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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纳音率灵鹫宫众高手与哈迪尔等人快马回大月氏,不可避免的,他们要再次经过大沙漠。

好在前往大月氏城池不需要深入大沙漠的腹地,希纳音全程警戒,将哈迪尔围在中间,匀速行进。

她这两天简直是连轴转,从拔汗那到大月氏的一来一回自不必说,天葬仪式也是十分费心力的。这才过去短短几个时辰,没有任何休息,她又坐在马上,全神贯注地指挥队伍前进。

灵鹫宫祭司对希纳音的状态很担忧,打马来到她身边,说:“圣女,请您在马上休息一会儿吧,让我来引领队伍。”

希纳音本不愿答应,可自己的确十分疲惫了,再这样下去,在到达大月氏城池后就不能保有全部的精力,于是微微减缓了速度,来到队伍中央,放松一下。

她坐在马上,眼皮打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吃了一嘴风沙。“呸呸”吐了两下,希纳音把纱巾戴上,伸个懒腰,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时沙漠中起风了,刮起一场小型沙暴。他们的马匹常年在沙漠中行进,早已习惯了这种恶劣的天气条件,低下头顶着风前行,任劳任怨。希纳音趴在马脖子上,向右侧看,瞄见滚滚沙尘中有蠢蠢欲动的黑影。

领队的祭司显然也发现了,他高举双臂,对后面的人示意,想要快点通过这个危险区域,到视线开阔的戈壁去。但那些黑影显然已经把他们当做了目标,由沙尘中斜着插过来,距离越来越近了。

希纳音不能坐以待毙,一吹哨子,带着三十个灵鹫宫高手脱离大部队,朝着黑影们奔袭而去。她记得奕宁的叮嘱,途中如遇到敌人,一定要速战速决,且不能留活口回去报信。希纳音眼神凌厉起来,拔右手刀出鞘,打马向前冲去。

短兵相接,希纳音注意到对方铠甲上的符号,那是原一神的标志,用白色颜料涂画,在沙漠中显现出一种阴惨的视觉效果。

呵,叛徒,该杀!

这一小队人显然不是灵鹫宫的对手,马走了几个回合,他们的人已死了大半。有几个轻巧些的正在逃跑,应该是想回去报信。

灵鹫宫的阿仁是投石的好手,只见他把石子放在皮套上,抡起胳膊甩了三圈,石子穿过大风与沙尘,直直地砸在一个逃跑的敌人后脑勺上。那人哼都没哼一声,掉下马来,不多时就被风沙掩埋。

阿仁如此炮制,连杀四人。最后那个家伙走位狡猾,阿仁不好判断,举棋不定。希纳音一甩弯刀,一道红影唰得飞出去,不多时又乖乖回到主人手里。众人再一看,逃跑者的头和身子已经分家了,那马匹载着人身子狂奔,消失在远处。

“走!”希纳音转回头,追逐大部队。她知道此种突袭还会有很多次,绝不能掉以轻心。

安息的突袭小队就像苍蝇一样惹人生厌,希纳音一路上招架了四次小规模的攻击,没有让他们得偿所愿。此时她身上都是血点子,眼中怒意正盛,重新冲在队首,如一位狂暴的火之女神。

哈迪尔心惊胆战地走完了这趟旅程,最终回到了自家城池。可现在的大月氏面临强敌,还失去了一位强横的领导者,士气不高。家族的佣兵们神色迟疑,不知如何应对那群疯狂的安息人。居民们得到消息,从家中蜂拥而至,挤在宫殿前,希望能得到族长的宽慰。

哈迪尔颤颤巍巍地坐到他的宝座上,看着底下人恐惧而绝望的眼神,觉得这片土地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希纳音站在那,对他喊道:“哈迪尔,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召集你的军队,拿出点迎敌的样子来!”

他的谋士们相顾无言,看着颓唐的族长,觉得本族希望渺茫。居民们窃窃私语,不时双手合十,向圣火祷告。

“圣女啊…你也听到那个中州人说的话了,大月氏只有不到两万人可以应战,轻易就会被敌人碾压。安息人现在如此疯狂,叛教后人人提刀杀戮,和地狱里的恶魔一个样子,你叫我的臣民如何提得起信心呢?”

希纳音看着哈迪尔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情况又被奕宁预见到了,希纳音压下火气,想着奕宁的话,劝他道:“哈迪尔,你难道就这么不战而降吗?你身上流淌的可是西域人的血,你忘了先祖是如何征服这片干旱的土地了吗?宁战死,不受降!哈迪尔,圣火还站在你这边,站起来,去集结可用的力量吧,圣火守护大月氏的子民!”

