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最大的使命
蓉州城内掀起了怪病，府衙不能再无所作为，但却是将难民驱逐出城，而城内患病的百姓皆被送至惠民署。
而这惠民署相当于荒废一般毫无作用，一时之间全城的药价飞涨。
此时宗政昶疑惑不已：“虽说大灾之后有大疫，但追根溯源，大多都是因没有及时救灾，在大灾后期因脏乱而起大疫。我们此番救灾及时，不该有这样的事。”
纪庭晟颇觉这疫病来的蹊跷：“这知州与通判像在隐瞒什么。”
宗政昶道：“可要现在上疏？”
纪庭晟道：“自然，宗政你立即上疏至盛京城，我另外书信至临州府给睿王殿下。”
宗政昶起草上疏，他虽是钦差，但是此番只是奉命盯着赈灾米与救灾种子。
有关疫病之事，那就是涉及当地政务，这并非是他有权能涉及。
宗政昶道：“救灾种子已然要到临州府，在睿王派人将救灾种子分派到湖广路之前，要让他们来时小心。”
虽无权涉及蓉州府内政，但纪庭晟将密信传出，立即便动身前去调查此番疫病起因。
宗政昶欲一同前去，却被纪庭晟劝阻。
“你我不同，查案原本就是我的本分，此番你是钦差，需保重自身。”纪庭晟道。
等到上疏呈到陛下跟前，要么再派刺史前来，或是直接任命宗政昶接管此事。
现在疫病凶险，不能让宗政昶有意外。
宗政昶也知大局为重，便不执拗要去查疫病。
“那纪兄你要格外小心。”宗政昶忧心道。
纪庭晟道：“从现在起熏艾防疫，宗政兄万不能出门。”
随后纪庭晟便持剑出门调查疫病。
而密信先至临州府，呈到了府衙至睿王案前。
打开纪庭晟的书信，元澂面色一沉。
石章与叶暖见他脸色不好，定是出了大事，心中一紧。
“殿下，出什么事了？”石章问。
元澂道：“蓉州府有疫病。”
两人不由一惊，石章心中疑虑道：“不该呀，此番救灾及时，这怎么还会有疫病？”
这两路都受灾严重，但也都担心大灾之后有大疫，所以此番救灾极为迅速，赈灾米及时发放不曾断粮。
从前卷宗记载，都是因为大灾之时救灾不及时，以至于灾情到了后期难民众多。疫病因尸体与蛇虫鼠蚁遍地之后，环境污浊而有了疫病。
可是此番，既然未有难民，如何就先有疫病？
元澂道：“纪庭晟已经在查。”
叶暖担心道：“救灾种子后日就会到达临州，眼看再过两个月第一批早稻就要种下，这疫病恐要耽误湖广路开春种粮。”
元澂道：“疫病要控制住，但种粮之事也断断不可耽误。”
种不上粮会让来年和后年的收成都受损，无论是对湖广路的百姓而言，还是对朝廷而言都是莫大的损失。
粮食不能断，疫病也要控制，这事半点都不能拖。
石章道：“宗政大人的上疏到盛京，再到指派大臣管制疫病，前后这日子恐怕要耽误不少事。”
这也是元澂现在担心的，疫病会蔓延，若不及时控制，后患无穷。
“那我就亲自去。”元澂道。
石章和叶暖立即反对。
“殿下，这是疫病，您万万不可前去。”石章道：“殿下您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两路救灾该如何？”
叶暖道：“纪庭晟一向主意多，现在他定在想法子控制疫病蔓延，送救灾种子时我们前去便好。”
元澂道：“等盛京派人接管太过耗时，现在我便前去，立即便可接管蓉州府衙。”
石章道：“虽说如此，但殿下这太冒险了。”
两路救灾的责任都在元澂身上，况且现在不知蓉州府到底是什么境况，疫病若是来势汹汹，他们不能让元澂身处险境。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叶暖道：“殿下这般极为不妥。”
石章愤然道：“殿下若要去，就踩着属下的尸体去。”
对于石章而言，保护元澂就是他一生最大的使命，他绝对不能明知有危险还让元澂去。
元澂见他们都这话撂出来了，可见他们是坚决不让自己去。
别人的劝元澂肯定不会听，但是面对他们，元澂做出了妥协。
“那就先等救灾种子到。”元澂道。
石章道：“殿下也不必慌，八百里加急，从蓉州府传信到盛京想来不慢。”
转眼到了后日，救灾种子连夜到了临州府。
一箱箱的救灾种子搬进了临州府衙，入库清点。
亦杨终于见到了石章和叶暖，思念之情溢于言表，眼眶都泛红了。
“我可想你们了。”亦杨道：“你们都不知道，这个年我一个人过的多寂寞。”
石章先抱了他一下，安慰道：“我们也想你。”
叶暖笑道：“今年不能一起冰钓，的确很遗憾，等到我们回盛京，找个日子一起泛舟钓鱼。”
亦杨道：“见到你们可真好，我心里踏实。”
石章道：“眼前事多，清点救灾种子后我们要立即送往湖广路。”
亦杨问：“湖广路疫病如何？”
叶暖道：“纪庭晟还在查，这蓉州府的水倒是深。”
亦杨又问：“送粮的时候你去过一趟蓉州府，当时觉得如何？”
叶暖道：“一滩烂泥。”
亦杨思量道：“既然如此，恐怕宗政大人与纪庭晟不足以控制局面。”
叶暖道：“我在等王妃传信。”
毕竟之前有设想灾后有疫，皓月楼和萧奕芜都奉命囤积了不少药材，原本都以为用不上了，结果没想到……
现在就是在等素雪那边部署，将药材都安排送来。
在书房看舆图，石章标记从到时候药材通过萧家货船，走水路先到临州府，之后再从临州府送往蓉州府。
“走水路是最快最稳的。”石章道。
亦杨道：“那就是这段日子，能在江南西路一带收多少药材，就先收多少，到时候同救灾种子一路送过去。”
叶暖道：“这边在通过萧家购入药材，另外也派出人手去采药了。”
前前后后忙的脚不沾地，元澂检阅亲自检阅了救灾种子，命人清点出一半之后随时待命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