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恢复了神志,何修宜很坚决地说:“你收下玉佩,我才能心安理得收下你的钱;你要是不收,这钱我就还你。”
得,这是跟姐杠上了是吧?盛思源就瞪何修宜。
很有些腼腆的何修宜这回没有退缩,十二分认真地看着盛思源。
“你俩大眼瞪小眼的,这是在干啥?”就在他二人四目相对,火花四射时,负责放风的林玮琦蹦了出来,“没听见广播说的啊?开往海东省的列车五分钟后进站,让乘客们抓紧时间检票,上站台准备乘车呢!车可不等人,赶紧的,走起啊!”
何修宜从善如流,就挥手向他俩道别:“别送了,我走了。”
说罢,何修宜就跟后面有老虎要咬他似的,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盛思源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不好再和何修宜争持,默默地收下了玉佩。
但她心里到底过意不去,就花五分钱买了一张站台票,追到了站台上。
这个时候,大部分乘客们都已经上车了,盛思源大体一瞄,没在站台上看到何修宜。
不过还好,之前陈登平提供的信息够详细,她知道何修宜坐在哪节车厢里,忙赶了过去。
从这儿到海东得要三天,这期间必然会有不止一波的人马进行检查。自己这个逃犯,真能够通过层层检查,顺利到达海东吗?
对了,梁伯平安脱困了吗?他跟我说,他的家人很快会去山上接他,这都两天过去了,他的家人接没接他走呢?
还有那小姑娘,阿平从哪儿找来的?好生厉害啊!
列车缓缓开动了,坐在车窗边的何修宜正自浮想联翩,忽然他听到耳边响起“哒哒哒”的叩窗声,转头一看——呀,说曹操曹操就到。
何修宜忙将窗子打开,就见小跑着的盛思源递进来一只花布口袋。
“里面装的是常用药和一些吃的,”盛思源停下脚步,大声说,“哥哥保重,后会有期!”
北风猎猎,何修宜无法多说,只好高喊一句:“后会有期!”
说是这么说,其实何修宜心里清楚,恐怕此次一别将是永别,今生都不会有机会与这小姑娘重逢了。
却不料,这世上的事谁都说不准。
此时的何修宜没想到,盛思源也没想到——不久之后,他们就将会在大洋彼岸重逢。
得知何修宜安全离开了,陈登平喜得眉开眼笑,将盛思源还给他的手表又递了回去:“这年头,大家伙儿的日子普遍不好过,这块浪琴手表一时之间找不着买家,要不然我就折现给我发小带走了。不过这真是个好东西,而且越往后越值钱,你收着,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吧。”
前世用惯手机,八百年不用手表的盛思源对手表品牌一无所知,不对,她还知道劳力士,但是浪琴……这是啥杂牌子,听都没听说过?!
盛思源眼界高,看不上这块破表,很虚伪地说:“这年头,手表可不便宜啊!你才工作没多久,应该还没攒下买表的钱,这肯定是你的哪位长辈送的吧?这对你来说,必然是有纪念意义的,我可不能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