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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没完了是吧!”

古小丫突然一声狮子吼暴起,抓起编了一半的草裙死命往角脸上怼,

“老娘不发飙,真以为老娘是hellokity是啊,掐老娘,你再碰老娘一个手指头试试,灰姑娘后妈都没抄过灰姑娘大比兜,怎的,你要青出于蓝啊,不学好的玩意!”

骂爽了,趁一个个目瞪狗呆没人反应过来,古小丫脚底抹油就跑出了帐篷。

奶奶的,不伺候了!

帐篷里的空气凝滞再凝滞……

过了好半天,像是被点穴一样的几人渐渐缓过神来。

海不可置信的扭头看了帐篷外好几眼,“刚才……刚才是牙?”

那个软弱的牙竟敢跟阿母顶嘴,还用草裙给阿母擦脸,阿母的脸都绿了,绿油油的。

溪捡起被角粗粝的脸磨坏的草裙,傻乎乎,“阿母,草裙坏了,打牙。”

打,还打个屁,没看她伟大的阿母被驴了!

角双目喷火,顶着扫把星同款发型,一脚踹开溪,大猩猩一样捶着胸脯,“死大女!啊啊啊~~”

“……”

阿母发狂好可怕。

江回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跑出了帐篷,战战兢兢远远观望。

帐篷内,更年期?角已经砸碎好几个泥罐,发狂的直接返祖,在地上滚来滚去。

海一见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手舞足蹈把事情说了一遍。

江一听牙跑走了,面色一变,该不会回首领帐篷了?生阿母气不回来怎么办?

想到这里,江好像看到健壮的男妻飞走了。

这怎么能行!

海看不懂江一下青一下白的脸色,扯着江拿回来的草裙,皱起了眉头,怎么还拿了一件回来?

“江阿姐,草裙换不下食物?”

话音才落,没等江嘴皮子碰开,角已经一阵旋风似的卷了出来。

天大地大,食物最大。

角两眼还带着怒色的血红,飞快扫了一遍江。

只见江腰间绑着一颗莴苣菜,脚边放着一块做黑陶的红胶土。

两件草裙就换了这么点东西!

“阿母,集市,草裙多,昨天才换,今天不要,哦,对,集市有新草帽,能挡太阳,挡雨,还能装东西,漂亮,都换草帽。”

草裙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生活必需品,食物有富余且爱美的可能会小奢一把,但也不可能天天奢。

草帽不同,实用性比草裙强多了。

原始社会大太阳的威力堪比火焰山,草帽挡太阳是其一,去森林打猎还能防止虫子落到脑袋上,下雨挡雨,还能装东西。

对于这个磨制石器刚刚发展起来的时代,陶泥罐是笨重石器碗臼以外的唯一选择,但随身带个陶泥罐也不方便。

一是红胶土做的陶泥罐都很厚重,二为了接水盛东西,又都做的肥大。

草帽就轻便多了,顶着草帽出来,把换来的骨针、菜蛋肉什么的往帽里一丢就拎回去了。

古小丫手笨有想法,昆手巧缺设计,两人一拍即合,五五分账。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虐待老娘还指望老娘给当老黄牛,呸。

古小丫晃悠着二郎腿,躺在山脚草地上。

一边,火上烤着一条已经被砍头剥皮的小黑蛇。

本来计划来再采点蘑菇充饥的古小丫,没走两步脑袋顶就砸下了一个凉飕飕的东西。

抓起来一看,差点没吓飞魂。一条小黑蛇。

惊的她猛甩出去跳了段霹雳舞后,古小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条小蛇状态不对。

软绵绵的不说,还没朝她吐红信子。

她壮了壮胆子,寻着刚才甩开的方向仔细找了会儿,看见那小黑蛇被扔在了草间。

她小心翼翼瞥了眼蛇尾巴,确定蛇要不是噶了,要不是晕了。

捡起一看,果然如此。

刚才小黑蛇掉下的树是一颗箭毒木,箭毒木的树皮和叶子中有白色的乳汁,内含强心甙,有剧毒。

看来这条小黑蛇涉世未深中招了。

古小丫乐出了牙花子,来这鬼地方后还没开过荤呢。

她当即找了块尖利石头,三下五除二砍脑袋剥皮。

作为一个预备兽医,小白鼠、青蛙、兔子都剥过多少了,除了石头有点使不顺手,一切都很顺利。

经历一番差点把手心皮搓破的钻木取火工作后,成功烤起了蛇肉。

有蛇肉,古小丫也不想去找蘑菇了。

她晃荡着二郎腿,盯着眼前这棵毒箭木。

这条跑来祭她五脏庙的小蛇倒是给了她个启示。

如今跟角闹掰了,落身之处没了,当务之急得想办法落户盖个帐篷,没办法按原想法慢慢找法子想着重回首领帐篷了。

可要落户盖帐篷得狩到大野物。

上回古小丫还感叹她只是个小兽医,不会做麻醉剂,否则直接麻头大象回来也不是难事。

现在现成的麻醉剂来了。

她上学的时候书上看过,西双版纳地区的傣族人,习惯用箭毒木的毒汁制造毒箭打猎。

这种毒箭杀伤力很强,野兽一旦中箭,见血即死,因此人们叫箭毒木为“见血封喉”。

早在中世纪,土着人把芦苇薄片的一端削成箭头,蘸上箭毒木的汁液射向来犯者。

在美洲、非洲和欧洲的土着人,都有用这种毒汁制造武器来抵御外来入侵者和捕猎野兽的。

神奇的是,虽然箭毒木有毒,但这样捕下来的猎物是不影响食用的。

她要不要效仿一下,麻头野物回来?

古小丫抖着小胖脚,深思起来。

木头发出噼啵的响声,蛇肉渐渐从白嫩的颜色烤到焦黄,散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其实这个时候不需要其他调料,有点盐就好,绝对贼拉香。

从穿到这儿后,古小丫吃了上顿没下顿,多还是喝的泥汤子,没有干净水就算了,还缺盐。

古小丫似乎把后世那副娇弱肠胃带过来一样,没盐就没力气,浑身软绵绵的,前天她趁角她们不注意,偷偷舔了一口盐石。

好家伙,又酸又涩又苦,盐味实在是复杂,好像还有沙子一样,舔一口都是粗糙的砾子。

不过好歹是补了点力气。

“等有了小帐篷,倒腾一批精盐也不是不可以,”她看过电视,盐贩都富的流油。

有屋有肥差,吃喝穿不愁,她也算落住脚了,就算以后回不去,也不至于太惨。

古小丫大口啃着蛇肉,天马行空的想。

当然,摆在最眼前的一个问题就是,她今晚要露宿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