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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魔宫少主高中进士了? > 第78章 江南浮尸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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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管家赶着马车,带宇文奕宁和陆骁去叶家大院。

奕宁一路上看过江南城市风光,觉得烟火气十足,风格又和帝都不甚相似。街上人来人往,讲的既有吴侬软语,也有各地方言。

陆骁看他挑开车帘睁大眼睛观景,就也往外看去。三四个手拿布偶嬉笑的小童自车边跑过,抬头看见个极好看的年轻男人,都站在那呆住了。奕宁对他们笑笑,从袖子里取出一把糖,丢给车外小童。

小孩子们“哇”地叫出来,欢呼着抢糖吃。陆骁笑了一声,“那糖是我给你的。”

“怎么了?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了。”奕宁还留了颗糖在手心,此时慢慢剥开糖纸。

“我也要吃。”陆骁抱着胸看他。

奕宁已经把这块软糖含了一半进嘴,听他这话,挑了一下眉毛,将糖咬断。他用两指捏着半块糖,说:“就这些了,你吃?”

陆骁伸手把车帘放下,探身过去。一瞬之后,奕宁手里的糖不见了。

“嗯,挺甜的。”陆骁嘴里嚼着糖,面色如常地坐回去。奕宁轻轻搓了一下微湿的两指,耳朵有点红,骂了句“登徒子”。他用唇舌抿着嘴里的糖,想要尽力榨取出一丝味道,不过很可惜,糖软糯糯的,就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大理寺的众人放下行李就跟赵知府去看尸体了,叶胥岷想看热闹,也跟着去。严屹宽说去卖酒的地方转一转,自己溜达走了,不和大部队一起。等奕宁和陆骁到叶家大院时,一个熟人都没有。

“他们还真是…不把我们当外人啊。”陆骁评价了一句。

黄管家有点惶恐,怕少爷这么随意对待身份显赫的客人,他们二位会不高兴。

不过这两位只是嘴上说说,自己就在园子里头转悠起来了。转着转着,正巧碰上叶夫人。她和几个小丫头在一起,带了几床新被子给费大人他们送到屋里去。

两人一见叶夫人,就觉得她和叶渡清长得像,走上前去拜会。

叶夫人知道他们今儿个要来,没想到到的这么早,略有些惊讶。“呀,果真是今天到了,你看看,我们招待不周了不是?”

奕宁扶住她,不让她行礼,“没有的事,是我们没及时通传,还要劳烦夫人了。”

叶夫人见了奕宁,就觉得这孩子神姿高彻,如瑶林玉树,心生喜欢,拉着他的手道:“小殿下快来屋里坐,还有这位陆将军。醒儿这孩子今年出门一趟,真是结交了不少好朋友啊!”

“夫人不必这么客气,叫我奕宁就好。这是陆骁,他闷葫芦不爱讲话,夫人不理他便是。”奕宁看着叶夫人柔水般的双目,心中想起自己的母亲,当年也总是这般温柔地看着自己。

叶夫人性格其实挺活泼的,笑得眼睛眯起来,一手一个拉着他俩进屋。这两人都是自小失去母亲,这时被叶夫人春风一样的母爱照拂着,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温暖。

奕宁从小口齿就伶俐,八岁以后为了应付宫里那些事端,阴阳怪气自有一套。不过叶夫人和叶渡清一样,待人没有半点坏心眼,说话做事毫无算计,都是真心实意地对你好。于是奕宁语气都较平日里更柔,说些吉祥话,惹得叶夫人的嘴角都没放下来过。

“既然醒儿和小严有事,那明日就让小福和老黄带你们游淮扬府去。咱们家在街上有几间酒楼,味道还算不错,直接去吃就是。”叶夫人给奕宁剥了个橘子,奕宁接了就很自然地放进嘴里。叶夫人吃了一片,酸的“哎呀”一声,“这么酸的橘子呢,这孩子,怎么吃得下的?”

奕宁哪知道酸,“啊”了一声。叶夫人看他吃进嘴里都没什么表情,心生疑惑。一问之下才知奕宁味觉的缺陷,顿时心疼起来。“我说你这孩子这么瘦,嘴巴里没味儿,怎么吃得下饭?这症状有没有的治呢?”

