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回何修宜没说实话。
陈登平不过是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小青年,基本上没什么积蓄,又怕事情暴露,不敢求助于父母,能筹到的钱极为有限。
这又是走关系开介绍信,这又是买火车票,一番折腾过后,所剩无几,根本没几个钱好给何修宜了。
盛思源不清楚这里面的情况,但她既然决定要给别人钱,就决计没有送不出去的道理。
直接把钱一卷,往对方的西装裤口袋里一塞,再重重地拍上一把——这就齐活儿了!
好嘛,何修宜直接被盛思源这一下给拍懵了。
中肯的说,盛思源这个怪力女这回控制了力道,使出的力气不到一成,怎么也不至于把人给怕坏了。
何修宜他懵,完全是因为盛思源她……拍的不是地方啊!
你一个小姑娘,居然、居然拍大男人的……
何修宜讷讷然的,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
盛思源乐了,暗想:这哥们儿还真是个单纯的男孩纸呀!
何修宜见盛思源笑得花枝乱颤,越发不好意思,局促了好一会儿,这才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没法子,他算是怕了这个小姑娘了,生怕把钱从口袋里掏出来后,小姑娘会再塞一次,再……拍一下,那就糗大了,索性厚着脸皮收下她的好意吧。
毕竟,他确实极为需要这笔钱。
盛思源见他这么好逗,就起了坏心思,板起一张小脸:“怎么?没点儿实质的,只有口头表示啊?”
何修宜脸更红了,原本他现在就很有扮演猢狲的潜质,这下好了,妥妥一猢狲转世。
“这是我家祖传的玉佩,原是一双,我和我妹一人一块。”何修宜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用红线系着的玉佩,拿在手中,诚挚地说,“十一年前,我和家人在逃难途中失散,我就将它视作了日后与家人相认的信物。原本我还期望着,有朝一日,能带着它去大洋彼岸找回家人,但依照我现在的情况,今生今世都不可能踏出国门了。这样一来,这玉佩留在我身边,虽有纪念意义,但更多的是刺心,多看一眼我都觉得难受。既然如此,我索性把它送给你,算是报答,也算是了断了我的一桩心事。”
说罢,他就将玉佩塞进了盛思源的手中。
触手生温——这是盛思源的第一感觉。
她低头一看,这块玉佩约有半块手掌大小,呈椭圆形,雕刻着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莲花,晶莹通透,纹理清晰。
即便盛思源不懂得如何判定玉佩的好坏,可直觉告诉她,这绝对是一块绝世好玉。
说实话,要是这块玉普通一点,厚脸皮的盛思源也就笑纳了,偏偏它好得过分了,她就不好意思伸手了。
“行了行了,我刚刚不过是口头调戏你一下而已,谁还真要你的东西了?既然是祖传的宝贝,那赶紧收好了。”盛思源忍痛拒绝了。
调戏……口头调戏……
再一次,何修宜无语了,三观都快要被震碎了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