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们会不会变成小老头”
凌白打趣道,他是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可是他的这话却让在场的人心里更难受了。
“是呀,我要是变成老头了,你回来怕是都不愿意来见我”
凌白无奈一笑,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一个小玉瓷瓶,这东西盖勒特倒是熟悉。
上一次面前的人离开时也给了他这个东西。
“这是我的精血凝聚的,可以延缓衰老,且寿命会增加一些,一人一颗,剩下的麻烦西弗你交给其他人”
斯内普点点头,好奇的拿起玉瓶。
刚打开一瓶就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
玉瓶里面装着的是一颗颗圆润的暖白色丹药。
丹药中还掺杂着一些红色,像是血液晕染开的颜色。
“等我离开之后再吃吧,找个安静的地方,吃下去之后可能会有一些身体上的不适,不过最多十几分钟的时间”
“你这家伙,这东西很耗费你的身体吧”
盖勒特一脸的不赞同。
凌白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解释什么。
“不是你说的吗,我若是回来了,你们都成了老头,我可不愿意见你们”
盖勒特无奈一笑,但是他也知道这是面前人的心意。
“那你可要早点回来,万一等你回来了之后发现我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那可就没办法了,你要是真移情别恋了,等我回来之后,你可要倒霉了”
在几句玩笑声中气氛倒是缓和了一些,话题也打开了。
4个人就这么观赏着月光聊着天,直到天边的一丝光亮出现。
凌白看着那光亮,笑了笑。
就在这个时候,庄园的门被敲响。
德拉科三人,双生子和塞德里克都赶过来了。
太阳彻底的露出来的时候,天空猛的一变。
一团又一团乌黑的黑云,全部聚拢,太阳被完全遮挡,透不出一丝光亮来。
刚才还亮起的天边又再次黑了下去,比夜晚还要黑的天空。
轰隆隆,雷声传来。
凌白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又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
目光从所有人的脸上一一看去,他们的眼中担忧不舍。
一个又一个红了眼眶,却在努力的压制。
快要化为实质的爱意,恐怕连瞎子都能感受得到。
凌白努力的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
几个少年最先忍不住眼泪落下。
“好好的,可千万不要哭,也不要为我感到难过,等我回来”
凌白说完,脑袋上的狐狸耳朵冒出,身后也冒出尾巴来。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不只是一条毛茸茸的尾巴,而是整整九条。
凌白飞身上了屋顶,整个庄园的最高处。
大家连忙走出去抬头看着。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一道闪电直接劈了下来。
众人惊愕的看着,德拉科捂住自己的嘴巴,眼泪却大颗大颗的落下。
他们没有想过面前的人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凌白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再次低头看了一眼众人。
他倒不怕这些人被雷击中,毕竟天道有规定是不可能伤害到这些无辜的人。
又一道雷劫,凌白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差一点没有站住。
他站稳身体,默默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手背上鲜红一片,他却毫不在意。
轰隆隆,一道又一道的雷接连落下。
众人看着房顶上那道身影从一开始站的笔直到最后勉强支撑着身体。
塞德里克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却被旁边的斯内普一把拉住。
“你干什么”
“教授,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一定要遭受这样的痛苦”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可是”
“别给他惹麻烦”
塞德里克被拦住,他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拳头,眼眶通红一片。
其实他不是第一个想要冲上去的。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这样想过,可是他们用理智硬生生拦住了自己的身体。
他们不能再去给他惹麻烦了。
凌白数着雷劫,在倒数第二道雷劫落下的时候,他已经跪在地上起不来了。
“该不会又要死在这儿吧”
凌白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目光却扫过一直站在那里没有离开这种人。
心里想的是如果他们看到现在狼狈的自己,一定很难过吧。
如果自己真的没有顺利的渡过雷劫,死在他们面前,他们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凌白的大脑一片混乱,可是雷杰却不给他思考和休息的机会,再次凝聚最后一道。
凌白看着那熟悉的雷劫,却慢悠悠的踉跄着站起来。
“来吧,谁怕你啊,该死的天道,大不了就再劈死我一次”
就在最后一道雷劫落下的时候,凌白手腕处那消失了很久的红线突然冒出。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凌白的身体里涌出,然后凝聚成一道无形的保护屏障,保护住了凌白。
凌白没有感受到最后一道雷劫落在自己身上。
他惊讶的看向自己的手腕处,可是那里什么都没有。
最后一道雷劫落下后,天空那些乌云一点点消散开。
一团暖白色的光突然落在了凌白的身上,凌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在一点点消失。
紧接着,一道云梯出现在他的面前。
云梯直直的从天空的某一处落下,凌白看不到重点。
凌白下意识的踏上第一层,然后猛的停住,朝下看去。
那些人还在看着自己,凌白能清晰的看到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
凌白突然笑了一下,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然后踏出脚,一步一步的上了台阶。
直到那道身影再也看不见,那神奇的云梯也消失,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天空已经恢复了正常,似乎刚才所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他们虚假的幻想。
连同他们最心爱的人,由于并随着这虚假的幻想消失。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是所有人都那样沉默了片刻之后,各自离开。
朝着各自不同的方向,也同样朝着他们不同的人生轨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