“小时候落下的病根,大概是好不了了。”奕宁把那半个橘子放下,说道。

叶夫人想到小儿子的昏睡症,很有些共感。即使是生在皇家,坐拥大江南北的资源,也依旧有医不好的病症、一辈子的缺陷。造化弄人啊,这些孩子哪里都好,上天为何就是要给他们关上一扇窗呢?

奕宁看出叶夫人突然有些悲伤,一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他和陆骁还不知道叶渡清的病症,不晓得她这是联想到了自己儿子。“夫人,您跟我们说说,这淮扬府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吧?”他岔开话题。

叶夫人反应过来,恢复平日里温柔的笑脸,“这个季节荷花开了,你们可到城西荷花苑去坐游船。城中有条彩衣街,商户林立,挺热闹的,要是喜欢,就趁傍晚时去逛一逛……”她讲了林林总总十几个地方,有俗有雅,总能让他们玩得尽兴的。

“这太好了,淮扬府果真热闹。”奕宁松了口气,“不过我也对前段时间发生的命案有些兴趣,不如一会儿先去官府寻到叶兄和严兄,等和他们把这事解决完了,我们再痛痛快快一起出游。”

其实叶夫人很忧心这个案子,她总觉得叶胥岷也会成为凶手的目标,这些日子叫他少出门,免得被人盯上。“唉,自王老爷去世,已经快有半个月了,这案子迟迟没有告破,淮扬府的生意人都忧心忡忡的,我也担心胥岷呀。”

陆骁说:“大理寺来了,就会解决的。”

“是了,我们也去帮帮忙,事情解决,夫人就不必担惊受怕。”奕宁安慰她道。

叶夫人总把这些小的当孩子,“你们去查案子,当然也要小心。尤其是奕宁你呀,身子单薄,可别太劳累!”

奕宁心里暖暖的,应了一句,就说先和陆骁往官府走。叶夫人叫管家给他们引路,把二人送到门口。

两人又上了马车,陆骁坐在奕宁对面,低头看他眼睛,看到他双眼湿润润的。“想起你母后了吗?”

“嗯。”奕宁闭了一下眼睛,把情绪压下去,“母后如果还在,应该也是这般模样吧?”

“我也想我娘了。”陆骁低声说,“要不……”

“什么?”

陆骁神情还挺认真,说道:“要不咱俩认个干娘,如何?”

奕宁哑然,觉得陆骁脸皮还挺厚,第一天见面,就想着认干娘了。

让奕宁从不好的情绪里抽离出来,陆骁的目的就算达到了。他伸出根手指点了一下奕宁的额头,不出所料地把人惹炸毛了。

小猫生气了乱叫没关系,就怕不声不响、不吃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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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扬府仵作房的位置稍微有点偏僻,赵知府带着他们开了好几道门,终于来到一个小院里。

叶老爷一路上都拽着叶渡清胳膊,要他讲讲前几个月的见闻。叶渡清当然是那种报喜不报忧的类型,避重就轻,将旅途中有趣的事对他爹说了一遍。严以琛笑着摇头,你我命悬一线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讲啊。

林鹭都迫不及待了,赵知府推开门后,他立马就冲了进去。进去后,林鹭很难得地感叹了一声。

赵涟请他们进去,众人就感觉凉气扑面而来,这仵作房内竟堆满了大冰块,把温度降得很低,跟个冰窖一样。

“这段时间天气逐渐炎热了,我们怕尸体继续腐烂,就多搞了些冰块放着。当然了,这些冰都是叶兄出钱出力送来的,哈哈。”赵涟解释一番。

连帝都大理寺都没有这么奢侈的仵作房,林鹭羡慕了,数着房间里的冰桶。

叶渡清看他样子,就说:“等再回帝都,我也让人多运些冰到大理寺仵作房。”

林鹭一脸期许,对他点头啊点头。果然,豪气是一脉相承的。

赵涟过去挑开几具尸体上的白布,“林寺丞,请吧。”叶渡清适时地捂住叶胥岷的眼睛,怕他爹招架不住吐出来。

这些尸体已经维持这种状态很久了,林鹭打开工具箱,戴上手套细细查验。叶胥岷掰开叶渡清的手指头,看了一眼,又掰回去了。

严以琛跟林鹭一起走近了看,就见林鹭从最早死去的王宪的肚子上挑出一根棉线。

“嗯?这肚子是被缝上的?”林鹭继续挑,把挑出来的线放在一个小托盘上。“先用利器剖开肚腹,再往肚子里塞癞蛤蟆,最后用棉线缝合。”

严以琛用脚把旁边的大桶挪过来,“这一桶黑不溜秋的玩意就是那堆蛤蟆了吧。”

费征雁蹲在桶边,闻见这堆癞蛤蟆的腥臭味儿,连连摇头。“凶手不仅杀人,还用这么恶心的手段侮辱尸体,罪加一等!”

