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不惑先去找了禺狨王,让他隐蔽行踪,直接进入山洞之中。
随后他又再次跑到城外,找到了抱朴子的剑鞘。
它依然插在原来的地方,也就是那片难闻的沙地。
在十里外,祖不惑就感受到了那狂暴的剑气。
剑意凌乱,一般妖怪随便挨上一道都有可能直接丧命。
祖不惑用手臂上的金色固体连续挡了十几道暴乱的剑气,才走到了剑鞘旁。
这里的剑气更加凌厉,仅仅是盯着剑鞘看一眼,双眼都有刺痛的感觉。
而祖不惑扔下的那小山般的武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抱朴子漂浮在剑鞘之上,此时他已经有了双腿,也不再和剑鞘连接。
他的身体依然是半透明的状态,却有着一种异样的实感。
在他的头顶,漂浮着千机裂。
似乎是感受到了准备好的到来,抱朴子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祖不惑一眼。
仿佛有利剑刺穿祖不惑的喉咙,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喉咙。
“这么快就要走了?”抱朴子说道。
“确实快了,我先把你拿到城里面去……只是你现在这样,恐怕一进城就被所有妖怪发现了。”祖不惑看着声势浩大的剑气说道,“周围这些被驱逐的妖怪,应该已经发现你了。”
“发现了他们也不敢靠近,而等我被你带走了,他们也无法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抱朴子说道,“你稍微等我一下。”
祖不惑点点头,盘腿坐在地上等待。
千机裂的外皮开始脱落,就好像被削掉的苹果皮一般。
里面的暗器却没有任何异动,静如处子。
它们并不是被抱朴子的法力限制,而是被那凌厉的剑意和剑鞘的变化所压制。
抱朴子张口嘴,那脱落下来的铁皮十分顺滑地进入了他的嘴中。
在这瞬间,一道剑意直冲云霄。
“我靠!”祖不惑忍不住惊呼道。
这剑意不论是被金翅大鹏鸟发现,还是被天庭的神仙发现,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抱朴子伸出手掌,另一道剑意飞出,直接拦截在了第一道剑意之上,两股剑意相撞,却没有爆发出任何力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祖不惑松了口气,然后说道:“如果我把另外两个给你,你也能压制住这冲天的剑意?”
“当然。”抱朴子肯定道,“下一次我绝不会让着剑意离开我周身。”
祖不惑伸手一扔,将另外两颗千机裂扔了抱朴子。
“我本想带你去城里面把最后的两颗给你,让你炼化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祖不惑说道,“带你进城,这剑意够屠城了”
抱朴子微微点头,伸手虚空一抓,两颗千机裂在他的头顶旋转着漂浮了起来。
两颗千机裂的外层铁皮和之前一样脱落,抱朴子将它们再次吞下。
剑意再次猛烈爆发,祖不惑已经能看到实体的剑气了。
然而这爆发的时间太短了,若不是他有一双特殊的眼睛,根本无法捕捉到。
转瞬间,剑意全部收入到了抱朴子体内。
他的肚子猛地膨胀了起来。
抱朴子深吸一口气,剑意从他每个毛孔中流出,然后再被他收回。
连续十次以后,他的肚子已经和先前没有差别,周围所有的剑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再次睁开眼睛,眼中是一片澄净。
只是这双眼睛,变成了天底下最锋利的剑刃。
剑鞘缓缓飞起,抱朴子张口,吐出了一道剑意。
剑意在剑鞘周身游走,剑鞘突然爆裂开来。
无数把剑从中爆出,在抱朴子周身游走起来。
抱朴子伸手虚空一抓,最大的那把剑漂浮到了他的头顶。
这把剑足有三米多长,剑身漆黑,没有尖锐的剑头,四方形的模样。
所谓重剑无锋。
他双手一拍,所有飞剑都融合到了这把最大的剑身上,他再用力一抓,融合起来的万把剑猛然缩小,剑意再次从中爆发出来。
抱朴子用另一只手将剑意引领过来,再让它们重新回到剑身之上。
剑变小了许多,只剩下了半米多长,通体漆黑发亮。
在阳光之下,它会流露出许多色彩,光是反光的光芒,都能刺瞎人的眼睛。
那并不是真正的黑色,是无数颜色融合起来的黑色。
和藏拙的剑鞘相比,这是一把迸发之剑,随时都能甩出世间最凌厉的剑意,永远处于最蓬勃的状态。
祖不惑见过的所有剑之中,只有太上老君的七星宝剑能略胜一筹。
“为何把剑鞘,融合成了宝剑?”祖不惑开口道。
“因为即将有一场艰难的战斗,我需要将藏了无数年的剑意,在瞬间爆发出来,所以剑鞘是不够的。”抱朴子盯着漂浮在他上方的黑剑说道。
“可这把剑太引人注目了。”祖不惑说道,“我更希望不打起来,若带着你这把剑去,恐怕就必须打了。”
正如祖不惑所说,这把剑的剑意太过凌冽,即使隔着很远,也能感受到其要捅破苍天的气势。
抱朴子微微一笑,伸手一招。
黑剑飞到了漂浮到了他的手中,在这瞬间凌厉的剑意全部消失。
这把剑也不在那么亮丽,变成了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宝剑。
它就好像炼剑师铸造的失败品,随时会被丢弃。
“这还差不多。”祖不惑点点头,“不过你这不用火焰就能淬剑的功夫,哪儿学的?”
“因为我是这把剑的剑灵,才能做到。”抱朴子说道。
“给它起个名字?”
“就叫抱朴子,因为我是剑灵。”
“天下多了一把会被所有练剑者争夺的宝剑。”祖不惑感慨道。
“不如你来拿这把剑?”抱朴子说道,“我加上你,说不定能赢得了金翅大鹏鸟。”
“我自己的武器够好了。”祖不惑拒绝道,“我也不是为了赢他。”
祖不惑上前抓住黑剑,黑剑没有任何反应,静静地被他握住。
即使抓在手中,祖不惑也感受不到黑剑的任何奇妙之处,若不是亲眼看到这把剑诞生的过程,祖不惑恐怕也会将它当成一把平凡之剑。
“走吧,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