望着凝乳一般的浓雾,皱起眉头,抖了一下手中的缰绳。费征雁在后面的车厢里,对他说:“那天也是这般景象?”

陆骁点头,“也是这般浓重的雾气,但颜色似乎有些区别。”

“颜色?雾也有颜色吗?”严以琛问道。

“那天的雾气,不是纯白,像烟一样发灰。我之前觉得是周围的环境所致,如今再一看,是不寻常。”陆骁这么说道。

在阵雨连连中,大理寺众人终于抵达赤陶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欠佳,街道上鲜有行人,从街边铺子中传来一些并不友善的目光,陆骁压低了斗笠,低下头。

严以琛坐在马上,撑了一把油纸伞,察觉这地方气氛有些不对劲。郡县百姓看到官府队伍浩荡前来,并没有什么好奇神色,更多的是带着些抗拒和敌意,也许和前不久的尸横遍野有所联系。当地很多人抽水烟,这样的天气并不耽误男男女女吞云吐雾,神情萎靡地或靠或躺。

车队停在太守的官衙门口,仅有五六个人穿着雨披,在大门外等候。严以琛下马,替费征雁撑伞,大理寺卿冒雨走到门口。

为首一个男子给大理寺卿行官礼,“拜见大理寺卿,小人是赤陶郡的文簿梁奇,代太守前来迎接大人。”

“太守呢?怎么不出来相迎?”严以琛打量着这几个官吏,问梁奇。

梁奇面色难看,踌躇片刻,跪下对费征雁说道:“大人恕罪,太守前几日突然中风,昏厥不醒,直至今日还倒在床上。”

“什么?中风病倒了?那老夫的信件,想必他也没有收到。”费征雁吃了一惊。

林鹭听到太守病症,和费征雁说:“我去看看。”

费征雁就叫梁奇带他们进去,先将他医好,再做打算。

宇文奕宁这时下车来,要与大理寺众人一同进去,李熊替他撑着伞。梁奇看这年轻男子衣着相貌都不是凡品,疑惑问道:“这位是?”

费征雁咳嗽一声,和他介绍:“这位是和我们一道从帝都来的文公子,与老夫一向交好,也是博闻广识之人,我们一并进去无妨。”

梁奇虽然觉得不妥,但不好阻拦,只好在前面引路。陆骁装作护卫,也跟在后面混进去了。

林鹭拿了药箱,到郡太守床前一看,就知这人怕是难救。太守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此时仰面躺在床上,面容青灰枯槁,眼圈嘴唇都发乌,眼瞧着和尸体的差别也不大了。

严以琛一看,都觉得够呛能救回来,这身子骨,轻轻碰两下就怕要一命呜呼。

林鹭给他把脉,又翻开他眼皮看了看,直摇头。“这不像是中风发作的症状,更像中了什么毒。太守现在脉象微弱,时刻有性命之忧,我先开一副药替他吊着命,如果要彻底根治,就先得查清楚病根在哪里。”

太守的家人听他说是中毒,大惊失色。梁奇也没料到会是这样,面带惊惶地说道:“太守前几日刚从死人坑那边回来,就一病不起,果然是和这邪门的事情有关吗。”

“死人坑?”

“就是那三千土匪的葬身之地,现在南诏人都这么叫。”梁奇解释道,“这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周围百姓口耳相传,都惧怕朝廷恢复前朝仪典,衙门这段时间屡遭破坏,但我们也无力阻止那些山野莽夫……”

费征雁拍拍林鹭,“小鸟,你快把药给他吃上,我们先在赤陶安顿下来,行了这么多日,难免人困马乏,今天先休息。”

林鹭留在这里看着太守,梁奇带他们出去,找到赤陶最大的客栈落脚。此时天放晴了,雾气消散了些许,马匹在外面抖落身上的水珠,打着响鼻。

宇文奕宁没回车上,和大理寺卿一道走,轻声说:“太守病倒的可是及时,正赶在费大人抵达之前。”

“殿…呃文公子觉得是有人要封太守的嘴?”费征雁还不习惯这么称呼宁王,磕巴了一下。

“不论如何,太守常年寓居南诏,知道的当地情况自然比我们多,也许是在不经意间窥探到了什么,所以惨遭毒手。”奕宁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不知镖骑将军和太守关系如何。”

陆骁低沉的嗓音从后面传过来:“只打过照面,不熟。”

严以琛挑了一下眉毛,要是叶渡清和他这样子保持距离,他得疯,这俩人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前面的梁奇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眼神往后面瞟,无果。不一会儿他就领着众人来到三台居,吩咐店老板好生招待。“大人,我不打扰各位休息了,如有事情,我就在衙门,随叫随到。”说完行了一礼,就走了,看样子太守病倒的这些天,他忙的要命。

店掌柜吩咐伙计安置车马,严以琛嘱咐那伙计给他的桶多喂点吃食,要不它该从马厩里跳出来抢别的马的干粮了。

掌柜的引着他们上楼,嘱咐道:“各位大人,南诏这边蛇虫多,一到晚上还起大雾,诸位晚间睡前一定记得把窗户关严实些。”众人表示了解了,进到住处各自安顿。

严以琛放下东西就出来溜达,满大街找叶渡清。不过逛了一圈也没见他人,略显失望。

“严少卿,你在找什么?”宇文奕宁带着李熊出来了,看起来兴致挺好。

严以琛哈哈干笑两声,“我有位朋友也来南诏,我估摸着他也该到了,就四处找找,想来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宇文奕宁总是笑眯眯的,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哦?严少卿的朋友,应该也有特别之处,我也想结交一下,方便届时介绍一下吗?”

