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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琛和叶渡清并肩而行,小声对他说:“刁叔他就这样,时不时的喜欢试探别人的身手,你别介意。”

叶渡清没觉得怎么样,“这没什么,他的确很强。”

“那是。”除了严屹宽,魔宫里就属他实力最强,严以琛甚至一度觉得刁满桀能和爷爷一较高下。“你小时候见过刁叔?”

“不算见过吧。”叶渡清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我记得那年的春天,天山上还很冷,他从峰顶上下来,塞给我一条很大的鱼,然后就走了。”

倒是很有他的风格,严以琛想。这么说来,刁叔见过小时候的叶渡清喽?等下山后自己得找他打听打听,问问小叶渡清到底长啥样。

前面走着的刁满桀和吕孟凌也在那说小话,刁满桀说:“天一这徒弟行啊,不比小宫主差。我记得他小时候才那么一点点,长得跟个小瓷人似的。”

“人家这次会盟,可是四战四捷,打败了袁斐和那个青嵩老儿,你二十几岁的时候能做到?”凌姨撇着嘴说道。

“哎?”刁满桀对叶渡清愈发的有兴趣,“打败袁斐倒也好说,他这么点岁数,怎么赢的青嵩?”说着,他就跳到后头去,直接问叶渡清:“小孩,你怎么赢的青嵩?说来听听!”

麻子吴和凌姨皆是微笑着摇头,这家伙,没脸没皮的。

严以琛其实也很好奇,那天叶渡清的那一指是什么招数,便也用眼神询问他。

叶渡清脚步不停,说:“其实那天的确是侥幸,我也没想到他真出了十成内力。”

“为什么一定要对方出全力呢?”严以琛不太明白。

刁满桀却想到了什么,一脸“不会吧”的神情,“那招?那招还有人能学会?”

叶渡清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嗯。”

严以琛急得抓耳挠腮,“哪招啊?你们倒是说名字啊。”

“没名字啊。”叶渡清一摊手,“我师父的招式其实都是掌门给起的名字,这招他没说过叫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该叫什么。”

麻子吴的声音从前面飘来,“不是没起过,宫主给起过名字的。”

“叫什么?”严以琛和叶渡清异口同声。

麻子吴想了一下,“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无什么印。”

“无相印。”刁满桀懒洋洋地说,“我一直以为只有天一才能用这个。”

严以琛不太懂这一招的含金量,“很难学吗?效果的确拔群,竟然能瞬时化解对手的全力一击。”

“说实话,我学会的第一招,就是这个。”叶渡清眨着眼睛小声说,刁满桀听了之后大跌眼镜,在一旁一边走一边转圈。

麻子吴被刁满桀转的头晕,把他拽住,“其实吧,宫主曾经说过,这无相印更像一种术,可能是娘胎里带的。”

叶渡清也说不太明白他是怎么会的,甚至也记不清是何时看到师父使出的这一招。童年时他昏睡的时间更长,日常生活中看到的世界似乎都更加朦胧模糊,有很多记忆和梦境交织在一起,很难判断虚幻与真实。

“算啦,这也正常。我一度以为魔道经会失传来着,还不是被你小子学会了。”刁满桀搓了一下严以琛的脑袋,发现小跟屁虫都跟自己一般高了,有少许欣慰。

铲子王不声不响地从林子里钻出来,给凌姨吓了一跳。刁满桀又跑去他那边,问入口的情况。

“通了,这个墓不一般。”铲子王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小小的山洞边,指着里头很不起眼的、半人高的地道。

地道旁边有一堆泥土和碎石,应该都是铲子王刚才清理出来的。铲子王自己钻了进去,招呼他们,“走吧,现在就可以进去。”

凌姨和麻大爷并不准备下去,在一旁站着把风。严以琛第一个跟他钻进去,随后是叶渡清。三人在这洞里站不起身,往前挪动些许,想给刁满桀腾地方。

这时,山洞外突然传出隆隆的声响,还站着的三人立马出去查看,发现蛊婆婆他们去的那个方向升起一片黑烟。

“怎么啦?”严以琛已经跟着铲子王往前爬了有一段了,感受到山体在持续的震动,向外面大喊。

刁满桀和吕孟凌站到树梢上,看到远处山坡上的树倒了一大片。

凌姨不放心,说:“你跟他俩下墓,我过去看看。”