林鹭切开王宪尸体的喉咙,检查一番,说:“喉咙里很干净,不是淹死的。致命伤是腹部的一道大口子,伤到了脏器,流血过多而亡。”

叶胥岷虽然不敢看,但是听着声音,小声跟儿子感叹:“你们这些后生真胆大,学问也好,是如何看得出人是怎么死的呢?”

听了他这话,林鹭表面没什么变化,心里美滋滋的。他如法炮制,验过张惠的尸体,发现死状一致。“这人也是一样的。”

“再看看这位?”严以琛指着杨万的尸体。

其实能辨认出这三位富商,全凭他们身上的衣物和配饰。这三人死亡后在江里漂了很久,尸身肿胀不说,脸和四肢上的肉都被鱼咬去了不少,现在看起来狰狞可怖。杨万的尸体更是如此,不知怎的,严以琛觉得他神情扭曲,不知道死前经历了什么。

林鹭切开他的喉管,发出疑问:”嗯?这具不一样,他喉咙里有不少泥沙和水草。”再仔细一看,杨万的鼻端有些泡沫,牙齿根部发红。“果然,他是溺水而亡,溺亡后才被破开腹部,塞进蛤蟆。”

“为何只有他不一样?”严以琛仔细对比三具尸体,“杨万的尸体是最后被发现的,是吗?”

赵涟点头,“没错,王宪、张惠、杨万尸体发现的时间分别是六月初十、六月十二、六月十八,我们推测,杨万应该死的更晚一些。”

林鹭对比着三人肚子上的刀口,说:“我的想法是,杀王宪、张惠的是一个凶手,而杀杨万的另有其人。”

严以琛也注意到杨万肚子上的伤口,“杨万身上这刀割的痕迹歪歪扭扭,一看就不是行家。而前两个人肚子上的痕迹干脆利落,刀得锋利,人也要够狠。”

“看来这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些啊。”费征雁捋着胡子,问赵涟:“知府,你们可还记得三具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地点?”

赵知府不明所以,“有是有,我们对发现尸体的人都有问询,不过这时间地点有什么关系呢?”

严以琛笑着跟他解释:“费大人的意思是,通过尸体的大致死亡时间与被发现的时间,推算出他们在江里大概漂了多久,然后再根据江水流速,推断出大致的抛尸点,这样就能找到最初的案发现场。”

“哦!聪明啊!”赵涟和叶胥岷同时说道。

严以琛总能明白费征雁的意思,费征雁微笑着点头,“对喽,先找到凶手杀人的地点,再逐渐抽丝剥茧。”

“大人英明!”严以琛一拱手,还不忘拍领导的马屁。

尸体看的差不多了,赵知府就带他们出去,找到文簿,问起尸体被发现的时间地点。

叶胥岷看了几人办案的过程,对叶渡清说:“儿啊,你说的没错,大理寺办案真有一套,要不是我见不得这些尸体,我也跟你们一块大江南北地跑,惩奸除恶!”

叶渡清看他爹脚都有点发软,扶着他说:“爹,要不你再进去瞧瞧那些尸体,说不定就不怕了。”

叶老爷立马老实了,连连摆手,飞也似的跑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严以琛站在叶渡清身边笑,“哈哈,伯父真有意思。你怎么欺负人啊,吓唬自己爹?”

“爹就是嘴上壮,实际上他看见老鼠都蹦高。”叶渡清也笑,小时候屋子里闹耗子,谁都没有爹跑得快,还是大哥拿着扫把把耗子打出去。

叶胥岷走到院子里的树下,松了一口气。哎呀,醒儿这日子过的,还挺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