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值得呢?远的不说,就拿盛瑞芳家来说吧,他们家干了贩卖人口这种不光彩的勾当,引起全村公愤,我不知道他们一大家子还有命没有命回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即便他们回去了,也不可能在他们村待下去了,绝对会被赶走。同理,要是盛艺芝干出了不光彩的事情,甭管她是死是活,那事情传了回来,咱们村肯定会议论纷纷,就算不能够把盛思源一家赶出村子,也能够让他们家备受指责,过不安稳。”说到这儿,盛秀婷的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恶毒,“盛思源过不安稳,我就放心了。”
在对待盛思源的态度上,盛金生夫妇和盛秀婷保持高度一致——她若不安,便是晴天——做梦都盼望着盛思源栽跟头、倒大霉,嗯,她要是能死一死,他们就更开心了。
盛金生先前还存着旖旎心思,不愿意长途跋涉前往东川乡,听到这儿,他立马将潘寡妇抛到脑后,豪情万丈地说:“去,明儿个一早我就去东川乡,非把盛艺芝干的丑事查个底朝天不可!”
张彩娥也很激动:“我倒要看看,有个做了丑事的亲姐姐,她盛思源还能不能够像现在这样得意了!”
与盛金生夫妇合用一个房间的,可不光是盛秀婷,还有盛秀婷的妹妹盛秀娟。
盛秀婷和盛金生夫妇一门心思算计盛思源,他们仨谁都没有注意到睡在炕上的盛秀娟其实一直都醒着,只是在闭目装睡而已。
听到后来,盛秀娟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从那一刻起,这个小姑娘做出了一个决断,一个足以影响她一生的决断。
***
第二天一大清早,盛金生在盛老太太满是期盼的目光中,迎着晨光,前往东川乡。
到了晚间,盛金生按照盛秀婷教他的,以公安机关不让打听为由,随口将盛老太太打发了。
回到房里,刚刚还苦着张脸的盛金生瞬间变脸,满面红光,压低嗓门,兴奋地将他打听来的消息告知了张彩娥和盛秀婷。
听说盛艺芝一把火烧了婆家,弄死了七条人命,别说咋咋呼呼的张彩娥了,就连盛秀婷都惊呆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过了良久,盛秀婷笑容满面:“好好好,实在是太好了,盛艺芝干得漂亮!”
张彩娥也笑得很开心:“杀人犯,而且是一杀就杀了七个的那种,这是妥妥的坏分子啊!哎哟,我倒要看看,她盛思源作为坏分子的家属,还有什么脸耀武扬威?”
“可不就是!”盛金生一脸庆幸地说,“幸亏断亲了,要不然咱也得受到牵连,丢人现眼。”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找人,把盛艺芝干出来的‘好事’好好说道说道。”说罢,张彩娥站起身来,迫不及待地要去嚼舌根。
“先别着急!”盛秀婷拦住张彩娥,“这件事情得要从长计议。”
张彩娥不解:“这有需要什么从长计议的?直接把盛艺芝是杀人犯的消息宣扬出去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