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丫咬了咬后槽牙,亏老娘还想给你们炒个笋吃吃,一群没良心的,想把她当驴使,吃屁吧。
江海试图遮掩,角却一点不藏着掖着,大咧咧通知牙,今晚不用睡了,编草裙。
怕牙偷懒,睡觉前角特意警告,明早要是没看见十件八件草裙,不给她吃饭。
海和溪也挥舞着拳头警告。
古小丫恨得咬牙切齿,真把她当灰姑娘了呗。
奶奶个腿,让人编草裙,连点火光都不给,这是要把她折磨瞎啊。
什么破饭,除了晚上分给她的两片笋,几天都是泥汤子,虐待,纯纯虐待。
从牙的记忆,古小丫知道当初牙阿父阿母死了后,除了她家的小兽皮帐篷被回收,其余东西都是归了收养牙的角的,
除此外部落每年还发些食物作为抚恤金,一直到牙成为大女。
可以说,牙小时候吃的是抚恤金,成为大女后是吃公家饭的。
可实际上,牙吃的最差,比男妻和小正太们都少,管厨的工资也被角吞了。
古小丫越想越觉得憋屈,她还在这儿做屁的苦工。
看着熟睡几人,古小丫扔下草裙就走了出去。
原始社会的夜晚,是现世没有的宁静,除了草虫夜鸟的啼鸣,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天黑的像最纯正的芝麻糊,浓浓的化不开,两个月亮高高挂在天边,隐隐的,有些红色光辉,这是原始世界,一切都显得崭新神秘。
古小丫仰着脖子看天空,没有星星,现世好像星星也淡淡的,
她小时候还能看见很亮的好像能抓住的星星,长大后就看不到了,这里也没有星星吗?
古小丫想的入神,没注意到大蝙蝠飞来。
像老鼠大的一团从脑袋顶滑过,发出瘆人的吱吱叫声,把古小丫吓了一跳,尖叫一声摔在了地上。
后知后觉自己在帐篷前,古小丫赶紧捂住了嘴,生怕角她们听到。
好在人呼噜打的震天响,睡得很死。
古小丫松出一口气,手脚并用往起爬,就在这时,她隐隐看见了帐篷旁好像有什么东西。
她眼神不算太好,尤其现在天黑的厉害。
眨了眨眼,古小丫摸着摔疼的膝盖凑过去,这个、这个怎么那么像脚呢?
大脑宕机的古小丫还傻愣愣仰脑袋看,四目相对,慢的那半拍总算赶上来,古小丫心头一咯噔,嗷呜张圆了嘴。
一张大手赶紧袭来死死堵住。
古小丫惊慌不已,拼命踹打,使劲掐着捂着自己的粗胳膊。
昆痛的呲牙咧嘴,忍无可忍,“阿妹,是我,是我,恐龙蛋换长草裙的那个。”
嗯?
古小丫定睛一看,隐约瞧清了脸,还真是那个叫昆的女野人。
“什么声音?”
“我听见是这边的。”
两人的动静把负责巡逻的野人招了过来。
猛犸部落背靠森林,为防止野兽夜袭,会有几队人晚上巡逻。
昆脸色一变,连忙挤眉弄眼乞求古小丫不要闹出动静,等人走了才松开手。
古小丫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面心里打鼓后退。
月黑风高,这人鬼鬼祟祟竟然摸到她住的地方来了,很难不让人怀疑用心。
莫非知道了托的事,怀恨在心?
古小丫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恐龙蛋换长草裙,你愿意,我愿意,你想杀人,我就大喊。”
昆一愣,赶紧摆手,她哪有那个胆子。
事到如今,不说清楚也走不了,昆索性坦诚,“集市有新草裙,我想偷看,学编草裙。”
看来是江海溪她们太得瑟,引回来的人。
然后昆无意又发现是她编出来的。
反正理不直气也壮,昆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抱着胳膊盯着古小丫,不信她敢拿自己怎么样。
古小丫打量了昆一眼,又扭头看看帐篷,一个想法蕴于心间。
她勾起坏笑走近昆,“阿姐,阿妹跟你谈笔生意怎么样?”
“死大女!怎么只有三件,你偷睡觉!”一大早,部落荡着角肺活量十足的吼叫。
古小丫一脸无辜摆着手,“不敢睡,太黑,看不见,编的慢。”
还敢撒谎,角手指头直戳古小丫脑门,“死大女!死大女!死大女!”
“阿母,”江抓了两把头发赶来救场,“太阳出来,不早点去,食物都被换光了。”
角闻言白了古小丫一眼,“还敢瞪眼睛,快编草裙!”
说着又去踹刚起床的男妻和小崽子们,“都去学编草裙!”
海一骨碌爬起来,“阿母,我去集市。”
小尾巴溪揉着眼睛坐起来,“集市,我跟阿姐去集市。”
一个个都想着玩,角火大发话,“都去编草裙,换食物,江去。”
在部落中,首领代表最高权威,在野人小家庭,就是年龄最大的女野人。
海溪仗着自己是女野人,能小小抗议撒娇一把,无果后也不敢造次,垂头耷脑暗呲牙。
江则利落收拾了古小丫昨晚编的草裙抓紧出门。
“一定要食物!江,多要点食物!”
角在帐篷前大声叮嘱,见江走远,转身回了帐篷。
三个男妻一人一把乱糟糟的大胡子,本来男野人身上的味道就重,长时间不洗澡,汗味、荷尔蒙夹杂着泥垢味,堪比生化武器,呛得古小丫眼泪都要出来了。
加上一堆小崽子围过来,大生化武器加上小生化武器,古小丫眼睛都睁不开了,别过头艰难的屏息。
下一秒,脑袋啪叽被抄了一掌。
角一堵墙似的立在面前,咯吱咬牙,“死大女!偷懒睡觉!”
古小丫被一巴掌抄懵了,不可置信的摸了摸圆后脑勺。
这、这……后世的时候,她把老教授气成那样,老教授头发丝都没碰过她一根。
妈哒,知道一个大比兜对妙龄少女的心理伤害多大吗!
“装木头,装木头,”角见古小丫傻不愣登的模样一阵来气,抬起老鹰一样的大掌直拧古小丫胳膊软肉。
娘的,真疼。
古小丫扭着身子躲来躲去,吱哇乱叫。
“快编草裙!麻利点!编不编,编不编……”
恶毒后妈附身的角越掐越来劲。
帐篷里的人习以为常。
海挠着圆肚皮懒洋洋走过去,“阿母,早饭……”
“妈蛋!没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