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平原县。
此时已近初更,夜幕降临,商贩各自归家,街市一时清静无比。
平原城南门,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爬上城楼。
城楼上,两名军士正在值守,突然,一个黑影闪过,二人忽觉后脑一痛,眼前一黑,便失了知觉。
那人影缓缓现出身来,原来,正是城门令赵二虎。
赵二虎朝城下望了望,随即点起一支火把,插在了城头。
不一会儿,只见城下有好几十个身穿夜行衣的人聚拢过来。
为首的黑衣人朝城上望去,只见城头插着火把,知道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暗号,于是当即招了招手,示意手下赶快进城。
一众黑衣人当即冲进城内,岂料未行数步,便有数十个军士从暗处涌出,将他们围住。
众军之中走出一人,正是县尉朱灵,他此刻手持大刀,眼中凝聚着杀气,喝道:“大胆逆贼,勾结奸党,图谋不轨,今日犯到本官手里,还不束手就缚!”
黑衣人首领见势不妙,急令一声:“杀!”
一声令下,黑衣人一拥而上,与众军士缠斗在一处。
这些军士,都是徐晃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之士,之前数次参与大战,早已养足了杀气,区区几个蟊贼怎是对手。
才一交手,就见众军士一个个手起刀落,如砍瓜切菜一般,将黑衣人一边倒的屠杀。
不消片刻,地上便满是黑衣人的尸体。
“快撤!快撤!”黑衣人首领惊呼着,率领着为数不多的手下,想要退到城门处,却见城门处已经被军士所控。
眼下,自己已是被团团包围,插翅难飞了。
朱灵抢上一步,大刀一挥,就将那黑衣人首领抹了脖子。
其余军士一拥而上,将所有黑衣人尽数诛灭,不留活口。
此时,城楼之上,两个军士走了下来,还押解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
那人正是赵二虎,而押解他的军士,正是刚刚在城楼上值守,被他打“晕”过去的军士。
朱灵一见赵二虎,顿时大怒,喝道:“赵二虎,你身为城门令,竟敢与贼勾结,你意欲何为!”
“哼!成王败寇,多说无益!”赵二虎道,“我赵某人,此生只效忠刘使君一人!为使君大业,我虽死无憾!”
“押下去!”
朱灵大喝一声,军士随即将赵二虎押了下去,又赶忙清理了现场的黑衣人尸体。
城门处又恢复了宁静,一切,仿佛从来没发生过。
此时,夜空中一道焰火,突然腾起。
朱灵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画影楼”给他发来的暗号,让他动手,杀华歆,夺县衙。
暗号既已发出,那也就意味着,“画影楼”开始动手了。
不知道大人那边进展的如何了?
此时,县衙府库大堂内,陶丘洪正率领一班衙役在此坐镇。
不一会儿的工夫,就见十几个人来到大堂,为首的正是府库令杨勋。
杨勋一见陶丘洪,也是微微诧异,但旋即便了然,于是上前道:“县丞大人,这么晚您怎么还没休息,在这做什么?”
陶丘洪微微抬眼,轻笑道:“杨大人说笑了,你不是也没休息吗?我倒想问问你,来此何干啊?”
杨勋笑道:“大人,都是自己人,就不必讲这些场面话了吧,下官来此,自然是奉了影尊大人的令,前来转运钱粮。大人您想必也是奉了同样的令吧?”
“哼哼,杨大人,府库钱粮何其重大,你私下转运,是为何故?打算运往何处啊?”
一听这话,杨勋猛然一惊,诧异的眼神看向陶丘洪道:“县丞大人,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违抗影尊大人的命令不成?难道你不顾你妹妹的安危了吗?”
“大胆杨勋!”陶丘洪一拍桌案,怒道:“身为府库令,竟敢与贼人合谋,监守自盗!来人,给我统统拿下!”
一声令下,四周的衙役立时冲了出来,将杨勋等人围在中间。
“你!陶丘洪,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看见?杨勋,你真以为我会和你一样,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吗?”
“陶丘洪,你不顾你妹妹的死活,也不顾其他人的安危吗?坏了影尊大人的大事,那些人都得死!”
“你以为同贼人附逆,他们就能活了吗?”陶丘洪指着杨勋喝骂道,“你们做出这种事来,有没有想过会害了全城百姓!”
“我不管!我只要我儿子活着!”杨勋发疯似地大吼着,“陶丘洪,你坏我大事,要是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陶丘洪淡淡地说道:“你放心,你儿子不会有事,他只会为有你这么个父亲而感到耻辱!押下去!”
陶丘洪一声喝令,衙役们随即押解着杨勋等人下去了。
陶丘洪站起身,来至门外,眺向远方。
府库之事已了,接下来,就看大人的了。
此时的张尘,早已回到了平原。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城门、府库都已经做好了安排,接下来,就是彻底捣毁“画影楼”,捉拿傀儡李口中的“影尊大人”。
张尘此刻,正和典韦带着军士,将“画影楼”团团包围。
张尘命军士在外把守,自己则与典韦带了七八个人,一同进去搜捕。
“画影楼”内空无一人,张尘看了看空旷的戏台,径直走向了后台。
后台是一间宽敞的屋子,陈列简单,一览无余。
张尘想到陶丘洪曾说被人带到一间密室,又有特殊的檀香气味,料想定是“画影楼”中的某处。
看来,这里一定暗藏机关密室。
张尘随即令军士仔细搜索,什么墙壁夹层、地板空洞之类的,都要严加查找。
密室嘛,无非也就是这样的所在,至于机关,张尘环顾四周,观察着可疑的地方。
忽然,张尘的目光投向了墙角。墙角处有一个架子,上面摆放着一只花瓶,可花瓶里却没有插花,只是一个空荡荡的瓶子。
张尘走了过去,轻轻一提,花瓶却是纹丝未动。
这花瓶,竟然和架子是一体的?
呵呵!
张尘不禁暗笑,原来,机关就在这里!
张尘尝试着左右轻轻扭动花瓶,果然可以转动,随之便听到“吱呀”一声,一侧的墙壁赫然翻转,现出了一条密道。
典韦等人见了,都不由大惊。