可说时迟那时快,第二次爆炸毫无预兆的发生了。“奶奶的,他们把火药埋在地底下了,这么胡乱炸,山体容易塌方。”刁满桀说着就要往爆炸中心去,可他担心的山体塌方已经发生了,脚下的山洞瞬间垮塌,麻子吴狼狈地从里面跑了出来。

“老吴!他们给埋在里面了?”凌姨惊呼一声,就要下去找严以琛他们。

塌方并未停止,上方的绝壁分崩离析,直直向下坠落,把原本山洞的位置压得严严实实。刁满桀把凌姨拉住,“挖不出来了,他们爬的够快的话,应该没事。”

“应该?”凌姨眉毛一竖,“小宫主出点什么事,你怎么和宫主交代?我不管,我得把这挖开看看。”

麻子吴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对凌姨摆摆手,“我听见铲子喊他们快点爬,问题不大。”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里面是一只指甲大小的蛊虫,“同命蛊,它还活着,小蛋蛋就没事。”

凌姨松了一口气,“那好吧,这下只有铲子自个儿带着两个小的了。”

刁满桀示意她跟自己去爆炸点看看,“走吧,小飞飞可别伤到了。”

凌姨一纵身,翩翩然向那个方向飞去。刁满桀背着手运起轻功,不出一会儿,两人就不见了。

麻子吴叹了口气,在这山峰附近转了好几圈,发现一处被掩埋了一半的、过于规律的洞。他站在这个大洞前面摸了摸胡子,要是这样的话,那两个孩子在墓里就没什么危险了。

爆炸发生后,经验丰富的铲子王反应很快,喊后面两人飞快向前爬。严以琛一边担心外面的魔宫长辈们,一边压低身子猛爬,心说土夫子长得矮一些是有道理的,个高的钻洞是真费劲呐。

叶渡清跟在他屁股后面,被晃动的山体弄的头有点晕。严以琛转回头来看他,发现这人眼神呆滞只管滑动四肢,翩翩公子哥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也是不多见。

“注意。”铲子王腰上有个萤石袋子,在黑暗的环境中发着冷光,“前面往下了。”说着他就一头扎了下去,看的后面两人一愣。

严以琛也跳了下去,没成想这向下的部分这么长,连忙蹬了两下侧边的洞壁,收着些劲。

铲子王已经到了下一层,见他直直的蹦下来,像看傻子一样看他,指了指洞壁上的两排凹槽。

原来当年逃跑的工匠是由内向外打的洞,这条竖井侧壁上开了不少凹槽,便于向上攀爬。也就是严以琛身手好,寻常人要是这么跳下来,得把脖子摔断。

叶渡清不像他那么虎,轻巧地落了地。三人蹲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感受了一下,震动停止了。

铲子王说:“轮回宗在上面用炸药炸夯土层,用量太重了点。”

严以琛骂道:“怎么不把这座山炸塌了,真是莲藕吹风,半通不通。”

叶渡清拍着身上的灰,看着斜向下的通道,“真长,这得挖上多少年。”

铲子王分给他们萤石和冷焰火,说:“少说二十年。这整座大墓,没有三五十年的工夫完不了工,很多工匠的一辈子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三人只能继续向下,到墓室里之后再寻找别的出路。天昏地暗地爬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铲子王停了下来,前面没路了。

“怎么回事?我们也要用炸的?”严以琛敲了敲前面的石壁,发现声音不太对,后面是空的。

铲子王从容不迫地从腰间掏出一把小锥子,在石壁上下两个缝隙间各敲了一下,随后用手一推,这块石板向前倒下,“嘭”的一声落到前方的空间里,激起一阵回音。

两人跟着铲子王从工匠的逃生通道钻了出来,直起身后就举着萤石四处打量。他们都是第一次下墓,心情还挺激动,尤其是严以琛,立即开始东走走西看看,跟参观游览一样。

铲子王用蜡烛测试了一下墓室内的空气质量,觉得没问题后就点亮了一盏小油灯,挂在腰带上。

加上地上燃烧的蜡烛,这下子墓室里亮堂多了。严以琛和叶渡清看清楚了不规则的墓室四壁,上面有些鲜艳如初的壁画。

“这壁画上有很多骑马射猎的场景。”叶渡清抬头看了看,“画师画技很高,中间那个骑青色大马的就是墓主人吧。”

听了他的话,严以琛向墙壁中间看去,果然有一个身披铠甲的人坐在马上,比身边众人都高出一截。虽说壁画上整体的场景是在射猎,但林间逃窜的除了各种飞禽野兽,还包括一些戴枷的囚犯。有两个囚犯已经被箭射中,倒在地上。

