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胡巧娥没有明说盛惠芳的不是,可她话语中暗含的指责盛惠芳听懂了,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
梁安定见状,有些不满的瞪了胡巧娥一眼。
没错,盛惠芳是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她挨批评,并不冤枉。
可再怎么说,她也是大嫂,就算看在大哥的份上,也应该给她留几分颜面。
说实话,要批评她,不是不行,但不能当着小辈的面批评。
盛思源和盛志信还在这儿呢,当着他俩的面,就说大嫂的不是,这让大哥大嫂怎么下台?
盛思源却不这么看,她认为胡巧娥做得很对,有些人就应该当头棒喝,否则的话,他(她)永远都醒不过来。
只不过,盛惠芳的情况比较特殊——她自幼被老盛家洗脑,愚孝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要想将她的错误思想掰正过来,单单从她自身下手的话,短时间内,恐怕是收效甚微,最好拉上她的身边人,让身边人不断督促、告诫她。
盛思源将目光转向梁安民,神色郑重:“姑父,不是我要说姑妈的不是,实在是姑妈她有时候错得太离谱了,不指正出来的话,她很有可能害人害己。”
梁安民迅速看了一眼他媳妇,一声叹息过后,很真挚地说:“四元,你说的在理,你大姑她确实是有点、有点……那啥……”
“既然你心里明白,那么姑父,希望从今往后你能够好好管管姑妈。”盛思源放缓语气,“我知道,你心疼姑妈,不忍心苛责她,可是真心疼爱一个人绝不是一味纵容,该教训的时候就教训,让她知错能改,不误入歧途,这才是真正为她好。”
“四元,你说的太对了!”胡巧娥第一个击掌叫好。
梁安定没有开口附和胡巧娥,但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梁安民看看弟弟弟媳,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家给弟弟家带来的各种麻烦,羞愧难当,不禁低下头去。
沉默良久,梁安民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我晓得了。从今往后,我一定管住满意他娘,不再让她犯浑了。”
盛思源欣慰地点点头:“希望姑父你能够说到做到。以后对待姑妈时,能够有原则有底线;面对老盛家时,也能够有原则有底线。”
听到这儿,胡巧娥直接来了一句:“要不,大哥你们家也和老盛家断亲吧?”
在胡巧娥看来,梁安民善良老实,耳根子软,说得不好听点,他的性子有点怂。
如果单单是盛惠芳犯浑,梁安民或许还扛得住,能够坚守住原则和底线。
可要是将对象换成老盛家——老盛家直接打上门来,撒泼打滚、无理取闹,各种手段齐上阵,要求盛惠芳和梁安民尽孝——梁安民多半就扛不住了,极有可能失去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任老盛家予取予求。
可以说,老盛家这门亲戚就是一个祸患,还是梁安民几乎解决不了的那种。
与其留着这门亲戚,令全家人身陷祸患之中,还不如干净利落地断了,彻底将祸患剪除,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