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民闻言,不禁有些意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对于老盛家这种只会索取不知感恩的岳家,梁安民碍着盛惠芳的面子,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早就膈应的很。
不过,膈应归膈应,断亲……说实话,今天之前,梁安民想都不敢想。
要知道,做女婿的,平白无故的,提出和岳家断亲,这会让别人认为自己不愿意孝敬老人。真这么做了,自己非被左邻右舍戳脊梁骨不可。
可是今天,盛思源以拆房一事为由头,顺利和老盛家断亲了。
在拆房一事上,老盛家毫无疑问是加害者。作为受害者,盛思源要求与加害者划清界限,此举合情合理,无可指摘。
因而,没有人觉得盛思源家与老盛家断亲有什么不对的,至少在明面上,不会有人因此而责难盛思源家。
老盛家拆房,拆的可不仅是盛思源家,梁安民家的房子也被一道拆掉了。
因此,梁安民家与盛思源家一样,也是受害者。
既然处境一样,那么梁安民家完全可以用同样的理由与老盛家断亲,而且还不用担心会被别人戳脊梁骨。
想到这儿,梁安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语气里含着期待:“要不……就断?”
话音刚落,一直垂头丧气数蘑菇的盛惠芳倏地抬起头来,满脸惶恐地看向梁安民,眼睛里都是乞求。
就算她爹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她爹也生养了她,对她有生恩养恩。
这要是和娘家断绝了关系,那她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断亲?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梁安民见状,他那断亲的念头顿时消了,宽慰盛惠芳说:“我只是说说,说说而已。孩子他娘,你要是不乐意,就算了啊。”
盛思源和胡巧娥见状,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骂了一句:“怂蛋!”
“姑父,姑妈,断不断亲,这是你们的自由,我不干涉。如果你们坚持不肯断亲,那么不可避免的,以后还要和老盛家纠缠在一起。”说到这儿,盛思源神情严肃,凝视着梁安民,“姑父,你要记住,在和老盛家打交道的时候,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味的忍让和原谅,在涉及到原则和底线的时候,该反击就反击,绝不能够再当待宰羔羊。”
梁安民能说什么?当然是大声说好。
“光说不练假把式——光嘴上答应,却没有付诸于实践,那可不行。”盛思源嘴角留露出一丝坏笑,“姑父,明儿个你就去实践一把吧!”
梁安民不明所以:“啊?”
盛思源解释说:“老盛家答应过,从明天起,在七天之内,他们家会将拆毁的房子修缮恢复到原状——这件事,需要姑父你去跟进一下。”
梁安民依旧一头雾水:“跟进?”
虽然是同一个爹妈生的,梁安定的脑子可比他哥活络多了,很快就领悟了盛思源话里的意思:“四元,你是说老盛家很可能会变卦?为了防止他们出尔反尔,不按约定给你们家修房子,你建议你姑父过去看着,督促他们履行承诺,你是这个意思吧?”
盛思源赞赏地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