“这张脸长的不像是明君样子,我看这位孝灵皇帝的谥号可不是乱起的。”严以琛读过这位皇帝的生平,虽说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有些记载不能全信,但这孝灵皇帝在位的时候确实没干几件人事。

叶渡清看了其他的壁画,点头同意,“都是奢靡享乐的画面。”

这里应该是一间侧室,地上堆放了些瓶瓶罐罐,多数都是厨具。叶渡清家里富裕,见过不少好东西,打眼一瞧就知道这些瓶罐都是上好的官窑,釉料润、图案精美。

“都是些厨具啊,那个坛子跟装泡菜的坛子挺像的,不会里边腌的萝卜吧?”严以琛说着就要过去揭开坛子的盖,铲子王看见了他的动作,急忙把他拽到一边。

严以琛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刚才他站着的地方就有十几根锋利的木刺钻出来,足有一人高,这要是被扎到,直接就成人肉串了。

铲子叔带着这个熊孩子很头疼,指着地上的地砖说道:“这中间的地板砖是有讲究的,踩错一块就会触发机关。”

严以琛哈哈笑着挠头,叶渡清看他混不吝的样子,瞪了他一眼。严以琛做了个鬼脸,表示自己会小心的。

跟着铲子王走出侧室,两人就发觉这个墓的确挺与众不同的。叶渡清瞥见另一间侧室,问:“为什么墙壁是这种不规律的弧度呢?”

铲子王虽然下过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墓,但确实也没见过有人将墓室修成这样的,一边看一边摇头,“不合常理,不合常理啊……”他推开一道隐藏的侧旋门,进到内部更大的空间中。

严以琛跟着他进去,就见铲子王愣在了那里。一片昏暗中,有四个人直挺挺地站在那,不知是死是活。

他们身上的灯盏只能照亮很小的一片区域,并不能看清那四个人面部的表情和细节。严以琛看得到一点最前面那人袖子的形状,似乎是前朝的样式。后面的叶渡清凑到严以琛旁边,扒住他肩膀往前看,看到四个僵直的人后屏住了呼吸。

“活的还是死的啊?”严以琛轻声问道,铲子王不确定前面是否有机括,丢了一个冷焰火到“人”的脚边。

三人定睛一看,都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四个做的极其逼真的人偶,人偶周围有灶台灶具,还有各类已经变成干的食物,俨然是一个厨房。

铲子王丢了一把石头子,确认地面没有机关,这才让身后的两人走过去。严以琛这回小心多了,谨慎地走到距离人偶一步多远的地方站住,观察起他们脸上的表情。

叶渡清对人偶这一类东西过敏,没走太近,觉得怪瘆人的。严以琛指着这四个人的脸问铲子王:“铲子叔,这些人偶表情怎么是这样的?好像是在生气?”

铲子王觉得这人偶精致异常,也凑近仔细看。这四个家伙都做伙夫打扮,头戴头巾,身材各异,的确脸上都是一副怒气冲冲的表情,五官比例都接近常人,栩栩如生。再仔细一看,铲子王发现人偶的四肢并不是一体雕刻成型的,关节间有嵌套在一起的连接点,似乎可以摆出不同的姿势。“这东西可少见。”上手掰了掰,他开始琢磨着要不要带回去一个。

叶渡清不爱看人偶,就在这间墓室里瞎溜达。墓室墙壁上依旧布满壁画,他发现这些壁画的共同点就是上面有许多草木花纹,大概这整个墓就是这种风格的吧。

他也不敢自己走出去太远,视线放在壁画上,用余光注意着严以琛那边。他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心脏一缩,立马回过身去看向左后方的人偶。“那边那个人偶,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严以琛看过去,心里也咯噔一声,“铲子叔,刚才这个人偶的脚,是这样的吗?”

铲子王直接喊一声后退,两人刚退两步,身前的人偶就啪得一声将两条胳膊合了起来,力道极大,感觉能把人头拍扁。叶渡清一看果然有问题,退到了墙边,想离那些人偶越远越好。

铲子叔边退边说:“竟然是传说中的神机人偶,这把让我见识到了……”

严以琛听他话里还有点兴奋,心说真是干一行爱一行,“怎么说?把这几个家伙打烂?”

“别,你给我留一个完整的。”铲子叔从背后卸下一柄黑铁铲,活动了一下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