“哈哈,自然是方便的。”严以琛赔笑,心里想,那也得看叶渡清愿不愿意呢。

这时突然听到有吵闹声,吵起来的两方说的语言各自不同。一方讲的是官话,带南方口音,另一方讲的是南诏的土话,叽里呱啦的不好听懂。两方吵得愈发激烈,听动静就要动手了,严以琛和奕宁往声音的来源去,就见是当地寨子里的锗族人和一支商队剑拔弩张的,其中好像有个熟悉的人,严以琛眯起眼睛一看,那不是叶渡清吗?

锗族人穿的都是青黄二色拼接而成的布衣,男子肩上以兽皮点缀,充满野性,其中有一个女子,头戴蚌壳镶嵌的头冠,流光溢彩,看似地位比较高。

他们现在情绪极为激动,几个结实的汉子从身上掏出斧子镰刀,就朝商队众人脸上砍去。商队的挑夫也不是吃素的,抄起扁担就打。

严以琛赶紧跑过去劝架,但还没等他出手,所有人的武器都脱了手,不知所踪。他们疑惑地看看手,又看看天,这时那些武器稀里哗啦地落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李熊在奕宁耳边说:“那个牵着马的小白脸做的,他很强。”

两方还想动手,就见一个青衣人牵着马横在中间。严以琛这时赶到了,笑着问:“叶兄,怎么还掺和打架斗殴呢?多不好呀。”大理寺的护卫们听到动静,站到严以琛那边,打架双方看有官府的第三方势力,只能暂时休战。

宇文奕宁这时候认出那青衣人,正是姗姗来迟的叶渡清。他没做声,站在原地看着。

叶渡清无奈苦笑,他刚才牵马走在这支商队后面,突然就有一群当地人围上来,和商队骂开了。叶渡清穿着打扮和商队的人比较相似,当地锗族把他也当成了其中一员,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这要打起来了,他就出手拦一下吧。

“我是中州大理寺少卿,你们两方为何冲突?”严以琛收起嬉笑,板着脸问道。

商队中也有个女孩子,貌似是老板的女儿,十七八岁,长得英气,脾气很冲,指着对面人的鼻子骂道:“这帮锗族土佬不讲道理,我们商队辛苦在山里挖到的草药,他们非是不让我们带出南诏。之前爹爹脾气好,给他们送了银子和盐巴打点,这些家伙倒好,出尔反尔,从山上一路跟下来,要抢我们的草药!”

对面的一个锗族汉子操着生硬的官话说:“艿薏是寨子的圣物,不能够让中州人的带走!放下艿薏!”他身后的锗族人用土话呼喊起来,看起来十分愤怒。

商队的女孩子气得扬起马鞭就要抽过去,她爹赶忙拉住她,对严以琛说:“这位大人,我们挖的那草药,就长在山上的,它也没写上谁的名字,怎么就不让我们带走了呢?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们就把东西还给他们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爹,不得行!你为了采这药,还在山上滑了一跤呢!”女孩子不乐意,把装草药的兜子抱在怀里。

严以琛知道西南这些少数民族的风俗与中州大不相同,信仰多种多样,像什么灶台里的炉火、挂在屋檐的羊头都可能是这个民族的神圣之物,是外族人绝不可触碰的,不然就得跟你玩命。于是他柔声劝那商队女孩:“姑娘,既然是人家的神圣之物,最好还是还回去,让对面把你们送的银子退还回来也就是了。如果不够你们的劳苦费,我便补给你们,如何?”

女孩子叫他软和的语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堵着一口气,把脸转向一边。

叶渡清看严以琛难做,就问商队的老板:“你们商队这一趟,能赚回多少利润?”

老板不明白他问这个的用意,就随便估了个数报给他。

叶渡清掏出自己的钱袋,抽了一张银票出来,看了一眼数额,递给老板。老板接过来一瞧,差点没被银票上的数字吓死。

“这是给你们的补贴,应该不会亏本了,还是把草药还回去吧。”叶渡清说。

得,大少爷又施展钞能力了。严以琛无奈地看着他,很想劝他不要因为帮自己就这么败家。

女孩子看到银票,打量了叶渡清一下,哼了一声,把草药甩了过去。锗族的汉子接过去,查了一下数量,和那戴头冠的女子说了一句什么。戴头冠的女子点了下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商队,带着族人走了。

“我说你啊,那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多少珍惜一点。”严以琛说。

叶渡清眨了一下眼,展开钱袋给严以琛看,“还有很多,我再给你一点吧,大理寺的俸禄好像没有很多。”他心想,钱不就是给亲人和朋友花的吗?自己爹娘从小就是这么教育自己的。

严以琛拿过钱袋子,把口收紧,揣回叶渡清腰间,“别介,我钱够花,你收好。”

宇文奕宁这时走过来,“这位想必就是严少卿的朋友吧?”

严以琛急忙介绍:“啊对,这位是叶渡清,天一老人的高徒。呃这位…这位是文公子,你们认识一下。”

叶渡清虽然不知道这位文公子什么来头,但看在严以琛的面子上,还是友好地与奕宁互相行礼。严以琛怕冷场,就说要到饭点了,不如一块回去吃饭。两人都无异议,叶渡清牵着他那匹马,跟着严以琛一起回三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