她这一段话说的铿锵有力,听得下面的大月氏人眼中重现希望之火,开始窃窃私语。

见这段话起了作用,希纳音就走到人们中间,举起双臂,“大月氏的子民,我,灵鹫宫的宫主与圣女,圣火的守卫者,从今天开始与你们同在。拿出你们的勇气吧!这一战,是为了你们自己的生命,为了你们的子孙后代延绵不绝,更为了永不熄灭的圣火!圣火与我们同在!”

人群沉默了片刻,突然有一个老者举起手臂,高呼:“圣火与我们同在!”

随后,老者身边的人受到感染,与他一起高呼,再过片刻,宫殿前的所有人都开始振臂高呼,“圣火与我们同在!圣火与我们同在!”

无数火把举了起来,从前至后,包围了宫殿的下层。哈迪尔慢慢站起来,看着那一张张被火焰映亮的脸庞,向希纳音站立的方向跪倒,祈求火神的庇佑。

希纳音见士气被鼓舞了起来,心中踏实很多。她让城内的所有人做好承受攻击的准备,战争,就要来临了。

混乱的一夜过去了,半轮月亮还挂在天上。大月氏南部的边界上有一支百人的守卫,度过了前一晚的守夜时间后,三三两两坐在火堆边闲聊。

“你们说,安息这两天会不会发动攻击呢?”其中一个皮肤黑一些的男子问同伴。

他身边那个红皮肤的高大男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看嘛,就是在这几天了。他们那一些人,被原一教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恶魔!”

“反正还不会打到我们这里来,恶魔从东边来,这毕竟是南境啊。”黑皮肤啜饮着热水,喃喃道。

另一个同伴刚才起身去墙根底下撒尿了,红皮肤把篝火踩灭,四下张望,“哎,那家伙撒个尿也要这么久吗?”他有些不满,接着说:“快点回来了,轮班的都要到了,我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黑皮肤感觉情况有些不对,起身走了一圈,却见地上有一道血迹。他绕到墙后面,就发现那个同伴跪在墙角,裤子还没来得及提上。

“哎,我说,你在这睡着了?”墙根处很暗,他看不分明。再走近些,黑皮肤闻到一股尿骚和血腥气混合的味道,手心里一下子就出了冷汗。

下一秒,一支冷箭穿透了他的咽喉,黑皮肤睁大着双眼,倒在同伴身边。血渐渐流了出来。

一支千余人的部队用极短的时间踏破了大月氏南境,他们是悄无声息的龟兹人。

南境的守卫基本上都被杀干净了,只有一小部分逃回大月氏的首府,向族长与圣女报告这个极坏的消息。

哈迪尔才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被这个坏消息浇灭了,真是天要亡他!东有安息,北有突厥,这下子龟兹先从南部攻上来了。三面受敌,大月氏哪里来的希望啊?

这情况也是希纳音始料未及的,奕宁预测过战事有变,让她留下一部分兵力用于机动,此时就得让这些兵力抵挡南方的敌人了。

她现在完全指望不上哈迪尔,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命灵鹫宫五大高手之一古耐率军迎敌,自己在考虑是否要前去谈和,毕竟龟兹人并未叛教,还有回旋的余地。

同时,希纳音给拔汗那的“后援”们传信,希望能获得一些战术上的帮助。

信件很快穿越沙漠,抵达拔汗那,中州的几个人看了这情况,都是眉头紧锁。

“这龟兹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安息还没动手,倒叫他们抢了先机。”严以琛都不知道龟兹的首领姓甚名谁,觉得他们神秘的很。

陆骁已经在灵鹫宫内布置了一个沙盘,此时在大月氏南境插上一小旗,“看来安息也快要出兵了,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大月氏只能被各家蚕食。”

叶渡明捏着下巴摇头,“龟兹人是信仰拜火教的,他们知道圣女在大月氏,此番却还是出兵攻打……”

“看来他们把土地和金子看得更重一些。”奕宁神色也不轻松,“不过龟兹此时出手,对我们的计划也有好处。”

严以琛思衬了一下,“你是说,安息的宗教内乱还没停止,就得被迫加入战局,我们若趁此时攻其薄弱,就更容易得手,瓦解轮回宗的阴谋。”

“没错,你们两个需尽快动身了。”奕宁看着严以琛和叶渡清,如此说道。

严以琛与叶渡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此去安息,就得把那地方搅个天翻地覆。

陆骁站在沙盘边上,与奕宁推演着接下来的战局。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写,尽可能把更多的计策带给西方的希纳音。

叶渡清牵马出来,向西边望去。此时风力渐渐大了,难得有一片乌云覆盖在沙漠上方。

一定要撑住啊,他心说。

严以琛也牵着桶出来,二人同时上马,带上地图和干粮,踏上前往安息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